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岸旁的平台上有许多的男男女女正在湖里投放花灯祈福拜月。 游湖结束后,街市两旁依然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丝毫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只是今天王时卿起的早,又一路登高赏景,到此时她已稍觉困乏,元忱溪见状就将她先送回了客栈。 等王时卿睡着后,元忱溪却起身悄然离开了客栈,独自一人又回到了碧波湖畔。 一位身着白衣华服的男子,纸扇轻摇,缓步走到元忱溪面前。 元忱溪见到那人,态度恭敬的称呼道:“原来是叶先生。” 叶玄收回纸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元忱溪迎上了一艘停靠在岸的画舫上。 二人落座后,元忱溪开口道:“没想到叶先生会亲自过来。” 叶玄微微一笑道:“你我在军中便相识,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从洛城来此一趟嘛。” 元忱溪闻言稍稍欠身恭敬的说道:“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有何示下?” “你能这么快在阳芜县境内找到逆王藏匿的宝藏,陛下知晓后甚是欣慰。半个月前我以在石台山上发现银矿为由,派官兵围住石台山,现在已经将山中溶洞内藏匿的宝物转移出来送回了洛城。”叶玄不紧不慢的说道。 元忱溪心下了然,道:“陛下登基尚未满一年,若是此时传出和逆王有关的消息怕是会引起骚乱,实在是于国不利。如此费心筹谋,倒是难为叶先生了。” 叶玄道:“逆王虽然在一年前就已被先皇下令诛杀,可是逆王的部分党羽还尚未清除干净,若是这么一大笔宝藏还在他们手中,必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还有那位怀有身孕潜逃在外的逆王宠妃谢氏,之前追踪她的人到了阳芜县境内就失去了她的踪迹,所以陛下这才命你潜藏此地探查。” “说来惭愧,我自奉命潜伏此地半年之久,几次查到她的踪迹却都被她逃脱,这么久也只找到了这处藏宝之地。”元忱溪有些忐忑的答道。 叶暑抿了口茶,轻笑着安慰道:“你不必自责,狡兔都有三窟,何况还是一位有众多高手护卫的王妃呢。你本是禁卫军中的射声校尉,现在却要屈尊在此地当起了猎户。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失了那笔宝藏,想必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等你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便是你凯旋之时。” “卑职不知对那位逆王的遗腹子该做如何处置,毕竟也算是天家血脉,卑职不擅自决断。”元忱溪道。 “ᴊsɢ陛下的命令是一网打尽,你还不明白其中意思吗?”叶玄收了脸上的笑意,正了神色说道。 元忱溪神色微敛,起身施礼回道:“卑职明白。” 叶玄打开扇子,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船舱之上。 元忱溪见状也缓步跟了上去。 “我虽区区一谋士,可是当初与你和袁大将军一起镇守北关多年,与你也算是有同袍之情。我素知你的心性和为人,今日我劝你一句,之后你与逆王余党交手,切不可心慈手软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叶玄薄唇轻启柔声说道。 元忱溪尚未答话,叶玄又转身看向他,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不是作为陛下的传令官,而是作为朋友对你的劝告。” “先生好意我自然知晓,多谢先生今日之劝诫。”元忱溪回答道。 叶玄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笑意,说道:“我听说你在此地为了掩藏身份还娶了当地一位农家女为妻,今日我在画舫上看到你和一女子一同游湖举止亲密,莫非正是那位姑娘?” “不瞒先生,确实如此。不过……我之前娶亲确实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掩藏身份,但是后来……等此地之事完结,我要带她回洛城。”元忱溪言道。 “莫非你已经对那女子动了真心?”叶玄略好奇的问道。 提到了王时卿,元忱溪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坦言道:“我本以为自己见惯了沙场铁血,心中早已不会再有儿女私情,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在此地遇到了她。按之前的计划,等这边的事了结离开时,我会给她一笔安身钱作为她帮我掩藏身份的补偿。只是现在我实在放她不下,我是一定要带她走的。不过还请先生放心,我会尽心办好此间差事,绝不会因此事而分心。” 叶玄扇着扇子,略微调侃的说道:“哈哈……你言重了。这些本就是你的私事,你自己妥善处理就是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被儿女情长缚住手脚的一天。都说江南女子最是温婉多情,你本就未婚配,如今顺道娶个如花美眷也未尝不可。” 二人闲谈一番后正准备告辞时,叶玄突然收起手中的扇子,眉头又不自觉的皱起。 “先生为何忧虑?”元忱溪问道。 叶玄正了神色道:“你觉不觉得今年中秋的天气跟往年相比好像更加闷热些?” “的确如此。”元忱溪答道。 “我自北方行到此处,这一路上看到的蝗虫数量好像比往年多了一些。细细想来,真是让人觉得不安呐。看来明日我得去拜访一下阳芜县的这位县太爷,好好查看一番此地的县志了。”叶玄道。 “先生担心此地会有蝗灾?”元忱溪闻言顿时惊讶。 “现在还不好说,希望是我庸人自扰罢了。”叶玄眉头微蹙着说道。 第51章 蝗灾来临 第二日清晨,王时卿一翻身就看到了元忱溪他正闭眼躺在她的身边。 王时卿原本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了,两颊也开始变得绯红。 之前在家中时他们虽然也住在一屋,但二人就寝时各睡一边,中间离的尚远。 而这客栈床榻甚小,两人躺着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此时元忱溪正好醒来,刚好对上王时卿了的视线。 四目相对,目光灼灼。 王时卿面颊滚烫不敢再与他对视,转过身去闭眼装睡。 看着她害羞着转过去的背影,元忱溪忍不住轻笑出声。 王时卿闻声更是羞怯不已。 “起来吧,一去逛集市。”元忱溪放柔了声音说道。 王时卿闻言转过身来问道:“去哪里?” “自然是热闹好玩的地方。”元忱溪看着她的眼睛,笑盈盈的答道。 等他们二人逛完集市又回到客栈时,昨日那位马车夫此刻已经在客栈门口候着了。 黄昏时分,村里几位老人在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乘凉闲聊。 “今年天气可真怪,中秋都过了还这么闷热。” “是啊,确实反常,许多年没有这样的现象出现了。我记得上次这样还是四十年前那次闹蝗灾的时候,那时候……”另一位也接话道。 其中一位一听瞬间急眼了,骂道:“呸呸呸,你个老东西,嘴里能不能说点好话。这闹蝗灾的事你也能瞎说啊,那年蝗灾饿死多少人啊,你可别提了。” “哎呀,瞧我这破嘴,不说了,不说了!” 另一位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不敢再言语了。 这时,元忱溪和王时卿正拎着着东西进村,刚好听到了两位老人的对话。 第二天傍晚,万里正敲响了立在村里槐树旁的那口大钟。 村里人听到钟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着急忙慌的赶到村口。 这是牛角村里的规矩,不是大事急事,寻常日子村里人是不能顺便敲响这口钟的。 今日这口钟被敲响了,也就说明有大事发生了。因此村民们才这么着急,撂下手中的活儿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