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人,替顾先生背负着最黑暗的另一面,行事自然要格外小心。 “出什么事了?” 老郭膝盖跪在羊毛地毯上,朝阿旱走了两步,一脸惊颤,“我,我闯大祸了!” 阿旱皱眉,神色凝重,“东南亚那边有情况?” 他跟老郭依仗着贺兰珣的权势,在渭城乃至许多地方都可谓呼风唤雨,谁又敢真的动到他们头上? 除此之外,阿旱实在想不到别的。 老郭慌乱的挥了下鬓角又冒出来的密汗,他仰起头,眼神腥红,“六年前,老夫人去世那段时间,我见顾先生终日酗酒颓废,没个清醒样,就想着,可能,可能安排个女人来慰藉一下,说不定顾先生就能振作……” 阿旱听闻,面色骤沉! 老郭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小腿上,“可是事后,顾先生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当时我是真打算坦白的,可你也知道,顾先生那时候的性子是什么样儿,再后来,我就更不敢说了,本来我也是想着,这件事过了就过了。” 阿旱冷眼瞧着他,眉心折成川形,他绷着唇一语不发,忍着心里的火气让老郭把话说完。 老郭喉结紧张地滚咽几下,都能尝到满嘴腥味,“结果,当初那女的胆大包天,竟偷偷怀了顾先生的种,孩子至今都五岁了,眼下还被老爷子给找到。” 老郭越想越害怕,他拼命抓着阿旱的裤腿,就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旱哥,你帮我想想办法,这事不能让顾先生知道,我会没命的!” 他一只手慌慌张张伸上前,拽住阿旱的手腕。 阿旱深吸口气,说不出此时的滋味,他背过身,沉默了半晌才猛地回过头来,一甩胳膊将老郭的手掌丢开。 阿旱用力拖起老郭的衣领,将他整个从地上拎起来,“老郭,你要再这么一错再错下去,就真的完了,快去向顾先生道歉。” “不能啊,顾先生不会放过我的,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旱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 “那是顾先生,不能瞒啊!”阿旱愤怒的厉吼! 老郭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结,“老爷子手里那份DNA报告肯定已经出来了,只要我们想个周全的对策,就一定能瞒天过海,旱哥……” 阿旱似是听见笑话,嘴角冷冷撕扯,“就算这样,你觉得又能瞒得了顾先生几天?老郭,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老郭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还有牵挂,他还不想死。 可跟着顾先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呢?像顾先生那种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就算阿旱真帮了这个忙,很快也会东窗事发。 到时候,他们两人,谁都跑不掉。 若非老郭真被吓破了胆儿,他哪会想到跑来连累阿旱? 渐渐冷静之后,老郭绝望的闭起眼,只得暗自叹息。 他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插翅难逃了。 “成……我去找顾先生负荆请罪。” 阿旱心情沉重的捏了捏鼻梁,胸口仿佛堵了块巨石般,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这事儿,算是闹大发了。 时莺熟睡间,唇上迎来一阵湿吻。 她皱着眉头,半掀开一对惺忪的睡眸。 借着床头柜那盏台灯暖黄的光线,时莺看到了贺兰珣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怎么来了? 还来的这么晚。 贺兰珣舌尖强势的钻入她口中,暧昧的挑起时莺的舌头纠缠。 她满眼困意,半推半就。 男人深吻几许,舌尖退出后,凉薄的唇瓣又贪恋的在她嘴上啄了几次,“想我吗?” 时莺抿起被他吻到鲜红的朱唇,不说话。 贺兰珣知道她的心冷着,她能像现在这么安分的呆在他身边,已是最好的结果。 男人潭底有深邃的欲望,蛊惑的声线嘶哑备至,“阿喻,虽然不愿承认,但我是真想你。” 时莺可太知道他眼里的东西代表着什么了,不禁抬手轻推了下男人的肩,“贺兰珣,这才不到十天,你不许碰我。” “顾家的医生,一定是医术有问题,你都不痛了,是不是?” 见时莺目露戒备,男人又道:“要不然,就是这时间表走的不对劲,不然怎么会那么慢?” “贺兰珣,你休想耍无赖,要是你敢硬来……” 她小嘴儿里的话,直接被男人霸道的用唇封堵。 时莺慌了,妄想反抗,两条手臂才刚刚抬起,就被贺兰珣钳住腕部,高高按过女人的头顶。 他骨骼分明的指节渐渐滑上去,同她十指交扣。 男人一点点炽热而动情的深吻,舌尖不断在她嘴里探索,势要截取时莺最美好的一切。 她用舌头想将他推抵出去,他便狠狠压着她挑逗,几番周折下来,时莺身子软的像没了劲儿似的。 贺兰珣弯唇笑了,狭长好看的眼角上挑,“阿喻,看见了吗?你的身体明明在说,它很喜欢我这么弄你。” 时莺羞地无地自容,“贺兰珣,你要点儿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贺兰珣抑制不住的笑出声,见她如此,他心情真是好的没话说。 第98章 所以,我有个儿子? 虽然是真的很想要她,可时莺现在的情况,他怎会忍心伤害? 贺兰珣撑起矜贵健硕的上半身,“我去冲个凉。” 时莺目视着男人硕长的身影走进浴室,原来,这就是贺兰珣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样子。 温柔,绅士,又给予尊重。 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怕他了。 因为心里知道,他的这份喜欢,会有所偏爱。 时莺突然就像是抓到了贺兰珣的把柄,有了这个把柄,就仿佛有了一道免死金牌,她可以在他面前,做很多肆无忌惮的事。 虽然,贺兰珣照样会有底线,会有不可触碰的雷区,但至少,这些底线和雷区,在她这里,一定是比以前降低了许多。 约莫二十分钟,男人腰间围了条黑色浴巾出来。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个很精致的铂金小盒子,应该是刚从自己西裤兜里掏出的。 “送你。” 时莺坐在床头,垂眸看向他递来的东西,“这就是你那天说,要送我的礼物?” “嗯。”贺兰珣在床沿坐下。 时莺慢吞吞接过后,将盒盖打开,她以为,又会是珠宝首饰一类,没想到,盒子里静置的只是一张很简单的字条。 时莺拿起细看,上面用苍劲有力的黑色字迹,手写了一个地址。 这字,应该是贺兰珣写的,笔迹干净利落,行云流水,十分好看。 时莺不解,“这是什么?” 贺兰珣勾唇,鬼斧神工般俊美无比的脸,在台灯柔和的光圈下,漾起一片暖意,“你的礼物,就藏在这个地方。” 时莺凝视着男人细腻的五官,“这么神秘?” “阿喻,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 时莺将纸条放回盒里,又把小盒子放入抽屉,面上没有太大反应,“我收下了。” 说着,她缩下娇躯,平躺回枕头上。 前一秒才刚躺下,下一秒,又被贺兰珣握着双手,给拉坐了起来。 男人如鹰隼般幽邃的黑眸,直勾勾望着她,“礼尚往来,作为交换,你送我什么?” 时莺无语凝噎,还有人这样讨要礼物的? “贺兰珣,这是你用来道歉我才收的。” “所以,”他充耳不闻,“我的礼物呢?” 时莺:“……” 贺兰珣挑了挑剑眉,那样子,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唯一送过他的东西,还是他生日那天的一碗长寿面,而且,那碗面最后还被她给吃了。 都快接近凌晨12点了,时莺这会儿是真的困,她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四周,再加上倦怠的眼眸,一副恬静又可怜的模样。 “好吧。”时莺妥协,“大不了,我明天给你做顿午饭。” 贺兰珣扬了扬唇角的绯色,他还从未感受过她的厨艺,“就这么说定了。” 时莺眼巴巴瞅着他,“那么请问顾先生,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