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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是,你要继续跟着我。」

看见没,这就是京圈大佬的狠辣啊。

不给你一刀痛快,就要一直吊着你的心折磨你。

我又成了时应的金丝雀。

免费版的。

委屈。

时应似笑非笑:「芷儿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

「不不不,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我连忙找补。

时应轻笑一声:

「对了,明晚白放晨要给他们家狗办三岁的生日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

「给狗办生日宴?」

白放晨我知道,是时应一众京圈朋友中最不着调的一个,每天醉生梦死,现实版乐子人。

但是邀请这么多朋友给狗办生日宴,是不是还是有点离谱?

时应笑了声:「你听他胡诌,他就是拿狗做幌子,跟我们炫耀他的新游艇。」

我挠了挠头:「那他既然说是生日宴,总不好什么都不带啊。要不我买个蛋糕意思一下?」

时应倒是无所谓,随口道:

「说起来,我记得你是会做蛋糕的。」

「我哪儿会做?」说完,我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时应坐直了身体,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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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经常给我送的『爱心小蛋糕』,不是说你自己辛辛苦苦烤的吗?」

我一脸乖巧:「其实,那都是我们实验室门口那家便利店买的,我只负责装盘。」

时应咬牙切齿:

「奚芷!你从外面买蛋糕诓我就算了,连动物奶油的都舍不得买!」

我小声:「反正你也不吃,这不是避免浪费吗?」

他眯起眼睛,往后一靠:

「那你说说,你所谓亲手熬的解酒汤是不是也是买的?」

我心虚:「拼夕夕十九块八。」

时应瞪大眼睛:「你就给我喝十九块八一包的东西!」

我修正:「十九块八一百包。」

时应已经放弃挣扎:

「奚芷,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5

我果断溜走。

生怕时应反悔把我灭口。

到了实验室,小师妹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师姐,邮箱还是没有回信,但是我打听到了一个内幕消息。

「S 大的温教授,一个月前也在牵头做咱们这个实验,虽然不知道具体操作,但是估计结论应该跟我们验证的差不多。」

我心中咯噔一声。

从发现问题到实验验证,我带着师弟师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上个月终于完成了论文,可投出去一个多月,论文还是没有回信。

傻憨憨小师弟还在一旁乐呵:「那我们比他们还快啊,这个实验起码三个月能出来结果,再加上写论文,我们甩他们一大截。」

小师妹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要是这么简单,我们的论文就不会一个多月都没有回信了。」

为更有声望和资历的教授压论文,是我们圈子的黑色潜规则。

很多有影响力的刊物发表论文,不仅要看内容,也要看学术派系和资历。

像我们这种偏远小实验室,显然跟学术派系和资历都没有关系。

就算最后能发出来,刊物也必然要降级。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篇论文的结局,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蔫了不少。

为了炫耀游艇,他又费了好大气力用私人飞机把我们带去海边。

白放晨的新游艇果然富丽豪华,难怪他不惜给狗办个生日宴来跟我们炫耀。

白放晨瘫在豪华沙发上左拥右抱,而作为生日宴主人公的哈雷则委委屈屈地只获得了一个加餐的罐头。

时应的另一个兄弟程轩精准吐槽:

「连狗你都利用,狗都没你狗。」

白放晨见了我眼睛一亮:「奚姐姐!快来跟我玩大富翁。」

行吧,我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身家比大富翁里面虚拟货币加一起都多得多,还对大富翁这种小孩游戏情有独钟。

时应他们当然是不肯陪他玩的,也就我被他磨得没办法,每次都跟他玩上几局。

他见了我,就是行走的桌游搭子,每次都乐不可支。

他叫了一圈,终于凑齐了四个人,咋咋呼呼地在那里分钱。

时应和程轩坐在一旁喝酒聊天。

时应看着嬉笑吵闹的白放晨,摇了摇头:「智障儿童欢乐多。」

程轩也笑,不久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其实你对她,还是挺上心的。

「这么多年你身边没女人,虽然你说这个只是养着搪塞家里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她也算你第一个领到我们圈子里的女人了。」

时应目光沉沉,思绪莫名飘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以投资人的身份参加完一场盛大的开幕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厅正在开一场小规模的学术研讨会。

比起那场隆重的开幕宴,这个会议堪称冷清。

我就站在台上,高盘着头发,素着一张脸,和台下头发花白的教授据理力争。

时应当时想的是,呵,这女孩倒是蛮厉害的。

而当家里再次试探他到底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时,没来由地,他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我时,我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成为一个厉害的研究员,反而被排挤发配到了什么仪器都没有的偏远实验室。

他端起酒杯,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忙着应付白放晨的我当然不知道时应都想了什么,此刻我自己正心如乱麻。

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眼见着被判了死刑,我保持不哭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白放晨怎么说也是东道主,我不好扫他的兴,只好强颜欢笑,和他们玩得热闹。

又建了一个房子之后,时应摸上了我的肩。

他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起来:

「我的女人先带走了。」

说完就揽着我往外走,不顾后面炸毛的白放晨。

他把我带到游艇上层:「好不容易出来玩,别一直哄着那个巨婴。」

我笑了,他怎么总是吐槽得这么精准。

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更绝的是,灯火璀璨中,一轮明月在海上笼起淡淡银纱,灯火点缀其间,使月华更如锦缎。

他回身走到吧台,鼓捣了半天,递给我一杯幽蓝色的酒。

细碎冰块在灯光中闪烁,如同月华海水,盛入杯间。

我被惊艳到,不由自主道:「这杯酒叫什么?」

我思索良久,又说:「叫海上月辰怎么样?」

时应不置可否,牵着我的手坐到了海钓椅上:

「教你钓鱼好不好?」

时应语气轻柔,给我一种正在哄我的错觉。

我笑道:「那钓上来的鱼怎么办?」

时应促狭地眨眨眼:「当场烤了,把白放晨的游艇熏黑。」

我哈哈大笑:「那他非把咱俩也烤了不可。」

「美人一笑。」

我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时应重复了一遍:「我说,那杯酒叫美人一笑。」

他从海钓椅上坐直,抬手点了一根烟,又恢复了往日杀伐决断、气场全开的样子:

「说说吧,为什么心情不好?」

6

我回想了一路上自己的言谈举止。

我明明已经把情绪掩盖得很好了啊,时应怎么看出来的?

我低着头走过去。

我试着说了几句,看时应依然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说到最后,眼眶微红。

时应捏了捏我的脸:

「骗我的时候怎么一套一套地,到现在反而被他们拿捏住了,嗯?」

我忿忿不平:

「他们个个有声望有权势,我抗争一次就沦落到这样的实验室,再斗下去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时应笑:「我没有声望和权势吗?倒也不见你怕我。」

他的语气还有几分不满:

「十九块八一百包的东西,你不是照样天天拿来骗我?」

我抬头刚想抗议,忽然意识到。

虽然理智上我明白时应的地位和权势,但在实际相处中,我把他放在了温和纵容的天平,潜意识里知道他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做起很多事来才会更加有恃无恐。

其实他对我,很纵容了。

比起圈内那些训练有素的金丝雀,我过去几年的讨好也只能说堪称拙劣。

可他任我予取予求,实验室的仪器不眨眼地砸。

而且就在前一阵子,我从潘信口中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我是时应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融入他生活圈和朋友圈的第一个。

时应讨厌一切超出掌控的东西,也就包括女人和感情。

所以这么多年,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

结果家里人怀疑他性取向不正常,合作方也变着法地塞人,没办法,他的朋友建议他养一个女人来应对这一切。

很奇怪的是,他找到了还在废墟一般的实验室刷试管的我。

让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

而我骗了他之后还能在这里,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时应歪头朝我笑:「再哭下去就真成小花猫了。」

我欲盖弥彰地吐槽眼影太不防水,简直影响了我的花容月貌。

时应拿卸妆棉帮我一点点卸眼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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