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不悦催促道:“赶紧给皇后看病。” 太医们惊了片刻,皇后不是该在孤山寺吗? 院正最先反应过来,一触碰到沈初的脉搏,脸色便变了,随后一脸惊恐的跪下:“这……” 话还没说完,傅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脚将他踢开:“滚!” 接着第二个太医上前,第三个太医上前,皆是如此。 傅言胸口升起一股戾气,气急拔起一旁的剑,就指在院正脖子上:“今日你们不能让皇后醒来,朕就诛你们九族!” 院正觉得自己横竖是一死,索性闭了眼,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就算奴才等医术再高,也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薨了。”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般飘进他的耳朵。 让傅言心头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撕心裂肺的疼。 沈初不由开口说道:“傅言,就这样接受事实吧。”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傅言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他好像听到沈初说话了。 可是一转头,却发现,沈初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你们听到沈初说话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劝诫道:“陛下保重龙体。” 这分明就是在说傅言有问题。 “都给朕滚!” 傅言赤着眼嘶吼。 “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朕就杀了谁。” 太医们如同重获新生,连忙告退。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出声的陆轻尘开口:“陛下,净心师太有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要禀告。” 第十三章 傅言看向静候的净心师太,启唇:“说。” 曾经不屑一顾,现如今却求之不得。 净心师太跪下来:“陛下,皇后娘娘来到孤山寺那一日,便被安排在了破旧的柴房,孤山寺在山顶,天气凉寒潮湿,娘娘身子骨一直不爽。” “斋饭也用不上几口,还要被指派多去干活,即使生病了,也要干活。” 傅言听了这些,几乎能想象到沈初在孤山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被一群尼姑肆意欺萧的画面了。 他无比震怒:“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皇后的?!” 净心师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娘娘来之前,宫中便有贵人前来传达陛下的意思,皇后娘娘是来受苦的,因此寺中无人敢对皇后娘娘生出援手。” “是谁?”傅言满脸厉色,“周全,去查!” 周全其实听到贵人两字心底就有所猜测,听到傅言的吩咐,立马应道:“是。” 沈初一愣,想起曾经在孤山寺听到有尼姑在她面前说:“出了宫,别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这是陛下的吩咐,要是有怨言,便去找陛下说。” 她以为,是傅言小心眼到了那种地步。 原来不是。 净心师太又道:“再则,贫尼在皇后娘娘的饭菜里,发现了毒药,皇后娘娘的死,或许有蹊跷。” 她递上一包东西:“此乃砒霜,是下在皇后娘娘饭菜中的,贫尼在院子里搜到,应是有人怕东窗事发,将砒霜扔了。” 沈初也是一震。 她难道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人在她饮食中下毒? 有人想要她死! 傅言怔愣着看着那包药。 陆轻尘接过药看了看,点了点头。 傅言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是谁要害皇后,一定要查出来。” “是。” 陆轻尘领命后便拱手退下。 寝殿内只剩下傅言一人,以及沈初。 沈初目光跟随着傅言的一举一动,她以为他会吩咐宫人把她安葬,却没想到见到傅言竟然躺在了床上,将她的身躯牢牢的抱在怀中。 沈初见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傅言疯了吗? 就在这时,他还听见傅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宁儿,你已经回宫了,你以后就住在朕的乾阳宫,以后哪也不去。” 可看到这一切,沈初心底却毫无波澜。 她已经死了,他如今这幅样子又有何用。 接下来的日子,沈初就这样看着傅言每日抱着她的尸体,对着她说话。 “宁儿,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能不能起来和我说句话……我知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醒过来……” 期间,太后和后宫妃嫔都来过,可无一例外,就连他的面都未曾见着。 寝殿的门永远紧紧的关着。 这日,周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皇贵妃求见。” 傅言看着沈初,便想起沈芃芃对沈初不敬,当即便道:“不见。” 说完,他充满歉意的看着沈初:“抱歉,你不喜欢皇贵妃,朕以后不再见她了。” 殿外。 沈芃芃被告知傅言不见她,她当即便沉下脸来。 离开后,沈芃芃问丫鬟:“陛下从来不会这么久不见我?陛下是不是在殿里藏了别的女人?” 春茯小心翼翼道:“奴婢最近听到一则传闻。” “什么传闻?” 春茯看了看四周后,才凑到沈芃芃耳边,低声道:“前段时间不是宫中传言闹鬼吗?听说是个美艳的女鬼,是不是女鬼把陛下迷住了?” “而且,是自从罪后薨逝的消息传来,陛下才变成这样的。” “荒谬!”沈芃芃呵斥一声,随后黑眸一闪,“你觉得那把陛下迷住的女鬼是沈初?” 春茯只觉背脊冷汗涔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初还活着时斗不过她,死了也别想。 沈芃芃眼底闪过一抹狠厉:“那我就让她飞灰湮灭!” 第十四章 乾阳殿。 沈初看着傅言发疯。 此刻正值炎热夏季,即使放了冰,屋内姜度也很高。 不出三日,傅言发现沈初身上出现了大块的腐烂。 他一脸惊慌:“来人,立刻准备冰水。” 不一会,太监们就准备好了冰水。 傅言将沈初的衣物剥开,将她放入冰水中浸泡,一举一动,小心翼翼。 曾经玲珑的身躯瘦骨嶙峋,摸起来只有骨头。 身上更是斑斑点点。 傅言一寸寸的吻遍她的身体,直到吻到她胸口的伤疤,他心如刀割。 无论他如何否认,都改变不了她已经死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一点点腐烂。 泪水就这样从他眼底滑落。 一滴,两滴…… 沈初没想到傅言竟然哭了。 她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 嘉兴宫,宫门紧闭。 殿内,沈芃芃朝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问道:“道长,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驱散宫中的恶鬼?” 道长正开坛做法,胸有成竹道:“贵妃娘娘放心,本道长修行五十年,功力深厚,定能解贵妃娘娘心中烦扰。” 沈芃芃蹙着眉头,朝一旁的春茯示意:“开始吧!” 春茯拿出一件凤袍,递给道长。 如若沈初在这里,便能认出,这是她的凤袍。 道长接过,开始做法。 乾阳殿。 傅言抬头,模糊的视线中,似乎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