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等爷哪里伺候过人啊。动作不算是粗暴,但也算不得温柔。 云姝撑着脑袋被万岁爷的动作弄的来回晃荡。皱了皱眉心,随手掀开毯子的一角透气。 只是她坐在美人榻上,而万岁爷就站在美人塌前。 刚从浴桶中出来,万岁爷浑身就只披了件外袍,长袍的衣襟敞开着,附身站在她面前帮她擦水,弯腰时掐好露出平坦的小腹。 万岁爷习武,又在军营中带过一段时日。身形不像是现在京都流行的慵懒之风,文人之气。反而是带着些武将的强硬。 此时附身站在她对面,手臂上青筋暴起,袒露的衣襟之内小腹可谓是强健有力。 云姝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红了脸。 她干咳一声,头顶万岁爷也帮她擦拭的差不了,这才将毯子从她的身上拿下:“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伤口上涂上个两三日就会淡的差不多了。” 贺辞渊之前从未想过居然会有嫔妃不想侍寝,是因为受不住他在身上留印子的。 这感觉是头一次,倒也算是稀奇。 况且,他承认有些时候是孟浪了些,但也只是单单对云姝而已。 “腿伸出来。”万岁爷抬手从药瓶中挖出一大坨药膏,冲着云姝便道。 云姝没想到万岁爷居然真的只是想给她上药,咬了咬唇,随后乖乖的伸出腿。 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大腿之上,不疼,却是轻轻地有些麻。 云姝嘴里故意嗤一声。 头顶,万岁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轻轻地的,再落下时,万岁爷的掌心瞬间变得轻缓了许多。 指腹在痕迹处轻轻地打着转。 一仔细才知道伤口有多少,从腿间处顺着往上,白皙细腻的大腿内侧更多。 万岁爷的指腹一点点往上爬,专门在那泛红的膝盖之处停留了许久。 一瓶膏药用了大半,随后才逐渐的涂到小腹,腰际,到最后指尖顺着那平摊白皙的小腹,指尖掀开那殷红的肚兜就要爬进去。 云姝死死咬着下唇,感觉到万岁爷的掌心越来越炙热。正以为万岁爷的掌心会顺着进去时,却见万岁爷的手指抽了出来。 “万岁?”云姝满脸的疑惑,含着水雾的眼睛满是迷茫。 浑身上下哪里的药膏都上过了,那肚兜之下的痕迹是最多的,没到底万岁爷居然会放过。 “云姝。”贺辞渊执着那瓶比用了大半的膏药,看向云姝的目光满是复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在做什么?” 云姝一脸迷茫的抬起头,却见万岁爷对着她笑道:“既不要朕碰,又要三番两次的勾搭朕。” “再来一回,朕可不管你是腰酸还是腿疼。”低下头,万岁爷的嗓音里一阵沙哑: “到时候朕就将你按在这美人榻上,让你下不来床榻。” 满是沙哑的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欲望。云姝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身子往后一缩。 那张漂亮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瞪大着双眼抬起头像是只收惊的兔子。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贺辞渊漆黑的眼眸之中带着宠溺。他随手将手中的膏药塞回云姝的手中,轻笑着吩咐: “好好养伤吧,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万岁爷边随手系着身上的外袍边往外走,抬头刚要喊人。 却见林安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万……万岁爷,不好了。” 林安三两步的上前,附身凑在万岁爷的耳边道:“长秋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三皇子身子不适,已经再叫太医了。” 万岁爷眉心立即紧拧了起来:“三皇子如何了。” 云姝坐在美人塌上,毯子将身上遮盖的严严实实。她抬头看着万岁爷面上的神色。 三皇子是敦和贵妃所生,今年才五岁。只因生下来就没了生母,平日里都是养在祥贵嫔膝下。 万岁爷膝下子嗣不多,对于三皇子都是宠爱有加的。只是前几日万岁爷刚罚了祥贵嫔,如今三皇子就又出了事。 还偏偏……在万岁爷翻她牌子的这日。云姝低下头,面上的笑意已经变的冰冷。 “奴才暂且不知,只是祥贵嫔身边的奴才过来说是三皇子晌午已近吐了两回了。”林安边回,边拿起外袍伺候万岁爷穿戴好。 “太医院的太医都过去了,三皇子却还是呕吐不止,祥贵嫔这才熬不住,派人来请万岁爷。”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贺辞渊的手放在眉心处,忍不住的怒斥出声。 上个月三皇子烫伤,刚好没多久,如今又请了太医。 一个小病看来看去就是不看好! 贺辞渊想到这儿眉心拧的能夹死苍蝇:“一群废物!” 林安吓得立即跪下。 云姝看在眼里赶忙劝道:“万岁爷快去长秋宫看看吧。” 她今日本就不太想侍寝,三皇子的事一出来刚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何况,刚刚万岁爷的样子也是想要离开的,此举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她心中打鼓,面上不露神色:“太医们都在,三皇子务必是没事的,万岁爷去看看,心中也安心。” 林安手脚麻利,跪在地上赶紧伺候着万岁爷穿靴。 “朕过去看看。”贺辞渊眉心紧拧着,显然还是担心,长靴一穿好,头也不回就往门口走。 朝着身后的云姝留下一句:“你先睡。” 云姝乖乖的坐在美人榻上,冲着万岁爷乖巧的点头。 “万岁爷小心。” 万岁爷的龙撵消失的飞快。等人走后,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合欢殿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紫苏刚从御膳房拿回姜汤,瞧见空荡荡的院子一脸郁闷:“小主,这是怎么了?” 万岁爷今晚翻的是小主的拍子,怎么人倒是走了? “没什么。”云姝看着紫苏手中的姜汤,接过一晚喝了起来。 万岁爷这体魄半点儿都不需要。倒是她冷水里洗了一遭,喝点暖暖身子正好。 一碗姜汤灌下,云姝才算是觉得舒坦了许多。垂眸看着紫苏郁闷的样子,笑着道:“三皇子身子不舒服,祥贵嫔派人来把他叫走了。” “又是祥贵嫔?” 紫苏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一脸不满:“这祥贵嫔怎么处处都跟小主做对啊。” 那三皇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要等到今日才病,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有蹊跷。 再说了,今日万岁爷来小主这儿,祥贵嫔就利用三皇子。若是再来几回,日后小主岂不是都不用侍寝了? “怕不止是祥贵嫔一个吧。”云姝想到长秋宫中住着好端端的沈清如,喉咙里一声冷笑。 自打她成为容华之后,沈清如就开始病了。 一病到现在,连面都没露。 可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却是没断,今日这场病,怕不止是祥贵嫔一人的功劳。 沈清如怕是也产于其中,就为了看她被截胡。 指尖在桌面上来回的敲打几下,云姝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失笑:“伺候我宽衣。” “小主,你也过去?”紫苏猛然转过头,可看着云姝这样子,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是,奴婢伺候您穿衣。” 万岁爷坐着龙辇去的,云姝位份不算高,从合欢殿走过去时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等到了长秋宫,远远儿的看过去却是见灯火通明。 长秋宫中的灯火都点亮了,侍卫们立在一侧,四周可谓是鸦雀无声。 云姝看了眼万岁爷的龙辇,随后才低头走进去。 院内安静,可到了门口却是一片嘲杂。来来往往的奴才宫女进进出出,还未进去就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云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