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十足的人竟会晕倒,再想到他后颈腺体不正常的温度,那点落下去的心又高高悬了起来,也不耽误时间,跟店长请了半天假看病。 咖啡店里有程耀这免费劳动力,走苏冰夏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店长也担心小孩儿在店里出事,干干脆脆答应,还让她无论检查出来什么都跟他说一声。 祁寒没多停留。 她横抱着苏冰夏蹬蹬蹬下楼,到商场门口苏冰夏恢复精神要从她怀里下来。 “你好了?”祁寒面色稍霁。 苏冰夏点点头,双脚着地捏了捏太阳穴,不以为然道:“没事儿,你别太担心,应该就是低血糖,我多补补就好了。” “那也要去医院。” “嗯,没说不去。” 祁寒在门口抱住他,吻了下他额头,眼底有种化不开的凝重,嗓音低低道:“这才乖。” 苏冰夏戳了戳她胸口,没心没肺看她笑得有点得意道:“惊鸿,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着急。” “瞎说,我因为你,一直都很着急。” 祁寒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抓着他手往公交站走。 “我没感觉出来。”苏冰夏握紧她的手,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像普通黏人的小情侣般哼哼唧唧问:“你还有什么时候着急我了?” 祁寒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抬手就给他一个暴栗:“不知道,你就当没有好了。” 苏冰夏疼得龇牙咧嘴,揉完额头报复性掐了把她的腰,凶巴巴道:“那好啊!我就当没有。”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进了医院。 门诊部挤满了人,医院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像一个大型系统不断运转。 祁寒在手机上挂了号,抵达医院时前面还排着三十几号人,隔了十五分钟轮到他们。 负责科室分配的医生简单听了下描述,给他们挂了个腺体科的号,让上二楼等候。 不是低血糖的科室? 这让祁寒窜起股不好的预感。 祁寒跟苏冰夏上了二楼,外面门牌上显示着苏冰夏的名字,前面还有八个人,不得不在长椅上等,苏冰夏靠在她肩膀上玩她手指,漫无目的聊天,一会儿问她最近做的游戏,一会儿又畅想进大学的生活。 又过了十五分钟。 腺体科老医生才叫苏冰夏,祁寒跟着一起进去。 老医生看了看他脸色,让他露出腺体。 那老医生拿了手持式仪器贴着他腺体检查了下,又问了下日常基本情况。 “怎么了?医生?”祁寒看他叹气模样着急起来。 老医生看了看苏冰夏,又看了看祁寒,在电脑上给开了腺体CT精密检查,“暂时不能确定,要再检查一下。” 祁寒和苏冰夏对视一样,相扣的十指愈发紧了。 在楼下缴费后他们就去了五楼,CT科室人少,苏冰夏一到,科室医生就关门把祁寒挡在外面,拿仪器仔细给他检测。 “近期腺体疼么?”医生在他腺体上抹了些透明膏体,用检测器贴着腺体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图像问。 苏冰夏被摁得有点疼,老老实实道:“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你这里……”CT科室医生似乎看到什么,蹙眉有点意外和疑惑。 苏冰夏薄唇微抿,心里七上八下,“什么?” 这一秒,他想他要是得了绝症,一定不告诉纪眠。 CT科室医生继续检查,神色淡淡道:“没什么。” 一番检查下来。 下午四点拿到了腺体CT检查报告,苏冰夏拿到报告率先翻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数据。 可他奇奇怪怪的名字一大堆,多数是他没见过的,没一项能看得懂,只能无助又茫然看了眼祁寒。 祁寒直接收了报告,拉着他去腺体科。 “是先天性腺体C型萎缩症,这种病症是从出生就携带的,隔代遗传。 “这种萎缩症跟其他的萎缩症不一样,他的成因是分泌的信息素在进入成年后会紊乱,可以理解为两种相互排斥的信息素在里面打架,最终精疲力尽导致萎缩,当然,有些身体能自我调节顺利度过,有的则不能,严重的需要切除腺体,变成普通的Beta,不严重的,通过药物调节和做手术,能恢复正常。” 老医生微微蹙眉看着报告,娓娓解释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寒着急问:“那他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不严重。”老医生抚了抚眼睛,眼底略带叹气道:“通过调理和做手术,是能恢复。” 祁寒和苏冰夏如释重负相视一笑。 老医生摇了摇头,翻到第二页神情更为凝重,看着紧握着手就没分开过的两人说出另一个残忍的事实:“除了这个病症,他的腺体里还长了肿瘤。” 祁寒和苏冰夏笑意僵住,望向神情肃然的老医生。 在“肿瘤”这样的词语被捕捉的瞬间,好像身体在不断坠落,陷入仓皇和无措。 老医生道:“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苏冰夏瞳孔微缩,呼吸凝重。 祁寒揽着他的肩膀,定定道:“医生,你就说能不能治?” “能。”老医生点头。 祁寒稍稍安心了些,这才缓和神色问:“那他的这个肿瘤,又是怎么回事?” “他腺体里长得是那种很小的肿瘤,五个,” 老医生神情凝重看着两人道:“这种肿瘤生长得十分缓慢,一旦生长就会干扰腺体的正常运转,肿瘤长,腺体也会长,当他每次释放信息素,就会恶化肿瘤的生长,现在他只是出现晕厥的状态,但不出两周,再不做手术,他的腺体就只能切割掉。” 苏冰夏闻言有些被吓到问:“那手术费是多少?” “看你的年龄,是高中毕业生吧,”老医生并不直接告诉他们,语调轻松道:“做手术是大事情,需要你父母老医院,今晚回去好好跟家人聊聊,你这个病不是不能治,尽快安排下来最好。” 祁寒再问,老医生也不说了。 两人各怀心事回家,一路上祁寒罕见的沉默,倒是苏冰夏嘴上说着没什么,反过来安慰她。 “医生不是说了么?可以治好的,就是太突然了,你放心好了,做个手术而已。”苏冰夏挽着她胳膊,看她脸上一笑都没有,眼底透着浓浓的担忧和沉默,努力活络气氛道:“你这样,是不是怕我昨晚手术以后,腺体坑坑洼洼的,不喜欢了。” 祁寒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瞎说。” “那你干嘛一直哭丧着脸?”苏冰夏拿脑袋贴着她胳膊,眨着眼睛问。 祁寒捏了捏他下巴:“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笑一个嘛。”苏冰夏摇着她胳膊,拿“你快点笑”的眼神催促她。 祁寒勉强扯了抹笑,无奈道:“到时候躺在手术台上,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苏冰夏冲她吐吐舌头,仰着头一副无所畏惧模样:“谁怕谁是狗!” 说不怕是假的,可要是他害怕,他们肯定会很担心。 “最好是这样。”祁寒被他逗笑了,揽着他肩膀朝前走:“回家吧。” 这件事,两人回家就跟纪眠一一说了,还将CT片子给了纪眠。 纪眠作为护士每个科室的病人都照料过,听到两种病症时脸上有短暂的失神,脸上维持着笑说:“明天我们就去医院排队做手术,医生我都熟,就算做几次手术也花不了什么钱……你妈妈做护士那么多年,这点小病怎么能难倒我们然然呢?做完手术就会快快好起来了。” 苏冰夏悬起的石头稍稍落地,一路上的不安因为她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安定下来。 他凑过去抱住纪眠,跟个孩子似的撒娇道:“妈妈,做手术而已,我不怕的。” 纪眠下巴抵在他头上,一避开他,一秒都憋不住眼圈红红的。 祁寒敏锐察觉到她话里话外的矛盾,隐约意识到什么,可她一句话也没说,看着苏冰夏背影薄唇紧紧抿着。 由于要准备做手术的事情。 纪眠让苏冰夏去咖啡店辞职,暂时不打工了,苏冰夏也觉得次次麻烦别人不好,乖乖去了一趟咖啡店。 这回,祁寒没跟着。 她趁着苏冰夏去咖啡店的当口去了一趟纪眠的医院,看到神情郁郁寡欢又憔悴的纪眠,把人拉到角落里。 “然然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纪眠不愿意说:“小孩子,就不要管这个多了。” “纪眠阿姨,我和然然交往了,”祁寒并不想这个时候说这个,可是她不得不说,这件事绝不是一件小事情,她笃定且认真看着她道:“我现在是他女朋友,我想知道全部,我必须管。” 尽管早有猜测,可纪眠还是有些震惊。 若是往常她或许会骂祁寒一顿,可现在糟糕的事情裹挟而来,她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纠结苏冰夏跟祁寒交往这事。 “然然这个病,到底……到底能不能治好?” 祁寒觉得那老医生欲言又止,非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