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看着青紫的手,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只耷拉着一层皮。 江橙心中没有什么波澜,只安静地等着再一次注射… 她感觉整个人如漂浮起来一般,稍微有了一点力气。 滴滴答答的水声从远传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 “Kap总裁会带着夫人一起来……” “Black会来?那今晚换班我也要挤进拍卖会。” “他们的目标是粉钻……” 江橙睁大眼睛,全身颤抖着。 她从A国逃到欧洲,赵飞凰的人刚开始还找她,后来没再找,好像放弃了。 江橙只是到酒吧喝了杯酒,就被乔伊家族的人找到,并卖到了这里。 每次拍卖会,她都被放出来,充当这里的服务员,忍受着那些大佬的咸猪手。 江橙试着逃了几次,每次都被打得半死,又吊着她的命。 哐当! “4号,出来换制服工作。”一个男声传来。 江橙用尽力气,才勉强扶着笼子的铁杆站起来。 没错,是笼子。 她走出笼子,转头看了一眼里面,眼底透着恨意。 同样都是江家人,凭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江橙心里被仇恨填满,手指甲陷入掌心,紧攥着。 她被扔进废弃的游泳池洗了个澡,才穿上了制服。 “再不老实点,下次注射时间直接延迟10个小时。” 扔下一句话,男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才大步离开。 江橙看着镜子里瘦削的脸,眼底逐渐阴森。 她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了个字,冷笑着离开。 猩红的笔画,组成了一个字:漾。 推开一扇门,悠扬的钢琴曲在会场上空回荡。 宁毅看到标志BL,眼眸微动,比利拍卖会? 她以前想进来看看,可有门槛就没进。 这里必须要有会员介绍,还要一次性消费满1亿美金才能拿到会员卡。 “你买什么了?花了1亿美金。”宁毅低声问。 赵飞凰摇摇头,“朋友送的会员卡。” 见她不信,赵飞凰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一会儿他也在。” 宁毅走进会场,扫了一眼墙上的油画,她嘴角轻扯了一下。 5000万美金的画随便挂,这里的老板不是一般的豪横。 两人走上了二楼VIP贵宾包厢。 赵飞凰往后看了一眼,黑眸闪过一丝冷光。 躲在转角的江橙,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手里的枪差点掉地上。 “森哥,你找到江橙了没?” “没有。” “怎么可能?” 风擎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江橙握紧枪,转身走进员工通道。 她最怕遇见风擎之,那是她仅有的一点美好回忆。 江橙脚步很快,转身上了二楼的员工休息室。 她撩开窗帘,看到坐在对面贵宾室里的人,愣了几秒, 旁边贵宾室坐着风擎之… 江橙握紧手枪,眸光微动。 她知道,赵飞凰不会放过她的… A国的乔伊家族能找到她,肯定不是巧合。 “下面,准备拍卖从A国运来的粉钻……”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响彻整个会场。 江橙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粉钻,攥紧手。 同样的粉钻她看过,当时宁毅的妈妈从首饰盒里拿出来… 江橙那时心里羡慕,脑海里浮现公主与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童话。 现在,她只想把粉钻毁了。 坐在贵宾室里,宁毅对那枚粉钻并不感兴趣。 “一定要拍下来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手上这枚。”宁毅打着哈欠道。 赵飞凰举了牌子,“我想给你订做一条粉钻项链。” 宁毅点点头,无聊地玩着他手腕的机械表。 “先别睡,不然晚上会睡不着。”他宠溺地看着她。 只是一个多月没出门,宁毅的皮肤又白了几个度。 赵飞凰随意举着牌,给旁边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江橙肯定会有动作,只是不知道会做什么。 乔伊家族的人给她注射了药剂,她现在比死还难受,不然他早就出手了。 没人能在想要宁毅的性命后,还能全身而退,堂妹也不行。 “庭筠,你来了怎么没提前打招呼。”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走进贵宾室。 “砰!” 一声枪响,玻璃柜碎裂,但并没有散开。 砰砰砰… 血溅在粉钻上,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扒在玻璃柜前。 “江橙!”宁毅倏地站起来。 江橙仿佛听到了叫声一般,转头看向二楼。 她目光逐渐柔和,嘴角勾着笑。 现场并没有混乱,好像司空见惯一般。 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把人带走,没一会儿就打扫好了展示区。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粉钻脏了…”金发男人冷声说。 随后,粉钻被撤下。 又一个拍卖品被推送上来…… 番外三全是设计… 社会头条: 【某画家突然带二婚妻子跳楼!】 陈静语在办公室看到新闻时,只扫了一眼, 不过很快她又返回来看, “白安海?” 她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Amy的父亲吗? 时间回到前一天…… 海城某别墅区内。 卧室里传来暧昧地喘息声。 保姆带着小孩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哒哒…… 白安海走上二楼,边扯着领带。 随着岁数越来越大,他出一趟门就觉得累得不行。 女儿白筱卉成了著名画家,却公开跟他划清界限。 现在圈子里的人背地里都在笑话他,说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好不容易培养女儿成为画家了,却在晚年失了分寸。 白安海派人打听了,前妻留下的遗产,是王家产业的几十倍不止。 他心事重重,打开卧室门,一片黑暗。 暧昧的喘息声传来… 白安海瞳孔紧缩, 空气中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腥味…… 啪哒…他打开灯,看到两人在床上的姿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贱人…”白安海大声说,气得拿起旁边的古董花瓶,直接砸了过去。 王曼璐尖叫着,忙抓了被子盖住自己,惊恐地看着发怒的他。 旁边的男人走到阳台,直接跳了下去,正好跳到游泳池里。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整栋别墅。 白安海抓住王曼璐的头发,用力砸到墙上。 “让你犯贱…” “小孩还在家就跟人鬼混,就那么贱……”白安海用了十成的力气。 王曼璐挣脱不来,抓到烟灰缸就砸过去。 白安海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上面还有一个已经用过的By套。 他心口的怒火蹭地又冒了上来。 王曼璐却看着他笑,慢条斯理地穿上吊带睡裙。 “当年你不也是跟我在你们的婚床上,白日宣淫吗?” “现在装什么清高?” 王曼璐说完,拿了桌上的香烟点燃,狠抽了一口。 白安海心口被重重一击,如一颗子弹击中一样。 当年,对啊! 当年他就是这样,被前妻抓奸在床的…… “白安海,你不会真以为我无缘无故就爬上你的床吧?” “要不是看在你会画画,前妻有点资产的份上,我能看上你?一股老人味。”王曼璐边抽着烟,边说。 门口的保姆贴着门听着。 “全是你设计的……”白安海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以为的真爱,不过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当然。” “我们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了。” “你都成废物了,还要让我为你守身如玉吗?别开玩笑了。”王曼璐继续说。 同时,用一种嫌弃和看轻的目光看着他。 白安海眼底逐渐升起恨意。 为了个女人,他妻离子散…… 到头来,儿子是个野种,头顶戴绿帽…… 白安海突然站起来,抓住王曼璐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白安海,你疯了吗,放开我……” 王曼璐被拖着走。 白安海把她塞进车里,随后从内箱里拿出从网上买来的手铐把她双手铐上,锁上门。 “白…呜…”王曼璐的嘴巴被臭袜子堵上,没一会儿晕了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她醒来时,感觉风很大。 白安海脱下西装,拉上王曼璐走上了阳台边缘。 “啊!”王曼璐瞳孔扩大,身子已经下坠了。 耳边传来阴森的声音,“你也体验一下,从高空坠落的恐惧……” … 陈静语看完新闻报道,手微颤抖着。 媒体的报道是保姆转述的。 法官验尸结果显示,两人是紧抱一起跳楼的。 叩叩, 陈静语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 她肚子的一阵绷紧。 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偶尔肚皮绷紧也是常有的事。 “你看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Amy走进办公室,狐疑地问。 陈静语把平板递给她,“白安海去世了。” Amy轻挑了下眉,没接平板。 “我对社会新闻不感兴趣。”她淡淡地道,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Amy确实不感兴趣,她早就把白安海当陌生人了。 至于他跟谁过得幸福与否,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 “今天的社会新闻,白安海抱着二婚妻子跳楼了,” Amy点头,拿了桌上的话梅吃了一颗。 “漾漾什么时候回来?”Amy问道。 陈静语,“……” “昨天发的信息,说是晚上到。” Amy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组织和集团的事情堆积太多了,再不及时处理,下面的人要翻天了。 陈静语捂住肚子,倒抽一口冷气。 她额头迅速冒出了细汗,肚皮又一次绷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