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彼此照应?” 他似乎有点惊讶,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低笑着承认:“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关系很好,不过平常联系得不多。” “何止是关系好。”这时候,他们对话内容中的另一位主人公从厨房里绕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手的毛巾,对着傅少衍笑得十分随和亲切:“我的命早在十年前就是南颜的了。” 南颜也笑,兀自品了口茶,才语气轻淡地纠正他:“我可不需要你替我卖命,只要偶尔满足一下我的口欲就行。” 结果傅少衍发现,南颜真的没讲错。她虽然没见过老凌的身手和枪法,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厨艺实在好得没话说。 老凌自酿的酒也好,初入口时带着淡淡的果味,入喉却是温凉一线,也不觉着呛辣,直到再回味起来,方才体味到醇厚的酒香。倒真有点像他这个人,看似平凡普通,温和无害,可谁又想得到他曾经身经百战,拥有以一当十的悍然能力? 最后酒足饭饱,告辞的时候傅少衍先上了车,看见南颜与老凌在不远处低声交谈了几句,其间她收到老凌递来的目光,因为光线不够,又隔着一层车窗,让她读不懂其中的含义。 回城的路上,南颜才突然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自己注意安全。万一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老凌。 她这才大约明白过来,他今晚不仅仅是带她出来吃顿饭这么简单。 “你做每件事,是不是都是有目的?”她突然觉得好笑,又十分好奇。 “什么?” “你今天是专程带我来认识他?” “也为了吃饭。”他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通话记录里第一个,就是老凌的。你把这个号码记下来,存在自己手机里。” 她依言照做,边输号码边嘟囔:“你是希望我用得上呢,还是用不上?” 车子缓缓刹停在斑马线前,十米开外的红灯正在读秒。三十余秒的时间里,他终于有空转过脸来认真看一看她。晚上她喝了几杯酒,大约是因为微醺的缘故,白皙的脸颊上透出隐约的粉红,在迷蒙夜色中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蕾。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的脸侧碰了碰,她的肌肤有些发烫,比他手指的温度还略高些。 他始终记得方才在医院门口,她脸上刹那间露出的恐慌表情,那个表情像一根针,扎在胸口的某个角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印象中的她,从来不该有那样的表情。 他笑了笑:“这个号码不会派上用场的,记住它,只是想让你安心一点。” 傅少衍有点怀疑自己醉了,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这样温柔,竟让她心头微微一动。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倒影,有些话忽然就脱口说出来:“你在自责吗?” “嗯?” “何俊生那件事,你是不是一直耿耿于怀?” 她细细地盯住他,可他仅仅怔了一下,便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红灯转绿,他很快地松开油门,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而他直视前方的样子仿佛十分专注,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停了停,忽然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声音因为酒精而低懒地,却又异常固执地继续:“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保护好我?” 其实这句话,自从那天的意外发生之后,他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但是很奇怪,她偏偏感应到了。 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做过些什么,才会让何俊生又气又恨,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最终却又不得不放了她。后来,他闯进衣帽间,用那样急迫而强势的态度向她索取,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那个夜晚,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疯狂的、野蛮的、耐心的、温柔的,几乎各种姿态,可无论在哪种姿态下,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一刻都不曾离开。 她几乎被湮灭在那种复杂而专注的目光中。 后来她是真的疲累至极,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大概以为她一觉昏睡到天亮,可是事实上,凌晨时分她曾经短暂地醒过一次。 迷迷糊糊之中,她知道自己正趴在他的胸前,耳边枕着的是他的心跳声,清晰有力,节奏却微微有些乱。 而他居然也醒着,又或许,一直都没有睡。 间隔着就有温热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头顶,动作太轻,倘若她睡着了,肯定不会察觉。 可她偏偏醒了。 她在黑暗中,静静地闭着眼睛,听着他不算太规律的心跳声,猜测他此刻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同时,沉默无声地感受着他的动作。 仿佛每一个若有若无地落在发顶的吻里,都带着感情。 说不清有多深多浓,却忽然让她没了睡意,连带着心口微微热起来。 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横亘在她和他之间长达近千个日夜的刻意冷淡和疏离,其实一直都没有阻碍过彼此的感应和默契。 她大概能感应到他的想法和心情,从这些悄无声息的吻里,从几个小时前的疯狂需索里,甚至从他甫进家门时冰凉的手心里。 后来她再度睡着,还是因为他动作很轻地换了个姿势,将她从自己的胸膛前移开,改成从后面环绕住她。 那是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她整个人几乎被嵌入他身前,让人觉得安心,而她就在这份安心中再次陷入梦乡。 所以如今坐在车里,她借着一点酒意,终于把藏在心里的话讲出来:“……其实,你不必那样想。其实,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够好了。”她的声音听起有点懒,低低地徘徊在相对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至少我们结婚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而在那之前,我甚至从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危机存在。” “你不怕?”开车的男人终于沉声开口。 “怕。”她的手指在他的手上无意识地动了动,老实承认:“我当时真是害怕极了呢,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不会的。”他打断她,同时反手过来握了握她,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气,语气却很平静:“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她看着他:“我知道啊。所以,你没什么好自责的。” 他笑了声,眼睛继续看着前方:“怎么反过来变成你安慰我了?” 她有些倦意,低低“嗯”了一声,就不再搭腔。 这一路交通顺畅,直到车子停进车库,傅少衍才被叫醒。 她感觉自己只眯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怔忡,结果熟悉的男性气息已经从左侧席卷而来,一下又一下地轻啄她的耳垂。 那里是敏感地带,一下子就将她弄醒了。她觉得痒,只得边低笑边往旁边躲,结果对方很快就欺身跟过来,高大修长的身体直接越过中间的操控台,将她牢牢锁在一方十分狭窄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车库里没有开灯,只借着院子里的光线,她抬眼去看他,能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读到明显的情欲信息。 “我想要你。”他的声音很低,也很直接,一只手同时从裙摆下穿过,抚在她的大腿内侧。 她吸了口气,但仍旧克制不住地低喘了一下,咬住嘴唇不敢骂得太大声:“流氓。” 他一边笑一边继续动作,手指沿着熟悉的线路,一寸寸撩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嘴唇已经落到她的唇上,声音含糊:“就在车里做。” 她很想反驳,可是嘴唇被牢牢堵住,而身后的靠背不知何时已经降了下去。她身体发软,失去依靠,只能渐渐向后倒,最后被他完全压制在身下。 “你……确定?”最后他好不容易肯放过她的嘴唇,她才终于喘息着抽空提醒:“车库门没关……” 他正细细密密地噬咬着她的锁骨,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应付着嗯了声,手掌就从衣摆下探入,牢牢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她忍不住呻吟一声,脖颈本能地向后仰,上半身却迫不得已地抬起来想要迎合他。而他似乎终于满意她的反应,凑近她耳边低哑着声音教训:“专心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挑逗的技术实在太好,她几乎已经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模模糊糊听着他的话,根本回应不了,只能下意识地轻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在他的手掌下,仿佛血液都在加速奔涌流动,而身体,就快要燃烧起来。 她当然熟悉这种感觉,情与欲在血管里奔腾流窜,可他偏偏像是故意似的,不断用绵密的吻来撩拨她,从胸口,到小腹,再到大腿之间,引得她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车库门大开,而车厢里幽僻黑暗,鲜明的对比,居然带来一种特殊的、隐秘的快感。 他的唇齿还在小腹处流连,她终于忍受不住,颤着声音要求:“快一点……” 他似乎正吻得专注,语音模糊地反问:“快点什么?”可尾调里,分明还有隐约的笑意。 她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了,却又在下一秒,所有情绪都只能化作更娇柔的一声呻吟,从紧闭的齿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