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寒只觉得她在强装镇定,心里不免觉得可笑,“皇后?你是如何得到这个身份的,你难道忘了?” 他又继续不屑道:“叫你几声皇后,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李若凝微微睁大眼睛,那是她不堪的过往,她明明都快走出来了,为什么他又要说出来…… 萧厉寒利落地下剑,李若凝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一躲,那刀尖仅仅划破了她手臂的皮肉。 那个位置和上次沈朝朝划伤她手臂的是同一个地方。 她忍痛看向他,他来真的? 她大喊着: “救命啊,谁能救救本宫!救命啊……” 李若凝捂着手臂,狼狈地瘫坐在地上,昔日美艳端庄的女人早已没了镇定,她此时多么想能有一个人出现。 “萧厉寒,你真的爱上那贱人了?” 那两个字眼实在是让他感到刺耳,他拧眉直接抬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划了一剑。 李若凝痛呼,心想,自己绝不能再激怒他了。 此时的萧厉寒就是个魔鬼! “早知如此,本相就该当时就杀了你,皇后,你活的时间太久了。” 说完,又在她身上划了数刀。 “啊!”李若凝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嘴里也没闲着:“你今日敢这样对本宫,李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萧厉寒欣赏着她的狼狈模样,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 李若凝又继续说道: “难道你不报仇了?本宫劝你要以大局为重……” 还未说完,她就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心口处的剑,上面不停地冒出鲜血,染红了紫色宫服,形成一种诡异的颜色。 “你,你竟然……” 他竟然敢杀她。 萧厉寒冷眼看她,眼里闪过嗜血的兴奋感,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佩佩还在家等他,他可不想再听什么废话了。 早点杀了早点回家。 这个念头一出,萧厉寒没再看她,慢条斯理地放倒一旁的烛火,刹那间,火舌吞噬着整个寝宫。 不顾李若凝如何喊叫,萧厉寒也没回头。 来到庭院,却看到一个人。 萧厉寒收敛了冷意,温声道: “臣见过圣上。” 萧源一身明黄色龙袍,正站在前方看着他,而他身后的地上躺着几具刚开始就被萧厉寒做掉了的下人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易兄这是何意?” 当然指的是他进宫这一番举动。 萧厉寒看着他,说道: “臣只是让皇后受到还有惩罚罢了。” 萧源看了眼他身后ʝƨɢ的宫殿,股股浓烟从里面冒出。 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是为了你的妻子姜氏?” 萧厉寒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 突然,萧源拍了拍手,勾唇一笑:“惩罚得不错。” 他早在两日前就听说姜氏受伤差点没命一事,还听说是他的好皇后做的。 今日一听萧厉寒进宫了,他特意等了会才过来。 原来,不近人情的萧厉寒还会栽在这上面…… “今日你做了这些,想必你已经想到退路了。” 萧厉寒淡淡地“嗯”了一声,“今日过后,臣会让人散布消息,皇后寝宫无故走水,身亡。” 萧源挑眉。 今日他看到的,才像是活生生的易兄啊。 萧厉寒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动了动唇: “圣上,府中有事,臣先告退。” 萧源出声:“方才皇后口中的报仇又是何意?” 萧厉寒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盯着他:“你都听见了?” “你可以理解成这样。”萧源走近他,“易兄,跟我来,你看了,你会明白的。” 萧厉寒眉毛微皱。 虽有疑惑,但还是默默上前去。 锦月宫。 萧厉寒驻足,问他:“这是太后的宫殿?” 萧源:“是的。” 两人进了寝宫,萧源自顾自地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萧厉寒看清后,眸子猛地紧缩。 “我父亲的玉佩怎会在你这里?” 当初,下人整理遗物时,他就发现少了样东西,便是此时萧源手中的玉佩。 萧源把玉佩放在他手中,对他说:“如此贵重的物品早在前几年就该给你的,但时间一久,朕现在才想起来,如今物归原主。” 萧厉寒垂眸看着出现在手中的玉佩,眼里晦暗不明。 萧源:“易老将军是个大英雄。” 萧厉寒听见他没来由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联想当年父亲惨死时,送回来的尸体都不齐全…… 萧厉寒:“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他能因此起死回生么?还是说,这样便能减轻你们的罪恶感吗?” 萧源眉心一跳,他看了一眼萧厉寒,终是叹了口气。 “当年,易老将军只身一人前往敌军内部打探消息,可这一去便是……” 他没有再说。 萧厉寒冷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先皇为了隐瞒自己的罪行,还真是什么谎话都说的出来。” 萧源有点诧异。 隐瞒罪行? 他看着萧厉寒这副神情,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想,萧厉寒应该是误会了…… “因为朕当年就在那里,朕很小的时候就随着先皇一起去边疆驻守阵地,那时候,易老将军是先皇身边的得力干将,朕也能经常见到他。 可是后来,易老将军主动提议混入敌军内部,再后来,他提供了情报,敌军被战退收复,可是他却因此牺牲。” 萧厉寒有些难以接受,没有说话。 萧源继续道: “自从易老将军去世后,先皇夜夜难眠,患了一身的疾症,郁郁而终。他经常对朕念叨的便是易老将军了,这些本该早些与你说的,但当时先皇想要你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世上。” 第135章 衰竭 这些话在萧厉寒听来,却是讽刺无比。 没想到,自己恨了十多年,却是虚无一场。 多年的噩梦伴随着他,让他的心早就扭曲得不成样了。 他无声地叹息,手中的玉佩被他攥得紧紧的。 这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物件。 …… 丞相府。 “好了夫人,这样就看不见您的伤了。”芙蓉笑眯眯对她说道。 沈朝朝对着铜镜看了眼,白纱将她的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对小猫儿似的眼睛。 她看了又看,似乎觉得挺满意。 “确实看不见了,谢谢你芙蓉,要不是你想出这个法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芙蓉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过奖了,为夫人分忧是奴婢应该做的。” 沈朝朝勾唇,将面纱取下,正想说什么,喉间一阵痒意。 “咳咳……” 用力咳了几声,刹那间只觉得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她拿开帕子,一看,一处殷红的血迹浸染了巾帕。 沈朝朝眉心一跳,看来,这具身体已经在开始枯萎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 芙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呢? 沈朝朝默默收起手帕,微微摇了下头,不在意地说:“不碍事的。” “夫人,这怎么会不碍事啊?大人见了会担心死的,您等着,奴婢去请医官!” 说完,芙蓉便要出去,但下一刻就被沈朝朝喊住了。 “真的不碍事,你不必去了,难道我的话现在不管用了吗?” 芙蓉咬着唇,不再说话。出屋没多久,她又急呼呼地走进来。 “夫人,大人回来了。” 沈朝朝闻言,拿起桌上的面纱便戴好了。 这时,萧厉寒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佩佩,我回来了。” “你去做什么了?” 萧厉寒想了想,“教训了一个人,严格来说,为夫帮你报仇了。” 沈朝朝笑着站起来,看他:“皇后?你把她怎么样了?” “小小地惩罚了一下。”萧厉寒伸手摸了摸她的面纱,“佩佩,你戴这做甚?” 沈朝朝:“这个嘛,你难道不觉得好看吗?” 萧厉寒看了她许久,莞尔:“佩佩不需要这个。” 说着,他便伸手将她的面纱轻轻取了下来,“佩佩不需要遮,大大方方露出来才好看。” 面纱毫无防备被取走,沈朝朝感到有些慌乱,她抬眼看向他。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你这样是最美的。”萧厉寒吻了下她的刀疤,随后牵起了她的手,坐在一旁。 “听说,万老夫人跳江了。”沈朝朝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哦?万老夫人?” 沈朝朝提醒他道:“之前万公子自刎那事被万老夫人知晓,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便随她儿子去了。” 萧厉寒把玩着她的手,没来由说:“说起来,那位万公子也算是我的情敌,又杀了我母亲,我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他的妹妹。” 沈朝朝一听,震惊地看他,重重地捏了下他的手: “喂,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