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冷笑,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他放下手机,正要说话,早在旁边留意的贺夫人连忙过来打断他们俩僵硬的气氛,“老贺,你有没有看到我那对耳环?” 贺父嗡里嗡气说:“什么耳环?” 贺夫人:“就是昨天戴的那副,我刚洗手摘下来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帮我回房间找找。” 贺夫人三言两语支走贺父。 祁言仍然是刚刚那副表情,没有太大的反应,贺夫人则跟他说:“你又何必呢,刚刚差点又吵起来。” “如果回来只是跟我说这事,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跟沈家坦明了,要补偿,我可以给,至于这门婚事,是不可能再继续。” 他态度坚决,说一不二。 贺夫人多少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一旦下了决心,便不会有任何改变。 贺夫人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你都这么大了,但是致洲,你这样做,传开了,会影响到那个小姑娘,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她是学艺术的,万一以后她要是做出成绩了,要进国家队又或者走教书育人这一条路,那她的名声不就毁了?” “我想你也清楚,大环境下的谣言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是给潜在的竞争对手亦或者居心叵测之人的利刃,尤其是做艺术的,以后要往高处走,不珍惜自己的羽毛,那是极其危险的。” “何况还是你,儿子,这原本是桩好事,别因为一时冲动而害了三个人。” 贺夫人那叫一个苦口婆心,敦敦劝导。 祁言眉眼淡然,没有说话,漫不经心拨弄手机。 贺夫人叹了口气,“儿子,就算你不为别人考虑,也为家里考虑。” 祁言终于有了反应,说:“抱歉,带给您做这么多麻烦。” 贺夫人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说通他了,“只要你继续和沈簌订婚,那么外面传的谣言便不攻自破,只要你们俩和和美美……” “订不了。”祁言冷淡打断,“我和沈簌没有发生实质关系,我没有碰她,但我睡了旬瑶。” “睡了就是睡了,我不可能不管她。” 贺夫人错愕,“你非得这样?” 祁言除了抱歉,也只剩下抱歉。他垂眸,看不出喜怒。 贺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他,好端端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不是不会顾虑他们感受的人。在祁言说出这番话之前,贺夫人一直把他当成这一生最大的骄傲。 晚上七点多,祁言经过商场买了食材回到公寓,推开门,旬瑶从沙发上一溜烟跑过来,乖巧喊他:“姐夫,回来啦。” 她这声姐夫实在刺耳。 他冷冷说:“喜欢喊?” 被这么一扫,旬瑶急忙改口:“喊太快了,没注意,你已经不是我姐夫了。” 她今天心情明显不错,活泼多了。 祁言拿着食材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 旬瑶跟过来,趴在门边:“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做饭给我吃。” 祁言没理她,低着头处理食材。 她比较挑食,吃的不多,不喜欢吃配料多的菜,清淡的菜做出滋味有点难,他特地看了网上食谱,才找到几道菜适合她吃的。 第93章 偶尔善良 旬瑶趴在门口,看他冷淡的背影,灵机一动,踏着雀跃的步子来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身,说:“其实可以让张阿姨做饭的,你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了。” 祁言反问她:“你今天心情不错?” “你照顾得好呀。” “有多好?” “就是很好。”旬瑶声音甜甜的,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祁言仍然喜怒不明,处理好食材,拿厨房用纸擦干净手上的水,他才拿来她抱着自己腰的手,说:“出去。” “我想帮你。” “别给我添乱。” “我哪里有添乱。”旬瑶不满意嘟囔着,“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乖乖听话,不给你添乱。” 祁言没惯着她:“不需要你,出去等着。” 旬瑶做了个鬼脸:“那好吧,等会你求着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祁言没搭理她。 旬瑶不甘心走出来,他干脆把厨房的门关上,旬瑶的脸瞬间冷下来,所有情绪消失不见,反而有些冷。 想到和贺夫人的聊天内容,贺夫人给她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完善处理好和祁言的关系,贺夫人的要求是干脆利落,不能有任何意外。 她答应了,这半个月,大概也够了。 以及这半个月的时间也是给贺夫人去安排她拜师的事,得成了,她才能和祁言干脆利落分道扬镳。 旬瑶高兴的哼起了小曲,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天晚上吃完饭,旬瑶仍然是强忍着反胃配合吃了点,还夸祁言手艺真好,她以后再也遇不到像他做饭那么好吃的人了。 祁言没搭理她,倒是把这话记在了心底。 吃完饭,他收拾餐桌,张阿姨下午就走了,现在住处又剩下他们俩个人,旬瑶又厚着脸皮凑过去,软着声音喊他哥哥。 他面不改色洗完碗,一一码好放在架子上,正在考虑买个洗碗机,他可不想天天洗碗,没有谁愿意喜欢做家务,又拿了洗手液洗了手,擦干净后,他把正要开溜的旬瑶捞了回来,困在流理台和他之间,把玩她的下巴,跟逗宠物似的,他挠了挠,她不舒服皱着眉头,嘟囔着:“你干嘛。” 祁言心情不错,笑了笑:“看不出来,逗你玩。” “我又不是猫猫狗狗,你怎么会有这种恶性趣味。” “对你,什么恶性趣味都有。” “那我也不要当宠物。” “原来你不喜欢当宠物啊。” 祁言意有所指。 “坏蛋,谁给你的错觉我想当宠物。” “骂我什么?”祁言一下子低头逼近她,呼吸洒在她脸上,眉目深沉盯着她。 旬瑶梗着脖子:“坏蛋,臭坏蛋。” “嘴挺硬。” “就硬,我就硬。”旬瑶明摆着要和他作对。 祁言扣着她的下巴吻上去,不温柔,可以说很粗鲁了。 没多久,旬瑶认输求饶了。 流理台一塌糊涂。 旬瑶是被抱回房间的,进了浴室,他难得主动事后给她清理,虽然并不温柔,全程还冷脸,不让欲色染上他的脸一分。 就连眼神都是清明的。 模糊之间,旬瑶对上他的视线,他低着头,挡住头顶的光,显得他眼眸深邃又深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错觉,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否认,怎么可能。 这男人也就和她玩玩,现在对她好,大概觉得新鲜,和他遇到的女人不一样,还有种可能是那方面合得来,睡睡没什么关系。 他心是很硬的。 旬瑶哼哼唧唧,不想那么多,舒舒服服享受他的伺候。 毕竟机会难得。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很乖,很配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和他吵,在那事上还特别主动,缠着他,好奇怪的是,他每次都会纵容,陪着她乱来。 旬瑶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纳闷了,他怎么转性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贺夫人真的来电话了,跟她说已经安排好了,等她什么时候有空,便能过去拜师。 旬瑶说:“我不好出来,要等祁言出差,他后天出差。” “那后天。” “好的,对了,贺阿姨,您别忘记了协议。” “放心,协议已经让人准备了,到时候见面谈。” 旬瑶笑着挂断电话。 心情愉悦。 这天晚上,祁言回来时间有点晚,身上有酒味,旬瑶打开门就皱眉,说:“你喝酒啦?” 祁言嗯了声,放下车钥匙解开衬衫衣领,眼神迷离,勉强能走,不需要搀扶,他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喝,捏着眉心,似乎有事。 旬瑶倒了杯蜂蜜水过来递给他:“你喝吧。” 祁言接过杯子却放在一旁,拍了拍腿,示意她坐过来。 旬瑶挑了挑眉,还是乖乖听话走了过去,侧坐在他腿上,双手很自然缠上他的肩膀,笑的那叫一个甜美:“哥哥,你很讨厌诶,又喝酒。” 祁言盯着她的脸看,没有说话,手指又勾上她的下巴,眼神愈发迷离不见底,看样子是真醉了,喃喃道:“你还喜欢他么?” “谁呀?”旬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在说谁。 祁言往沙发背上一靠,顺势将她更用力收紧在怀里,哑着声线喃喃着:“你把我忘了。” 旬瑶听不太清,他喝多了,她凑近问:“你刚说什么?” 他很少这么糊涂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旬瑶说他:“你是要酒后吐真言了吗?” 他没理,就搂着她,对他来说,她是小小的一只,很可爱,很好抱,就是瘦了点,不过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她愿意配合吃饭,而不是抗拒。 旬瑶被他抱的太紧,不舒服,开始挣扎,推了推他,嘟囔:“你勒的我喘不过气。” “我洗过澡的,你没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