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呢子大衣里:“怎么只穿着睡衣就跑下来了?” 何彦脑袋压在他胸口,很有安全感:“着急嘛。” 她声音软,像撒娇。 江桃心里蓦地撞了下, 偏头就在她耳朵上浅啄了一口。 何彦想说什么,那双藏着笑的眉眼又压下来,明目张胆亲了一下她脸, 紧接着一下下亲到嘴唇。 何彦睫毛颤了颤,和他对视,江桃又扶住她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下来。 他身上味道真的很好闻, 清冷而干净,头发好像也剃短了,寸劲难驯,她被动承受着他汹涌的吻,迷糊地呢喃道:“波士顿那边是不是下雪了?” “嗯,看天气预报了?” “不是。”何彦搂了搂他的腰, 边亲边依恋坦诚地说,“你身上有雪的味道。” 江桃终于松开她, 低笑地将额头抵过去:“这也能闻出来?” “嗯。”她情不自禁翘嘴角,又想到什么,“你怎么在这里?站了很久吗?” “本来飞机今晚落地,我回出租屋放了行李,想着明天早上再来给你惊喜。”江桃低敛着眼,时差还没倒过来,定定地滚了下喉结,“但是太想你了,就想来楼底下看一眼再睡。” 谁知她也恰好醒了。 简直心有灵犀。 “……” 何彦难以想象,这么冷的天,他就在楼底下站着,也不叫醒她。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湿透了,热乎乎要融化了似的,又像是吃了颗酸葡萄,甜蜜又涩然,鼻子也阵阵发酸。 “今天真没课?”她印象中不是呀。 江桃笑了声:“当然不是,翘了来的。” 他视线灼灼,何彦抬眸看着看着,又搂着他脖颈踮起脚,主动在他下巴上吧唧亲了口,随即热着眼将脸重新埋回他胸口:“那你——要在这待几天?” 江桃捏两下她耳朵,悠悠压低气息:“你想我待几天?” 当然是想越久越好。 但何彦忍住,稍微贪心一点,小心试探:“三天……可以吗?” 灯光下她一双桃花眼漂亮又潋滟,睫毛卷翘而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桃又没忍住,低下头继续吻她,含糊不清漫出声笑:“——行。” 路灯下寂静无人,学校里空旷的街道分外熟悉,两人在路灯下你侬我侬亲了好久,才将将松开彼此。 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短暂,何彦不打算回寝室了,上去拿了点外穿的衣服、书本电脑,就跟着江桃回了出租屋。 他先简单快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何彦还是窝在床上被子里,看到他过来就挨挨蹭蹭挪过去。 “睡不睡?” 何彦问:“你还不困吧?” 江桃摸摸她脑袋,笑了笑:“没事儿,关了灯我陪你。” 何彦盯着他看,几乎挪不开视线,这个惊喜让她也睡不着了,眼睛亮亮的看他:“我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会有这么粘人可爱的女朋友。 江桃喉结滚了下,忍住把她揉进怀里的念头,随手关了顶灯,留了一盏壁灯。 他现在确实清醒,也想在光线底下多看看她,然而一在床边坐下来,何彦就敏锐地发现了:“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 江桃本来还想混过去,但他女朋友实在心太细了。 这事儿他真的不想提,但是又不能瞒她,就其实之前打篮球落下的伤还没有好,脖颈后面,手臂上都细碎地留下点痕迹。因为穿的是长袖,后者就没露出来。 江桃当时打球的时候气儿就不顺,对面有个白人高个一直盯着他打,中场休息过后下去坐着擦汗喝水,就接到张余戈电话。 后来再上场江桃心里一烦,扣球的力气是大了点,结果没想到玻璃碎渣子哗啦啦落了一地,幸亏他反应快,及时避开。 当时一圈美国人都震惊得石化了。 “篮板被我砸碎了,掉下来的碎玻璃划的。” 何彦赶紧倾身过来,仔细看他伤口,发现只是刮蹭了点,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她默默地听了这故事半晌,原本还因为张余戈的电话内容心虚了一下,结果听到后面,莫名有点想笑:“所以,后面比赛继续进行了吗?” “这是重点吗?”江桃蓦地抬起头。 何彦心尖跳了下,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那什么是重点?” 前有音乐剧社成员,后有数学系直博学长,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张余戈那狗比还贱兮兮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不动听的话。 江桃撑着手臂俯身倾过来,将人锢在双臂之间,情绪不明地压眉:“你说呢?” 距离瞬间拉近,何彦的心跳节奏猛地乱了起来,在他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声音不自觉有点变小,还在试图镇定地顾左右而言他:“……就,那边的篮板质量可能不如中国制造?” “……” 江桃喉间哼笑了声,仍旧敛着眼,目不转睛地看她。 他偏过头,呼吸喷洒在她颈侧,过电般温热:“那个数学系的去看你音乐剧表演了?” “啊?”何彦身体靠在软枕上,不自觉抖了下肩,“没……” 江桃嗯了声,掌心握住她的肩:“一入学就认识?还是辅导员介绍认识的?” 说实话何彦记不太清了,他突然凑过来,浅浅咬了下耳垂。那阵气息灼人,磨得她心快跳出来,“……谁说的?” “张余戈。”他没停。 张余戈还能再靠谱点儿吗?! 怎么还带挑拨离间的,呜。 “我不记得了,”何彦耳尖像烧起来了,连嗓音都有些发软,情不自禁往他那边贴过去,讨好地哄哄,“反正……反正我前几周就已经拉黑他了。” 江桃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她,漆黑的眸染着不可忽视的光。 两人的眼睛里都热忱地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何彦觉得自己像被定住一样,不可自抑地看着他。 近在咫尺的眉眼英挺,眼睫密长,薄唇,下颌曲线锐利。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想说什么,江桃就抻臂拥过来,在她脸颊侧重重亲了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微微压着情,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真不困?” 何彦完全没反应过来,面.红耳热含糊嗯了声,接着听到他促狭一笑,像是要把人溺毙:“行。” 脚踝就被人倏地握住,往肩上一抬。江桃重新埋下头来,在何彦来得及出声之前,挺直的鼻梁堪堪蹭过膝窝内侧。 分别两三个月,何彦想他想得紧,大脑什么也没想,只知道按着他青涩汗湿的头发叫名字。 “江桃。” “嗯。” “你别那样——” “哪样?”他坏笑。 比以往都要更凶些,但视线始终追着她的眼睛不放。 彼此都丝毫不克制地胡闹,好像要把对方揉进骨头里,直到天边冒出鱼肚白才停歇,何彦是一动也不想动了,睡意惺忪中又感觉被他抱了抱,然后水声哗啦啦地响了一阵,身上就舒服清爽了很多。 这一觉睡到中午。 何彦悠悠转醒的时候,江桃正穿着一件宽松的深灰色长袖T恤,靠在床头看电脑。 他侧颜线条硬朗,表情漫不经心的好看,何彦抿着唇偷看了须臾,还没说话,他把电脑扣一边,俯过来用力亲了一口。 “早安。”江桃低笑了声,“昨晚睡得怎么样?” 何彦被他亲懵,睫毛扑簌扑簌茫然地眨了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语气中的深长意味。 “……” 又是不小心就回忆到昨天的一些画面,她指尖蜷缩,几乎要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 他是人吗! 前几天在实验室熬了大夜,然后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怎么还一点都不累的呢?! 体力像是怎么也用不完,中间她没忍住又哭了,他一边亲她眼睛一边哄,就是抱着不放人,确实也是身体力行证明了那句——他很想她。 何彦本来气儿也不太顺的,但一想到他只回来三天,就只剩下满满的不舍了。 回去又要继续待两个月,一个人在那边,吃些没滋没味的蔬菜沙拉。 这几天要好好补补才行。 何彦这么想着,决定带男朋友一起去京大食堂吃大餐。 - 江桃回来得临时,还没和张余戈他们说,就在槐安小分队直接发了个定位:【[北京-清大]】 这条消息一出,沉寂的群里飞速活跃起来。 金戈:【???】 金戈:【什么东西???】 金戈:【?????爷您人在哪里???】 酷哥林:【清大吗?!清大???】 酷哥林:【啊啊啊啊啊啊啊!】 酷哥林:【今天见不见?我今晚把三里屯的局推了来陪你!!】 泡泡珂:【!】 几人很激动,胡珂尔本来和何彦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就赶紧私聊她:【忱总回来了,那要不晚上咱们五个人一起吃?】 岁岁岁:【嗯嗯好啊[猫猫弹球.jpg]】 泡泡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岁岁岁:【昨天晚上】 胡珂尔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那怎么今天中午才在群里冒泡?你们是不是~在~那个那个呀~[对手指][邪恶][吃瓜]】 岁岁岁:【。】 泡泡珂:【忱总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猛得很,今晚要不要继续呀?我们不会打扰你们吧~~~】 泡泡珂:【哦对了!数学系那个高学长的事儿章鱼是不是给他吹枕边风了,昨晚有没有angry sex呀~~~】 何彦:“……” 知道你英语很好但是能不能别说了…… 救命啊…………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啊啊啊啊!!! 何彦羞于理她,但是该死的是每次小胡萝卜头的直觉都是一等一的厉害,搞得她心虚得很,只能祸水东引:【我前几天又碰到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