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乱了自记事以来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未做过半分出格的事。 今日所遭遇的,已经出格到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理智已经完全下线,她只能凭着直觉去判断。 她已经被这个眼罩男人拖入了这趟浑水,这个忙若不帮,来追杀这个男人的人冲过来,自己会被乱刀砍死。 点玉婚事在即,她不能,拖点玉后腿。 她尽量平复了一下害怕的心情,声音带着喘还打着颤: “各位好汉,奴家不曾……唔,不曾见过什么受伤的男人。” 眼罩男人右目一凝,深看了徐良娣一眼,移开了放在她臀部的手,稍稍跟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呦,这娘儿们够劲儿!来多叫两声听听!”喊话的人似乎被徐良娣一句话撩起了火,边调笑着边往里走。 第10章 乾物钱庄找永炎 “胡三!收起你那淫根子,若是放跑了人,主子岂能放过你!”被人喝止了,便骂骂咧咧地跟着人群走了。 见人群散了,眼罩男人瞬间卸了浑身的警戒,捂着伤口倚墙靠着,疼得深深吸气。 他缓了一下才对徐良娣道:“权宜之策,多有冒犯!在下乾物钱庄永炎,敢问……” “啪!”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干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自称为永炎的男人捂着脸惊愕抬头,一股邪火骤然涌上心头。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脸! 却在抬眼的瞬间,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女人。 衣着朴素但十分周整,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瓜子脸面无血色,皮肤白皙光滑,并未有什么岁月的痕迹,此刻杏目盈满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许是刚刚实在吓得不轻,到此刻,她还在全身发抖。 这一看就是一位在家享清福的良家妇女。 永炎愣了一下。 桃花巷是大京出了名的花街,是很多饱受相思之苦的情侣幽会的首选之地。 这个时间点儿出现在桃花巷的,就不会有什么良家子。 也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他在让人帮忙的时候,动作才没什么顾及,随性了一些。 却没想到他随便伸手一抓,竟真给他抓到一位良家子! 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他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慢慢滋生起一丝愧疚来。 他站直了身体屈身抱拳,这回方很有诚意地跟人道了个歉: “实在抱歉,此次相助,永某必会报答!” 随手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硬要塞到徐良娣手上:“日后若遇到困难,拿着这个玉佩去大京最大的当铺,乾物钱庄找永炎,必当竭尽全力。” 徐良娣用力抽回手,玉佩掉到了地上,趁他屈身去捡的功夫,她转身便跑。 边道:“登徒子!不会有机会再见的。” 她只想当今晚之事从未发生过!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想再把玉佩送上,却不慎扯痛了伤口,再次倚靠在墙上。 两道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对着永炎跪下抱拳: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永炎抬抬手,任由两人将自己扶起来,对其中一个道:“去护送方才的女子平安到家。” 看着人领命走远后,永炎又转向另外一位吩咐道: “萧御史那边,如何了?” “已经照例派那位‘狐先生’去接洽了。” 永炎点点头:“回钱庄。” 陈禾从药铺回来的时候,照例拐去了新房,装饰一通后回家,时间就有些晚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徐良娣。 “阿娘,您怎么从外面回来?” 徐良娣避开她的眼神,向来温柔的声音带上一丝潮意:“去订做一批蜀锦的缎子。” 陈禾挽着她往家走:“那明天去也不迟呀,这么晚回来,多不安全。” “不妨事,你也是刚回来吗?” “恩,我去梧桐街那边的宅子收拾了一下。”陈禾答。 “恩。”徐良娣潦草地应着。 两人来到大门口,有梁上的灯笼映着,陈禾才看清母亲的眼圈泛红,似乎是哭过了,不由紧张地问: “娘,你怎么了?” 第11章 陪我去参加宴会 徐良娣惯不会说谎,这霎神经紧绷,揉了揉眼睛,强笑道:“路上一只虫子撞进眼睛里了,快帮我看看,弄出来没有?” 陈禾忙着给她吹眼睛,徐良娣又道: “那陈允,可有再来找麻烦?” 陈禾:“没有,他刚被萧公子教训了,想来能长长记性。不过他就算来我也不怕,他既说不过我,又碍于读书人的名声,是不敢轻易动手打人的。不值一提。” 徐良娣拍拍她的手:“这几日还是小心些,你一个女孩子家。新姑爷说的没错,等日后成婚了,他便不再敢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看看点墨。” 说完就走了。 陈禾看着她的背影,直觉母亲有点不对劲,便悄悄将这事记在了心里,打算等明日翠儿过来,吩咐她不在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子时。 宋岭远回到萧府,萧老爷子难得还未入睡。 正坐在正堂跟手下副将黄大鹰下棋。 见宋岭远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你不让我给那些老家伙们发喜帖就算了,你姑姑,还有你小叔,你小叔就罢了。你姑姑是你至亲的人啊,为何也不让知会?” 下午连着婚期一起传回来的,还有他这好孙儿的一句:成婚一事,暂不通知任何人。 这给他憋的,好悬噎过去! 他老萧家要有后了,这么好的一件事情,他恨不得立即昭告天下。如今不让他跟旁人说也就罢了,就是他的乖乖女儿,都要瞒着! 宋岭远蹙眉,本来今晚行动失利就让他心情不好,听到祖父完全不理解他的安排,更觉烦躁,声音也不觉重了几分: “这可都是祖父答应好的!” 萧敛顿时有点委屈:“我是答应都听你安排,你小叔不通知也就罢了,可你姑姑的脾气你也知道不是,若是让她知道……” 宋岭远捏捏眉心:“我自会同姑姑解释。祖父若是没其他事就早些歇息,孙儿告退了。” 说罢就往书房走了。 萧敛气得发晕,一旁站着的黄大鹰赶忙过来扶住他,真心实意劝道: “我就说您别去触这个霉头,这下好了吧。” 萧敛翻了个大白眼:“我求求你闭嘴吧。”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他就一脚踹过去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看他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