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有空吗?” 纪时安思索了一下,“有啊,怎么了?” “我养父的朋友叶叔叔今天路过芜城想约我去参加他的画展,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纪时安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啊,没问题,我还没去看过画展呢!” ... “叮叮叮”,放学铃声响了。 短短几分钟的功ʝ夫,教室里只剩下纪时安一个。班主任临时有事把霍叙白喊走了,她只好在这里等他。 她百无聊赖地撩着书包带子,听着嘈杂人声退潮似的渐渐远了,从走廊到楼梯,然后消失不见,整个顶楼便安静下来。 走廊里突然响起“笃笃笃”的高跟鞋声,纪时安回神看过去。就见一个留着长直发的人影从窗边掠过,光是看仪态也知道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刘雯。 纪时安来这三年了,对这位老师印象最深,因为一班这帮老油条谈“雯”色变,一听见“雯姐刘雯高挑清瘦,五官不算多漂亮,颧骨还有点高,但往人群里一站,她绝对是最显眼的一个。 笃笃笃。 刘雯走过去又退回来,抬着下巴敲门。 “雯——”纪时安被洗脑已久,差点儿脱口而出“雯姐”,好在刹住了车:“刘老师。” “嗯。”刘雯问:“还没走?干嘛呢?” 她语速快又总是微抬下巴,好好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很像审问。 不过纪时安向来不怕老师,笑了一下说:“等人呢。” “哦。”刘雯朝他课桌瞥了一眼,“胆儿挺大啊,手机就这么放我眼皮子底下?” 纪时安一呆,抓起手机默不吭声递过去。 纪时安装乖是一绝,刘雯高高挑起细长的眉,先是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又打量了她一番说:“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班主任的,自己送政教处去。”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纪时安松了一口气。 “霍叙白你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刚落,霍叙白就跑到了她面前。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让你久等了。” 纪时安叉腰,“算了算了,你请我奶茶我就原谅你。” “好啊。” 画廊在芜城艺术街,这还是纪时安第一次来。 叶盛的车子行驶在路上,一闪而过的风景都令她流连忘返,她像一只刚飞出笼的小麻雀,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春夜微凉,风温柔驶过。 马路两旁是枝叶遒劲的法国梧桐,干高冠大,随风落下几道嫩黄的梧桐叶,给这柏油路铺上了一层淡黄,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子在一条细长的巷弄口停了下来,两旁是一栋栋金碧辉煌的白色的老洋房,在茂密的梧桐枝叶中,纪时安一眼看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广告牌。 ——德盛画廊。 叶盛带着她和霍叙白进去。 画廊清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书墨味。 “这是我朋友的画廊。” 叶盛为他们介绍,话音刚落,就有人迎上来,显然认出了叶盛,微微一鞠躬:“叶先生。” 叶盛略一点头,“杨德在这里吗?” 年轻姑娘礼貌微笑,十分拘谨:“杨先生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还在路上,我带您进去坐会儿。” 画廊装修精致典雅,穿过一道长廊,纪时安发现这画廊有点不简单,很多名画她只有幸在书本上见过临摹的样本,甚至在博物馆都不曾有的画。 居然在这儿见到了。 “霍叙白,你叔叔好厉害!” 纪时安轻声问。 霍叙白朝她笑了笑。 霍叙白转向叶盛,“叶叔,你是在等你朋友吗?” 叶盛笑了笑,点点头说:“是,他是清北大学的副教授。等下介绍你们认识。” 纪时安被整惊到说不出话来。 “……” 第33章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而入。 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擦得增光发亮,鞋头尖尖,利落干净。 “好久不见啊,叶哥。”成熟男人磁性的嗓音。 叶盛转回头,视野空阔,纪时安看见一张淡雅的面容似笑非笑,温文儒雅地站在门口,风衣皮鞋,勾勒出他修长的身体线条。 男人走到两人面前,低头看了眼纪时安和霍叙白,声音悦耳:“你们好啊。” 杨德带着他们参观了整条画廊,纪时安被其中一幅画吸引,驻足在画前半晌没挪动脚步,杨德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眼叶盛:“你这侄儿的女朋友有眼光啊。” 叶盛递给他眼神,那可不? 纪时安连忙挥手,“不...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杨德又是淡笑,对纪时安说:“不用解释,我懂” “……” “她胆子小,不要逗她了。” 霍叙白到了圆场,霍叙白走到她旁边牵着她的手腕。 走到叶盛身边,低声说:“走吧,叶叔。” 杨德从始至终都维持着他绅士的微笑。 到了饭点,叶盛带着他们去一家西餐厅吃饭。 杨德拿起前面的菜单拿给纪时安。 “小妹妹,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 纪时安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 很快,菜上桌了。 烟熏三文鱼,煎比目鱼,扒大虾,香煎鱿鱼卷,黑椒意面等等纪时安看着口水都要留出来了。 霍叙白知道她饿了,把她的羊排挪过来,一点一点给她割开。 这动作好像霍叙白。 纪时安看向霍叙白,她心里的疑问再一次冒出。 恰时两个大人的交谈吸引了纪时安的兴趣。 叶盛拿起红酒和杨德干杯。 “小杨啊,你怎么回芜城市了。” “好久没回了,恰巧听说这边有个好苗子,过来看看他,把他一起带到京北去。” “芜城好久没出过能被你看上的苗子了。” 杨德叹了口气。 “是啊,这个孩子还是我母校芜城一中的。” 纪时安一顿,叶盛也看向她和霍叙白。 “这两孩子也是芜城一中的,说不定还认识。” “德哥,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陈午君啊?” 霍叙白看似疑惑地问他。 “就是他,你们也认识啊?” 霍叙白点头,“是,我们是一个班的,还是朋友。” 杨德眼睛发亮,“那就更好了,你们帮我去劝劝他。” “劝他?他怎么了嘛?” 纪时安不解地看向他。 “这孩子很优秀,我看了他的一些比赛记录他参加我们学校的春令营竞赛应该是没问题取得保送资格的。”杨德喝了一口酒,只是可惜啊,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去。就怕他是为什么人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