安娜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她指尖明明灭灭的烟火,“真是稀客。” 安娜一头火红的头发,穿一袭黑色的旗袍,整个人像是开到极致的黑牡丹。 姜岁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我遇到了麻烦。” 安娜扭着水蛇腰走到她对面坐下,丹凤眼里透出几分凌厉来,嘲讽的道,“呵,司延的夫人谁敢为难。” “我和他结婚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外婆。” “你可以来找我,但是你没有。”安娜目光如炬,“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姜岁叹息,“外婆发过誓,死都不会用你一分钱。” “都是借口,根本就是你巴不得嫁入司家。” 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姜岁垂眸,“随便你怎么想,就当我自私吧。” 安娜的目光滑过她单薄的身板,停留在她满是伤痕的膝盖上,心里那股气一下就消了。 明明知道她故意示弱,却依旧会吃这一套。 “伤怎么弄的?” “陆京辞回来了。” 安娜神色微变,“他找你麻烦了?” 姜岁轻声道,“他让我跪玻璃碴,让我和他偷欢,生个孩子。” “他让你跪就跪,你他妈是傻子吗?”安娜瞬间怒了。 姜岁安静的看着她,笑的脆弱极了,“糖糖在她手上,你要我怎么办。” 这是她们之间不能提的禁忌,安娜烦躁的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狠狠抽了好几口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姜岁像条毒蛇轻吐舌信,“这么久了,会所里应该培养出,下一个小秦可了吧。” “你想玩什么?”安娜轻吐烟雾。 “替身游戏。”姜岁眼里的恶意几乎掩饰不住,“陆京辞不是至死爱秦可嘛,我帮他旧梦重温。” 爱到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爱到差点不要自己的女儿。 但是他不知道,秦可并不是他以为的贫穷的女大学生,而是盛妆京色的头牌“狙击手。” 盛妆京色除了明面上的生意,最隐秘的生意,是会培养一群姑娘,专门狙击富二代和有钱人。 目标是不折手段嫁进去或者是成为情人,生下孩分家产。 而秦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她钓上的就是陆京辞。 这个秘密,是她手里最大的底牌。 姜岁红了眼睛,“姐姐,我要毁掉他。” 用最脆弱的神情说着最狠的话,安娜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女孩子绝非善类。 但那又怎么样,她只要叫她一声姐姐,她就永远无法对她视而不见。 安娜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你永远懂怎么使我心软。” 她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陪她吃了一顿饭,一桌上的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吃完饭,她说,“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欠你的我还清了。” 她是金家的养女,是盛妆京色的会长,不该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她们的关系,永远只能烂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她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早就回不了头了。 她不能连累她,更不能让她身上沾上一点污点。 姜岁走出海棠楼,回头抬眸看向二楼,无声的道,“姐姐…” 总有一天,她要从这里把她带走。 安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对身后的男人吩咐道,“让雪蕙立马回来。” 她早有准备,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不准备放过陆京辞这块肥肉。 死掉的朱砂痣是最无敌的,会所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不过她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既然姜岁亲自找过来了,那就出击吧。 她身后的心腹忍不住道,“姜小姐太攻于心计了。” 会找上来,不就是笃定了她手里有人,也会帮她。 安娜不以为意,“有心计一点,总比被吃的渣都不剩好。” 她不清楚她借机嫁进司家到底是想做什么,但是她希望她长乐无忧,一切安好。 第16章 玩火 出了盛妆京色以后,她没有去医院,而是打车去了一家清吧。 她在那里约见了故人。 她刚进清吧,穿着白衬衫英气十足的女人,对她招了招手。 白渝出生医学世家,主攻血液内科,是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走过去坐下,白渝给她倒了一杯酒,“穿的挺清凉的,小心感冒。” 两人聊了一会儿外婆的情况,白渝是她外婆的学生,她们因此结缘。 老师这个职业算不上多清贵,但总归人脉还是有一点的。 “糖糖怎么样?”白渝问。 姜岁苦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白渝安慰她,“在国外总归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糖糖的存在,陆家一直对外隐瞒。白渝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因为就是她亲自确诊了糖糖得了血癌。 那时候糖糖还不到一岁,姜岁真的觉得天都踏了。 血癌想活,只能配型移植骨髓。 所以她被逼的无路可走,抱着孩子在陆京辞别墅门外,跪了整整一天。 为了一线生机,不管是羞辱还是折磨,她都必须忍着。 姜岁拿出文件袋推了过去,“你看看,我不放心陆京辞。” 她做梦都在怕,糖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变的越来越差,甚至悄无声息的死掉。 白渝打开文件袋,里面是糖糖的检查报告,明显可以看出来是偷拍的。 “怎么搞到的?” “花钱让佣人偷拍的。” 她跟在陆京辞身边那段时间,好不容易搭上了专门照顾糖糖的保姆。对方狮子大开口,却只通过邮箱给她发送检查报告,其他的滴水不漏。 白渝认真的翻看了报告,“情况稳定,目前来看,糖糖应该被照顾的不错。” 姜岁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可以撑下去了。 白渝把报告收好,探究的看着她,“其实我有把握帮你请到史密斯医生。” 在她和司家签订协议的前半个小时,她接到了白渝的电话。 电话里白渝告诉她,她已经通过白家的人脉打听到了史密斯医生的行踪,准备亲自飞过去说服他。 姜岁回答她,“不用了,我已经解决好这件事情了。” 白渝也是,这两天她和司延已经结婚的流言传出来以后,才知道她是怎么“解决”的。 她非常不赞成她的做法,“你是旧情难忘,还是心存幻觉,需不需要我给你免费挂个脑科看看。” 姜岁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怕你恋爱脑,把自己卖的干干净净。” “没期待也没幻觉,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也需要往上爬。一副皮囊而已,跟了他不亏。”姜岁笑的薄凉,眼神里透出几分沧桑。 白渝依旧觉得这是下下策,“你小心玩火自焚,司延哪是那么好拿捏的。” 姜岁垂眸,摸着自己的左手腕。漂亮时尚的女士手表下,隐藏着狰狞的疤痕。 上次在酒店,情到浓处时,司延摸着她手上的伤痕问,“一定割的很深,才会留下这样丑陋的疤痕。” 她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是真的恨不得咬死他。 “陆雨溪欠了我的血债,我当然要收回来。” 第一步,就从抢走她最重要的东西开始。 白渝想起她满身是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