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只见李慕话音刚落,温闫琦就浑身一僵,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差点没绷住,他转头含笑,用满是不可置信的问询眼神看向李慕,轻挑了一下眉梢。 李慕当做没看见,满是给他倒了杯酒,然后招呼着客人。 谈宴席跟在温闫琦身边,不着痕迹的用肩膀撑着他的重量,几桌转下来,就温闫琦那几杯倒的酒量,还能独立行走,谈宴席和李慕已然觉得他实在毅力惊人。 好不容易回到较为熟悉的亲朋好友桌前,大家都知道温闫琦有几分酒量,倒也都没再灌他。 可就算这样,谈宴席还是发现他的话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居然还拉着鹿老爷子抹起了眼泪。 谈宴席原就喝了一杯酒,酒意有些上头,现在见温闫琦这样,只觉更加头疼。 李慕也有些担心,眼瞧着自家儿子渐渐失控,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小声叮嘱谈宴席多看着温闫琦一点儿。 谈宴席把自己的椅子朝温闫琦挪了挪,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爷爷那边拽了回来,温闫琦靠着椅背,把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用胳膊挡着眼睛,听话的张嘴吃着谈宴席喂给他的菜。 吃两口还要委屈巴巴的小声和鹿老爷子控诉几句,说他感觉自己这媳妇简直就是给李慕娶的,还调理十分清晰的和鹿老爷子列举了一堆李慕厚谈宴席薄他的‘罪状’,尤其大谈特谈了刚刚李慕把他推出去挡酒时,带给他的心理创伤。 张教授摇了摇头和顾老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晏舟这孩子一喝醉怎么话还是这么多。”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不仅话多,心眼也小。” 鹿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顺着他的话佯装严肃的批评了李慕,待批评到谈宴席时,温闫琦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把还拿着筷子的谈宴席搂在怀里道:“您别说她,我护着她。” 谈宴席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尴尬的朝在座长辈笑了笑:“他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我没醉。” 谈宴席又把温闫琦刚准备抬起的头,按回了自己肩上,压低声音道:“不,你醉了。” “我没有。” “我说你醉了,你现在就醉了!听话,你该睡觉了,闭上眼睛。” “好吧,你别生气。”他靠着谈宴席的肩膀,乖巧的闭上了眼睛,谈宴席和李慕同时松了口气。 婚宴结束,在把客人陆陆续续送走后,李慕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她看着醉倒的温闫琦,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她走到温闫琦身后,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可谁知温闫琦竟是把她当成了谈宴席:“小嘉。”可在看清是她时,有些嫌弃的躲开了她的手,皱着眉头左右环顾了一圈,找谈宴席。 李慕和顾衡无奈对视了一眼,顾衡笑道:“你们这母子俩也真是有意思,儿子觉得你有了儿媳妇就不要他了,你现在觉得他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说到底,还是因为小嘉只有一个不够你俩分的。” 李慕瞪了他一眼:“就你长嘴了,刚他被灌酒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当爹的拦一拦。” “嗐,人逢喜事精神爽,人生就这一次的大事儿,多喝两杯应该的,我就没见过哪个新郎官结婚当天不喝醉的。” “你儿子什么酒量,你不知道啊!” “是谁当初不让他喝酒的?” 顾衡和李慕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 温闫琦迷迷糊糊地只觉头疼,他又在大厅里环顾了一圈,远远瞧见谈宴席正站在礼堂门口和唐莉莉说着话。 他拿起手机,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的向谈宴席走去,渐渐远离了李慕和顾衡拌嘴的受害中心。 他从身后牵起谈宴席的手,拽着她就往门外走。 “你带我去哪儿啊?”谈宴席一下没反应过来,唐莉莉忙是把她的手机塞给她。 “带你私奔,去不去?” 谈宴席看着他红透的脸,笑着道:“去啊!谁怕谁。” 她一路跟着温闫琦,在酒店里众人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一出门,温闫琦就拉着她跑了起来,她提着裙摆费力的跟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很开心,也不知跑了多久,他们都跑不动了,谈宴席拉着他就近找了个公交站台,随便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因为两人还穿着婚服,一上车就很引人注目,但他们很默契的视若无睹。 谈宴席拉着他坐在靠近后门的双人位上,她让温闫琦坐在里侧,自己拢着裙摆坐在外侧,她轻轻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温闫琦握住她的手笑着问道:“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谈宴席道:“私奔都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儿算哪儿,后悔了吗?后悔了我就放你走。” 温闫琦又往她肩上靠了靠,攥紧了她的手:“怎么可能,你休想不要我。” “怎么着,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啊?” “嗯,只黏着你。” 酒店的礼堂里,和顾衡吵架吵到一半的李慕,在听唐莉莉说了温闫琦拉着谈宴席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两人现在还都不接电话的事后,不由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还不如让他俩一起喝醉算了,一起喝醉一起打晕,省得找麻烦。” “阿姨,那现在怎么办?” 李慕想了想:“不管了,随便他们吧,两人都老大不小了,丢不掉。” …… 谈宴席和温闫琦坐着那辆不知道开去哪儿的公交车,一路慢悠悠地晃着,眼瞧着公交车越开越偏,谈宴席捏了捏温闫琦的手:“要不咱们下站下车吧!” “嗯?”温闫琦坐直身子,向窗外望了一眼:“这是到哪儿了?” “快到远郊了。” 温闫琦揉了揉自己的头,和谈宴席一起站起身来,下了车。 时间渐晚,两人牵着手慢慢沿着人行道朝来时的方向走着,他们身后是大片火红的夕阳,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耀眼夺目。 走累了,谈宴席在路边找了张长椅,拉着温闫琦,安安静静的牵着手一起并肩坐着,他们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往的行人。 谈宴席突然想起之前温闫琦和她讲过的一句木心先生的诗“说了等于不说的才是情话”。 或许最浪漫的告白,并不取决于告白时有什么样的音乐,什么样的氛围,又有多少宾客见证,而只取决于此时此刻陪在你身边的是谁,你们是否相爱,又是如何炙热而真诚的爱着彼此。 和对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一起坐着发呆,也总是幸福的。 第270章 结婚礼物 可还没等谈宴席在心里感慨完对浪漫的领悟,一转头,就见温闫琦闭着眼睛,也不知垂了多久脑袋。 谈宴席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佩服这人,明明醉得不行,脑子都不转了,还能坐得这么端正。 谈宴席站起身来,走到路边招手搭了辆出租车,她拉开后座车门,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先生喝多了。” 司机朝长椅方向看了一眼:“这儿不能停车,你们快点。” “谢谢师傅。” 谈宴席转身小跑回去,弯腰把温闫琦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然后搂着他的腰,拖着他往路边走。 温闫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敞着门的出租车:“咱们去哪儿?” “回家啊,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去哪儿?”谈宴席把他推向了车门:“你头低一点,小心撞到。”到底她还是不放心,伸手仔细护着他的发顶,看着他坐上了车。 “你往里一点儿。” 温闫琦曲着腿,往另一侧车门的方向挪了挪。 谈宴席上车,关好车门和司机说了园林宅院的位置,然后又把温闫琦揽回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们一番,问道:“你们这是今天结婚?” 谈宴席嗯了一声。 “这怎么结婚,还跑出来搭出租车呀?客人酒席都不管了?”司机的语气不怎么友善,听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谈宴席笑笑,她想了想道:“我们是私奔的。” 司机用算不得友善的古怪眼神又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谈宴席也懒得和他多解释。 过了一会儿,路上开始堵车,司机又找话问道:“那你们这个私奔,怎么还穿着婚服啊?” 谈宴席实在不喜欢一个陌生人用质问的语气来打听她的私事,不理睬吧,以她从小受的教育而言,又觉得不礼貌。 沉吟了片刻,她酝酿好编故事的情绪,叹了口气,佯装委屈道:“唉,实话不瞒您说,我们本来是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但因为一些原因,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为了拆散我们,家中长辈又给我们各自重新安排了结婚对象。您也知道,这自古啊,强扭的瓜就没有甜的,这被强行拽到一起的人,更是如此。” 谈宴席见司机没说话,她继续道:“但父母的意愿,总是违抗不了,我原也是认命了的。今天本是我的婚礼,可谁知就在婚礼开始前不久,我新郎的白月光突然来了,她说她回心转意想和我的新郎重归于好,唉,就这样,我被新郎无情的扔在了婚宴厅里,承受着亲朋好友的议论嘲笑。” 司机缓缓皱起了眉头:“小姑娘,你这故事别是编的吧。” 谈宴席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也希望这不是真事儿,可现实总要比故事更狗血,更让人捉摸不透。 新郎和白月光走后,大家都来劝我,让我宽心,但我内心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假装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