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中不甘心地把他的头拧过去：“你写，让我多看会儿。”

　　他也没生气，近乎溺爱般点了点头，抬起笔继续。

　　只不过这次，他的神情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后，他往她这边瞄了瞄，耳朵也慢慢红起来。

　　温柔安静的小狗。

　　谢毓宁就这样撑着下巴看他的脸发呆，等到回神往作业本上一看时，半篇《逍遥游》已经成型。

　　季承渊停下笔，盯着前后的笔迹来回看，舒展的眉心慢慢皱起，不太高兴的样子。

　　谢毓宁看了一眼，往他嘴里塞了颗巧克力：“怎么了？”

　　季承渊将笔搁置，举起作业本，面对半篇密密麻麻的小字，眼神一转不转，嘴里含着巧克力，在齿间无意地抿。

　　最后看向她，闷闷不乐地：“好丑。”

　　写字还写生气了。

　　谢毓宁瞥眼看去，少年的笔迹歪歪扭扭，极力让他那狂野不羁的字迹规矩下来，笔触间多了分幼态。

　　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她都想来一句：不得不说，是挺丑的。

　　“这，这不挺好的吗。”谢毓宁昧着良心安慰。

　　季承渊摇头，像是较上劲了似的，把这一页抄写的《逍遥游》撕下来。

　　“诶，你干什么！”谢毓宁大惊失色。

　　季承渊一脸严肃地说：“丑。”

　　谢毓宁去抢夺他手里的作业纸，心里开始抽吧哭泣。

　　感情您也知道您的字儿丑，但您撕我作业本干啥呀！！！

　　“可你，把我写的也撕了啊！”

　　季承渊先一步把纸揉成小团，像是要毁尸灭迹，甚至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他眼神真诚无比，嘴里念叨：“丢人。”作势就要点燃纸团。

　　谢毓宁本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良好品德，一把将他的打火机夺过来，扔进抽屉里。

　　“哪丢人了！这这这……”她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但，烧作业是个什么操作啊！

　　本来一直都不会在意别人看法的季承渊同学，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被戳中了。

　　因为字迹跟在她后面对比格外强烈，而产生了无与伦比的羞耻心。

　　也不宣誓主权了，也不信誓旦旦说“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了。

　　他再次提起笔，凝神屏气，重新抄写，比上次还慢，每个字都用尽心思。

　　谢毓宁作势要打量，他用手捂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先不看。”

　　“好好好，不看。”谢毓宁拗不过他，站起来，给他发挥的空间。

　　她起身来到房间中央，假装在活动身子四处走，眼神却偷偷摸摸瞧他。

　　少年很严肃，像是要整出大架势。

　　谢毓宁踮起脚来到他身后，无声探出脑袋，终于瞧到了他新鲜的笔迹。

　　嗯，一撇，有点潇洒，还好收回来了，再一捺，歪了，像是醉了酒，悬针竖稍显圆钝，不过马上就要完成……

　　他慢慢地往下划拉，划拉，落笔太用力，留下了一个倔强又俏皮的墨点。

　　得了，这个字彻底报废。

　　“……”

　　少年嘴唇紧抿，手指用力捏着笔尖泛白，甚至抖了一下。

　　他盯着那个墨点，神色凌厉，喉结不自觉滚动。

　　几秒后，他扔了笔，下巴往桌上一搁，身上的力气卸下来，看向她的眼神漆黑，面无表情地：“好难。”

　　“……”

　　如果不是因为见过他打人的样子，谢毓宁很难把这位——有些呆萌的男生，和众人口中的季承渊联系在一起。

　　她顿时笑得双肩疯狂抖动，但又不能太明显，只好憋住。

　　她假装无意地看过去，很淡定地安抚：“其实已经很工整啦。”

　　季承渊把头埋下，在臂弯里蹭了蹭，再次抬头时，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我重写。”

　　谢毓宁赶紧制止：“不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就凭这位哥写几个字就撕我作业本的阵仗，我的作业本还能剩几页。

　　她重新回到书桌前，刷刷刷把刚才被撕掉的部分补好，季承渊就一直撑着头，在旁边看她。

　　他应该是真的很想帮她解决作业，所以过了会儿，把视线放在一张做了一半的卷子上。

　　季承渊伸出了手，谢毓宁察觉到这一点，内心大呼救命，仿佛已经预见这张卷子即将葬身火海。

　　她在他动手前把卷子扯了过来，死死压在手掌下面，视死如归：“我自己做就行了！”

　　季承渊顿了一下，看她，轻轻碰她的手臂，问：“我做什么？”

　　她已经重新落笔，抬头递给他一个直白宠溺的眼神：“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简而言之——花瓶。

【079】反转·乱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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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那天，谢毓宁来到教室，把给赵飞萤带的礼物放在课桌上。

　　礼物包装精致，上面贴了爱心贴花，引得不知情的人侧目，开始暗地里八卦。

　　赵飞萤后来赶到座位时，看到桌面上的礼盒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有富哥在追老子？”

　　她扭头看到谢毓宁狡黠的笑，顿时明了，把礼物抱进怀里。

　　“小听芜，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不是个男生呢？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直接倒追你。”

　　谢毓宁笑意盈盈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谢谢你，我的宝。”赵飞萤抱着盒子爱不释手，作势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是我都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但是你送了我一张很灵验的符，让我当了市状元。”

　　赵飞萤闻言，又是一叹：“得了，你当状元凭实力。这破符一点都不灵，我求的逢考必过，直接把我摔山沟里去了。”

　　她扭头说这句话时，看到季承渊从后门走进来，对谢毓宁努了努嘴。

　　赵飞萤现在依旧不敢在季承渊离很近的时候说话，所以识相地飞速转过头去。

　　谢毓宁扭过头去看他，季承渊和她交汇了眼神，轻轻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他拎着书包来到最后一排，在他原来的座位，还有谢毓宁旁边来回看了几眼，最后往前走了一步。

　　谢毓宁起身让他：“早上好。”

　　他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早上好。”

　　季承渊重新坐回了她身边，窗边的风景都变得亮眼起来。

　　好好好，非常好！谢毓宁又活力满满，感觉有一身的力气使不完似的。

　　刚开学的人都有假期综合症，高老大走进来看到他们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念叨：

　　“都醒醒啊，高二下了，春天一过，你们就高三了，别给我整天要死不活的。”

　　他看向后排正在偷吃泡面的牛庄，啧了一声。

　　“牛庄，老坛酸菜好不好吃？我觉得红烧牛肉更好吃，你觉得呢？”

　　牛庄刺溜地嗦了一口面，笑起来时眼睛眯成缝，憨憨厚厚的，天生的挨骂相。

　　他完全没有被批斗的觉悟，在高老大爆发的边缘疯狂蹦迪，含着泡面叉：“老师，我觉得泡椒牛肉更好吃，可惜没买到。”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噗噗噗憋笑了，牛庄听他们笑，自己也笑。

　　高老大没说什么，沉着脸，手指了指阳台，声音慢条斯理地：“去那里，把方便面顶脑袋上，罚站。”

　　牛庄还想拉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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