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江初夏抖着手抚上墓碑上阮翠凤的照片。 “妈。” 她哽咽地说:“妈,女儿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奋斗半生,被人一遭打回了原型。 以为房是她的归宿,结果现在连房贷都快交不起了。 江初夏压抑着哭腔道:“我再也不追求什么狗屁梦想了,要是有人现在花一百万娶我,我立刻就嫁。” “我再也不想…画漫画了。” 江初夏脑子里的线终于崩断。 她蹲在墓碑前,泣不成声。 第 2 章 伞外的雨渐渐小了,老天爷听到民间可怜人的哭泣,终于决定网开一面。 江初夏静静地坐在墓碑前,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雨伞比想象中的还重,江初夏的手险些拿不稳,她整个人窝在伞里不动弹。 “劳驾让一下。” 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从江初夏上方传来,江初夏想抬头,可这声音的主人气场便带有压迫性,她垂着眸只能看见那人的皮鞋。 在墓地穿皮鞋? 江初夏愕然,收了脚,整个人配合着伞往后靠。 一阵风吹过,她袒露在外的头发飘了起来,江初夏立马把伞按了下来,整个人再次被笼罩。 她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经常来钦园,阮翠凤生前是她唯一的家人,死后在江初夏的心目中也依旧只有这一位家人。 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江初夏几乎不来这儿。 她惧怕见到阮翠凤,一是怕她发现自己的女儿一点用都没有,在她走后只会做一只缩头乌龟。二是她不愿来。 不是不想,是不愿。 江初夏害怕,害怕看到阮翠凤的黑白照,这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没有家了。 无言。 江初夏拿出手机,不出所料,王姐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王姐:七圆,你认为现在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王姐:乖乖道歉停刊,等到风头过去再重新开个号对你我都好。】 【王姐:为什么不回消息?】 【王姐:成熟点,我们都不是小孩了。道个歉而已。】 “……” 还有粥粥的消息。 【粥粥:你编通过我编来找我了!】 【粥粥:圆子,你千万不能道歉啊!道歉就坐实抄袭了,你明明没有错!】 江初夏拿伞柄的拇指搓了搓指腹。 她平静地对着母亲嫣然一笑。 “妈,你看,她们都知道我没错。” 话音落下,她小声地说:“为什么别人不这么觉得呢?是我很好欺负吗?” 江初夏的眼泪从眼眶掉落,她早就已经崩溃了,却还装作正常。 分明不是她的错,分明她没有错。 “我好想维权啊,可她们都不听怎么办?”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虽带着哭腔,却似低喃道:“妈,我好累啊...你把我带走吧。” 她活在这人世间,没有获得过几次真情。 在她风华正茂的年纪,母亲离世,亲生父亲不情不愿地将她待在身边。 终于能够独立时,却被恶言相待。 刚才的大雨已经将她的裤脚与背都湿透了,可江初夏浑然不知,她只是静静地陪在母亲身边,似乎这样就能回到小时候,回到虽然苦但快乐的日子。 不知不觉,她闭上眼,在墓前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晚上六点,幸而没雨,要不她现在一定是一副落鸡汤模样。 江初夏活动酸疼的身子,一摸裤子才发现皱皱巴巴的。 她愣了下,眨了眨眼。 裤子是被风干了? 江初夏这么想着,温吞地站起身,冲着阮翠凤的墓鞠了一躬。 她道:“妈,我走了。”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想着,江初夏苦涩地抿唇,一步一步往下走。 又要离开了,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惆怅感遍布全身,江初夏无力地打了车。 手机顽强,到家还剩下10格电,刚好够她付钱。 到家时将近八点,江初夏的肚子‘咕’地叫了下,她这才想起今天一天没进食。 她抬手用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肚子饿得慌,在外卖app里点了份花甲粉。 半小时,江初夏洗个澡的功夫外卖就到了。 她换上秋季睡衣,接通外卖电话,让他放门口。 过了五分钟,江初夏在自己装的监控录像看到没人了,才开门拿了外卖。 习惯性反锁后,江初夏从冰箱拿了瓶橙汁,盘腿坐在餐椅上拆开花甲粉。 花甲粉的香味飘了出来,喝下一口汤,江初夏的胃暖乎乎的。 她的双眼已经肿的不能再肿,双眼皮就像是刚割似的惨烈吓人。可这一刻却幸福的想落泪。 多么温馨的一刻,逃避一切躲在自己的小窝里喝一口热乎的汤。 江初夏的心情得到了慰藉,才回了粥粥。 她将王姐的聊天记录转发给粥粥,粥粥很快回了消息。 粥粥本名叫什么江初夏并不知情,她只叫她粥粥,因为她在画漫app就叫粥粥。 粥粥和她一样,妄想在画漫里实现所谓的梦想,只是现实与她们想象的不同,那不是块好啃的骨头,粥粥家里有钱,对这方面无所畏惧,江初夏不一样,她要靠漫画赚钱。 【粥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粥粥:画漫什么时候倒闭?画漫什么时候倒闭?画漫什么时候倒闭?】 江初夏吸溜一口粉,差点呛到。她紧忙灌了一口饮料下肚,半开玩笑道:【它可不能倒闭,倒闭了我就要去搬砖了。】 【粥粥:哈哈哈?】 【粥粥:那你现在怎么办?能辩吗?】 【圆不圆软不软:没想好,可能卷铺盖走人吧。】 【粥粥:/拥抱/】 【粥粥:不是你的错,是画漫不做人。】 【圆不圆软不软:我从没觉得自己错过。】 错的不是她,她坦坦荡荡。 一碗花甲粉吃了个精光,江初夏打了个饱嗝。 垃圾顺手丢进桶里,江初夏开始思索自己还要不要煎熬一下。 答案自然是摆烂,毕竟她已经被诬告抄袭了,再写下去可就是‘明知抄袭依旧为之’,令人厌恶的七圆了。 江初夏哼笑声,洗了漱用水乳拍了一层在脸上,她对着镜子扒开自己的眼睛。 红血丝多得吓人,这段时间为了钱和数据,她几乎每天都在熬夜,一时间作息没能改过来,过着美国时间,熬着最窒息的夜。 就这黑眼圈,她去光疗三次都下不去。 江初夏肉疼地敷了两层眼霜。 她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大约是从前母亲曾说过什么都不如漂亮重要,江初夏自小就知道身材管理,不多吃,不乱吃,少吃。 再大一点,皮肤上长一颗痘她都怕自己不漂亮了,总是把林建强给她买零食的钱存下来买护肤品。 林建强虽不想认她,但血浓于水,他又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说对‘外来’女儿不好,所以经常没事给她发点钱。 林建强是个暴发户,其实是靠吸女人的血达到现在的高度。从前吸阮翠凤,等到她没钱了又找了现在的老婆。现在的老婆娘家底子厚,够他挥霍。 等到赚了点钱,林建强就开始找一些小三小四幽会,带回来一个女儿不足为奇。 江初夏自小就懂得隐藏情绪,给她她收,不给也不要。吃饭没声,吃饱了默默下桌,反正有保姆洗碗。 林建强现任对她没什么感觉,不算厌恶,就像对阿猫阿狗似得喂她几口饭。等到江初夏搬出来住以后,他们也不再联系她了。 江初夏乐得自在,他们不找她以后养老也想不着她,一个人挺舒服,无羁绊。 胃撑的难受,江初夏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冒热汗,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入心头,心道不好。 掀开床,跑到厕所一看,果真是月经来了。 她的月经一直不准,这回又提前了。 换了贴身衣物,江初夏从床头柜随便抽了张暖宝宝贴在衣服上。大概是淋了雨又没怎么吃东西的原因,这次的月经比以往都要疼,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