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魈目光深深,势在必得似的呢喃了一声,随即五指弯曲,伸进墙面的缝隙里,转动机关按钮。 一座座牢笼从里铺展,沿着长廊排开,陆北渠和白松轻功再快,也赶不上机关掉落的速度。 白松脚步梢慢点,眼前竖起铜墙铁壁,压根走不出去,想往后,铁笼子罩住回去路,彻底被困。 “妹夫,不要再往前了。” 白松呼吸急促,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前面肯定都是机关!” 陆北渠眸子一眯,中途突然拐弯,跳到院子中间,机关像是感受到猎物的身影,也跟着调转方向。 轰隆。 闸门降落,他逃无可逃。 见状,山寨的土匪兴高采烈去跟夜魈禀告:“老大,已经将那两个假冒的郎中活捉了,等您发落呢。” 夜魈扬起下巴:“很好,我这就是处理了他们。” “老大,不好了!” 从寨门方向跑来的土匪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那什么太子又带人来进攻了。” 夜魈暗骂一句,转身往寨们的方向走,同时吩咐身后的人:“你们先跟我去御敌,留几个人看守那两个郎中就行。” 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白松盘腿坐在铁笼里,等到天色大暗,前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守卫的土匪又少了两人。 幸好,出门的时候准备齐全,他随便找个借口,将守卫喊过来,再捂住口鼻,撒把毒粉到半空中。 守卫不像夜魈那般百毒不侵,碰到毒粉便骨头松软倒下去。 “我可不是吃素的。” 白松扬扬眉头,费劲地从他们身上摸到把钥匙。 下一刻,钥匙放进锁里转动几下,卡住了,打不开。 “殿下,你接住!” 白松挥动手臂,精准将钥匙抛到陆北渠那里,好巧不巧,那钥匙刚好能开陆北渠那边的锁。 陆北渠避开灯光照射的地方,悄悄到他那边,眼含担忧:“那你呢?还有没有找到别的钥匙?” 他行动方便,弯腰在那两个守卫全身搜查过一遍,没找到多余的东西。 白松摇摇头:“你别管我,这些机关一时半会解不开的,晚晚那里应该也差不多,先不要白费力气。” 咬牙思索片刻,白松心思一动:“你先下山,看看能不能再想别的办法,或者能搬来救兵也行。” 将军府里虽然人不多,可还是能调遣出百来个武将。 “那么请二哥尽量拖延时间,在照顾自己的同时,多帮晚晚那里。” 陆北渠长话短说,交待完毕,身影隐没在黑夜里,朝山下的方向而去。 殊不知刚走出寨子,隐没在树丛里的侍卫也快步赶回营帐,将消息告诉江褚。 “殿下,我们的人发现先太子孤身下山,身边似乎没人保护。” 江褚连日攻寨,眉宇间充满疲惫,可在听到消息的刹那,整个人来了精神,眼底迸出光彩。 “他在哪里?” “刚到山腰,还要走半个时辰才能下山。” “他那个暗卫也不在?” “不在。” 一切都如此顺利,江褚勾唇笑了声:“好啊,在山腰好啊。” 哪怕死在那里,朝廷也只会认为是陆北渠违抗旨意,擅自上山,不慎遭到土匪的暗算。 跟他更是没有半分关系。 “立刻随孤过去,把他杀了,速战速决,别留下什么痕迹。” 江褚负手站在窗前,眼前是夜雾弥漫的山林,可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陆北渠尸横山野的惨状,眼里升起胜利在望的笑。 第230章彻底爆发 “算了,孤亲自去。” 江褚不放心,略一停顿,从墙上拿下佩剑,再带领一队人马,火急火燎往山下的方向去。 在侍卫的带领下,轻而易举将陆北渠拦截在山腰,江褚暴躁怒斥一声,叫人把他围住。 “你今天,是别想从我手里逃出去了。” 江褚骑在马上,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向陆北渠,仿佛在俯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话音一落,侍卫们纷纷抽刀,数十把刀尖对准陆北渠,不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陆北渠微微拧眉,周身散发着森森的寒意,抬头直接迎上江褚的目光,冷声道:“我说过,我无意于皇位,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他死不要紧,可山寨的事还未得到解决,顾皎皎白松他们也等待他救援。 听这话,江褚无动于衷,反而眼底的杀意愈发浓重:“事到如今,你不死也得死。” “你是先太子的这个身份,已经对我构成威胁,孤可不敢保证,某天哪个逆臣贼子拥护你来做皇帝。” 到时再想去杀他,恐怕就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陆北渠无端笑了声,面色突然变得凝肃:“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助你攻破山寨,剿灭山匪呢?” 反正他下山也是为了搬救兵,而江褚手下那些人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倒省得再去找别的人过来。 江褚凝眉,眼里闪过质疑:“你?” “你连续攻寨数日,不见任何效果,想必也没法跟父皇交差吧。” 陆北渠冷笑了声,顶着寒意森森的刀尖上前一步,胸有成竹地开口:“而我刚好能帮你解决所有困难。” 亲信见状,悄悄附耳到江褚的身边:“不如先留他一命,属下听说,先太子用兵如神,或许能解今日之困境。” “滚!” 江褚最烦有人夸陆北渠,大声呵斥了那个亲信,但亲信的话是听进去了。 不妨就让陆北渠试上一试,如果成了,自然是他的功劳,万一不成,他也有办法将所有的罪都扣到陆北渠身上。 “好,你立刻去军营里,跟谋士们商量对策。” 江褚一甩马鞭,神色狠戾地威胁:“要是失败,到时别说是我了,父皇也会处置了你,皇兄,你可要步步小心啊。” 话到最后,江褚几乎用调侃的语气在揶揄,不等陆北渠反驳,他调转马头,朝山上疾驰。 陆北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徒步跟上。 到了军营,他紧急召见几位将士,并与他们商量攻打山寨的事宜。 山寨虽说易守难攻,但想要攻进去并不是难事,天色还朦胧之时,陆北渠命令一队人马继续前往山寨门前,做出要攻寨的强势气势。 再让一小队人避开土匪耳目,悄悄绕到后门,可怜夜魈和兄弟们在前面指挥作战,完全不知后院已经被攻破。 等得知消息时,一切都晚了,陆北渠带人闯入山寨,牢牢控制住山寨的几处入口。 “弟兄们,不打了,快跟我走!” 夜魈一把抹掉脸上的血迹,从小路狼狈奔蹿。 至于他那些土匪兄弟,丢兵弃甲,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跑的比什么都快。 丧家之犬,再追也讨不到什么好处,陆北渠没管这些人,先去了后院厢房,启动机关。 “晚晚!” 见到顾皎皎的刹那,他眸中闪过焦急与后怕,张开双臂紧紧抱她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 顾皎皎缩进他怀里,眷恋地蹭了蹭:“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就我们的!” 她眼眸亮亮,白皙的脸因为激动,泛起一层绯红。 “你去救二哥,我去救莹月。”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山寨的后门:“到时在那里汇合,我们一起下山。” “你注意点。” 陆北渠在她额头重重落下一吻,转身去救人。 半刻后,四人汇合,白松背起昏迷不醒的女儿,陆北渠牵起顾皎皎,没惊动别的人,悄悄下山。 等江褚带人赶到时,愣是没找到他们的半点行踪。 “人找不到是其次,务必给孤找到这山寨跟寂遥勾结的证据。” 这是立功的机会,江褚磨了磨后槽牙,跟随侍卫亲自到各处查找。 耳边突然传来咻的一声,他踩到块地砖上,墙面放出数支冷箭,从他身边擦过。 “嘶。” 手臂传来巨痛,江褚倒吸口凉气,这一刻,压在心底的怒气彻底爆发。 人找不到,证据也没着落,要他怎么交差!再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