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 三叔和她在一起,这不得学着老太穿红衣,装得嫩点? ** 怀生中途被人叫走,说是他师景喊他,秦卿啃完包子,靠着取暖炉喝水。 不消片刻述辞就走了进来,眼底确实隐隐泛黑。 “三爷。”秦卿看着他,想着小孩子总不至于骗她,“我昨晚睡觉,是不是不太老实……” 述辞撩着眼皮看她,却没开口。 “我都听怀生说了……” 述辞素来都是敌不动我不动,听到她说到怀生,前后话语联系起来,他就点了下头,“嗯,怎么了?” “听说我昨晚害得你没睡好。” “也还好,就是一直拽着我衣服,在我胸口乱抓罢了。”述辞语气温吞,却害得秦卿小脸血红。 “我平时睡觉真的特别老实,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把我推开,或者干脆把我叫醒。” 述辞忽然走到她身边,她抱着水杯,没敢妄动。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呼出的气息带着丝冬雪的凉意,吹得她浑身血液凝结…… “下次?” “嗯。” “你还想和我睡几次?” 秦卿小脸红得像是发了烧,滚烫滚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为什么总能get到奇怪的点。 “喝完水,收拾一下,待会儿就下山。”述辞纯粹是恶趣味逗她,总要给她个台阶下。 述辞转身的时候,秦卿急忙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嘴欠啊。 ** 十几分钟的功夫,秦卿又瞧着怀生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师景,灰色布衫,挂着佛珠,举止清派。 她昨晚吃饭的时候,见过他——法号:普度。 是这家寺庙的方丈,怀生的师景。 “赶紧收拾一下,和你三叔下山。”普度大师拍着怀生的脑袋。 小家伙似有不情愿,还是乖乖去拾掇东西。 普度大师转身看向述辞,“三爷,怀生就交给你了。” “嗯。”述辞点头。 “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秦卿心底微微诧异,怀生要跟着他们下山? 她偏头去看那小家伙。 他正跪在床上整理东西,其实他东西极少,都是一些香客送的衣服,许多都已不合身。 “衣服物品我回头找人给你置办,带些想拿的就行。”述辞转头看他。 结果收拾半天,只拿了几件内衫。 得知怀生要下山,那些师兄弟倒是给他送了不少东西,他抱了满怀,由普度亲自送三人下山。 ** 山间雪道已经被清理干净,松头沉雪,寒雀扑枝,融雪季节,冷意直往人骨缝里钻。 述辞车子昨晚落了雪,他先上车发动引擎,将前窗玻璃的积雪扫去…… 怀生则和普度大师站在一侧告别。 虽然离了一段距离,但山间林愈静,她也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对话。 “师景,你真的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怀生垂着脑袋,从下山开始,就憋红了眼。 “我都和你说了,现在当和尚都讲究学历,你要当方丈主持,没文化怎么行。” “是这样吗?” “这几年上山的几个子弟,还有研究生毕业的,你一点学识没有,以后怎么管他们,会让人笑话的。” 怀生闷声点头。 普度瞧着述辞那边已经准备好,才从怀里摸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布包塞给他,“师景没什么钱,这些你留着零花,咱到了城里,也不能让人笑话了,想吃什么就买点。” 怀生红着眼,愣是没接着。 普度大师叹了口气,将布包塞在他怀里,“听话,别让师景担心。” “我不要!”怀生脾气也有拗,又把布包塞给他。 “你这是成心惹我生气?还是觉得钱少不稀罕?”普度大师板着脸。 “师景……” “收好了。”普度大师摸着他的脑袋,“马上过年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怀生垂着脑袋点头。 “到了别人家里,要听话,帮忙做事……”普度大师叮嘱了两句,才拍着他的脑袋,“行了,快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怀生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白兔奶糖塞给他,“好东西都给我了,这糖你都没吃过,上回一个奶奶塞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 “师景什么东西没吃过,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行,就是给你的。”怀生脾气也是拗得不行。 “我血糖高,吃不了甜的,要不我吃半颗,你吃半颗。” 怀生点头。 秦卿就看到普度大师拨了糖纸,把糖递到怀生唇边,让他咬了半颗,才把那一半放到嘴里。 怀生上车后,普度大师就在原地看着,直至车子离开都没走。 倒是怀生一直绷着脸,他和秦卿一起坐在后座上。 他垂着脑袋,任凭秦卿和他说话也没搭理。 直至车子快出山,他才忽然放声大哭。 述辞手指一抖,这小和尚是想吓死他不成。 “怀生,你别哭了,你……”秦卿也被吓懵了。 “姐姐——”怀生直接扑到秦卿怀里,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卿不大会安慰人,想摸摸他头发,发现这小脑袋,剃得一根毛找不到。 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学校假期很多,只要放假你都能回来。” “我难受,心里好苦,糖也不甜——” “好了好了,你看姐姐我也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啊,我也是暂住在三爷家里的,没事的,别怕。” “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后面两人抱作一团。 述辞手指随意敲打着键盘。 暂住? 他莫名有种,自己家里,像是收容所的错觉。 他早上去见普度大师,他就主动和自己提起想送怀生下山上学,他知道述辞人脉广,想请他找个寄宿学校。 述辞思量半刻,就说让他住自己家,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费用不用担心,饶是如此,普度还是给他塞了钱,说是住宿及伙食费。 ** 述辞本想着先带怀生去买点东西,中途却接到了十方的电话,公司有个急事需要他去坐镇处理。 “我需要先去公司,先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公司等我,待会儿一起去趟商场再回去?”述辞通过后视镜看向后侧。 “去商场吧,我带他买东西。”秦卿拉着怀生的手。 那模样好像两人已然情同姐弟。 “你们两个人?”述辞似乎不大放心。 “你们公司边上不就有个商场吗?我先带他逛逛,你忙完找我们就好。”秦卿提议,“我不去别的地方。” “嗯。”述辞点头。 述辞送他们到商场门口,看着两人进去,才驱车去公司。 三人都没注意到,对面马路上,一个女人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那双眼睛,怨毒阴鸷。 看述辞离开,犹豫片刻,小跑着进入商场。 ** 十方早就在车库那边等着,瞧着述辞开车过来,马上迎过去。 述辞下车,偏头看他,“你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十方长得俊秀,此刻右脸红中带紫,嘴角渗血结痂,分明是被人打了。 述辞虽然平素会怼他,但是自己人,若是被旁人揍了,那肯定要讨个说法。 “没事。”十方摸了摸脸。 “说,谁打的。”述辞盯着他。 十方被他看得没办法,才支吾开口,“是老江。” 述辞抬脚朝电梯走去,“你打不过一个伤残?” “三爷,这个不能比啊,他是军人出身,我是半路出家学的拳脚,打不过啊。” “你说我们住一起,他又受伤了,作为室友,我关心一下他,给他叫了外卖,他自己没关门,我进去叫他,这手都没碰到,这特么就被打了一拳。” “我特么憋屈啊,他还问我想对他干嘛?” “我靠,我能对他干嘛?”十方这话匣子一打开,完收不住。 “好歹共事多年,我念着室友情,同事友谊,他事后就说了一句:抱歉,把你当贼了。” “您瞧瞧,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理直气壮的。” …… 述辞觉得脑袋疼。 亏得千江能忍他这么久,真是委屈他了。 ** 秦卿牵着怀生在商场逛着,适逢周末,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