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少年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没事,等我,明菀,我死也会跟过去的!!」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林维扬被我带着学习,所有的转学手续和资料都是我在办,但是办完,我会和他讲哪里需要注意。我是他的捷径没错,可我也得是他的老师。 林维扬习惯性地抿了抿唇,有点丧气:「姐姐,你这样我就追不上你了哦。」 我看着他,一时竟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也要追,否则我怎么看得上你?」 少年眼里的光芒乍现,直接凑过去索吻。 我一巴掌将他的脸拍得转到了那边去。 日子匆匆。 我们很快动身去了爱丁堡。 修完一整年数学硕士学位之后,我又果断报了美国高校的商学院。 林维扬得知之后整个人气得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嚷嚷着,累死他了。 他的专业相对于我来说还算容易,每次看到我盯着手机上一大片的曲线,他就嚷嚷着头疼。 「林维扬,如果今天股票你亏了 50%,那你告诉我,明天要涨到多少你才可以赚回来?」 我鼓励他:「只要学到数学思维,你爸爸就不会再小看你了。」 「50%?」 「100%。」 在他震惊又难过的眼神里,我笑出来,开始认真地给他验算。 时间飞快。 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我只顾成长,关于国内的一切,我懒得去听。 唯一和林维扬分开的三个月,他去英国出差,而我在纽约管理一个项目,谁都没有料到,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会席卷全球。 感觉到喉咙不舒服的时候,已经晚了,我驱车回家,买了所有能买到的药物和食材,将自己关了起来。 医院已经全乱套,游客已经无法回国,而我看着每天的国内新闻,感到病情越来越严重,却想着,还是要先将手上的项目做完。 那个黄昏,门口被敲得砰砰响,我带着鼻音警惕道:「谁?」 21 门口的喘息声缓了下来:「是小爷我。明菀,开门。」 我瞪大了眼睛。 「我和你说过我病了,你回来干什么?你那边比较安全!」来不及生气了,我戴上口罩骂,「这东西气溶胶传染,隔着门都挡不住,你还不赶紧走?」 「啧……你开门还是小爷踹开?你是有药还是有饭?开门!」 「不开!你走!」我心头骤然一阵慌,太清楚他进来会发生什么,我决不允许。 这不是几年后的安稳盛世,在疾病肆虐的最初两年,这个病是很轻易会死人的。 「那我踹了。」 咣咣的踹门声一下比一下响,我心惊肉跳。 「林维扬,你疯了。我把你教出来,不是为了图你些什么!」 我打开门,气急败坏地骂。 少年头发又染成了栗色,比之前都要好看,他骂骂咧咧收回脚,扑上来捧住我的脸就亲:「明菀,反了你,我是你男人,我死也要跟你死一起!!」 我是个病人。 ……挣扎无果。 炙热的空气里,少年的吻带着不管不顾死而后生的勇气,朝我迎面扑来。 我没感受过这样热烈毫不遮掩的爱,我也是个凡人。 软在他怀里后,他一开始不敢置信,而后反应过来,他开始发疯。 林维扬起身,脱掉上衣,拥住我:「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我迷迷糊糊,呢喃道:「嗯……我烧到 39 度了,林维扬,你要试试 39 度女朋友吗?」 他僵住,然后死撑着抱住我……哭了。 「不,等我 40 度的时候再试,明菀,你应该挺难受的。」 「……」 嗯,我很感动。 林维扬自然不是铁打的,很快也生了病,药吃完的那天他得意洋洋从外回来,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物资和药:「嘿,你以为我们死定了?小爷国内有人儿——亲自飞过来送给我——」 当晚……林维扬烧到 40 度。 他急吼吼扑了过来,吻如雨下:「明菀,我 40 度了,说好了试试的!」 「姐姐……姐姐……我爱你。」 22 三年后。 机场。 林维扬下了飞机就去取行李,让我在这边等。 这次回来,于林维扬来说是因为林父召唤,于我来说,是因为有个基因治疗项目要在国内采样,很简单,因为国内人群样本众多。 没想到,一阵低声议论过后,我的面前会站过来两个熟人。 顾太太经过了几年的折腾,微微透出些老态,倒不是容貌上,而是从内而外,显出几分心累。 我明白。 顾时庭婚后和岑清关系并不好,加上这几年经济大环境本就下滑,很多行业顷刻消失。大厦将倾,无人幸免。 「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明菀?」 陪在顾太太身边的是岑清,少女稚气褪去后,她浑身充满着一股子莫名的怨气。 「你怎么在这儿?你回来干什么?」岑清走过来高声道,「呵,明菀,听说你在国外跟男人跑了,辗转好几个国家,竟然没被卖掉吗?林家少爷这是不要你了?」 「哈,你是真没福气,人家如今不知得了什么势,在国外挖到一个风控高人,被林伯父请回来当宝贝供着,你悔得肠子都青了吧?哈哈哈,我看你一辈子当保姆的命!错过一个男人,下一个你也做梦!」 顾太太闭了闭眼:「岑清,你乖乖站着等人。」 岑清听了,在背后恶狠狠剜了她一眼,凭借顾太太的性格,这些年,估计谁当她的子女,都要被蹉跎不少。 我淡淡看着他们,想回击,却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左手搭右手,继续等林维扬。 岑清却似乎眼见地瞥见了我手腕上的那只玉镯,不可思议瞧着我,半晌,她自我开解般地嘲讽一笑,想来觉得,这一定是假的。 我平日里也不爱戴首饰,这次只是因为要回林家,林维扬死活硬给我塞上了。 他说这是林太太生前拍下价值最高的古玉。 我便也没摘了。 「妈,那人怎么还没来?我们记错班次了?你确定那人能治好他吗?」 「闭嘴。」 顾太太吸了口气,面色微微凝重地道:「岑清,如果见了那人你要收敛些,别像面对时庭时一样吵。我不说,不代表那些我都不知道。」 岑清一窒,咬了咬牙,暗地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我是隐约有耳闻的,猜也猜得到,顾时庭婚姻不顺,家里家外还有个极强控制欲的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