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忱溪知道王时卿是以为自己要面子,所以才死鸭子嘴硬的说自己身体无疾。 于是元忱溪不得不耐着性子向她解释道:“我真的没有什么隐疾,一直没有和你……和你圆房,是因为我觉得婚姻大事,还是要告知父母才好。我虽然父母早逝,但洛城家中祠堂父母的排位尚在供奉。等这边事毕,我便带你回洛城,我在那里虽然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可是祖辈留下的祖宅和产业还在那里,你若是愿意和我走,我便带你回去。等到了洛城后,我会在家祠拜祭告知父母你我成亲之事,以后……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好好的一起过日子。” 听完元忱溪的话,王时卿心里很是感动,只是一时间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心里又疑惑于他口中说的‘事毕’是什么意思。 元忱溪也猜到她心中疑虑,道:“我来此地确实是有其他事要办,现在也不想再瞒你,只是此事事大,我不能告诉你具体事由。你只需知道,我所做之事并非谋财害命伤天害理之事,你点你大可放心。以后若是我再这样离开几日,村里若是有人注意到问起此事,你只说我是去外地贩卖皮货即可。” “你刚才想说的事就是这个吗?”王时卿小声的问着。 “嗯。”元忱溪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后,西侧那边传来细不可闻的一声:“好。” “你说什么?”元忱溪问道。 “我说好,等你在这里做完了要做的事,我便和你去洛城,去哪里都好。” 王时卿说完便躲回了被子里,害羞的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见她是如此羞涩,回答的语气却又如此的坚定,元忱溪那张紧张中又带点忧虑的脸也开始慢慢变得柔和,眉眼里尽是掩藏不住笑意。 第3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天眼见着入了夏,院里的枣树上也多了几声蝉鸣。 王时卿正在厨房浸泡绿豆,这几天天气热,她正想试着做个绿豆凉糕解解暑气。 “砰砰砰!”院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 “谁啊?” “臭丫头,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刘荷花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王时卿听到刘荷花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自上次在表哥婚宴上见过她之后,便没有再与她见过面,所以王时卿没想到刘荷花会突然上门来。 刘荷花道:“快点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缩着头当王八。” “来…来了。” 实在没办法,王时卿只能硬着头皮去开了院门。 “你现在倒是会享福啊,大白天的关着门躲在家里享清闲。” 刘荷花一进门就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时卿,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嘲讽。 王时卿无奈的答道:“我刚刚只是在忙,所以出来慢了。” 刘荷花冷哼一声,自顾自走到院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王时卿虽然烦她不愿意见她却也不好直接发作,只能耐着性子依礼给她上了茶水。 刘荷花接过茶水,眼睛却还在盯着王时卿上下不停的打量。 今日王时卿上身穿了一件玉簪绿的纱衣,下身穿的是一条云峰白的罗裙。她本就身段轻盈,皮肤白皙。这样的一身打扮确实更显得她又雅致又秀丽。 刘荷花又忍不住讥笑道:“如今真是不一样了,花着夫君的银子买这买那的也不心疼了,竟然用的起这么好的衣裳料子。难怪杨大哥让人来说亲的时候,你就上赶子的要嫁过来,原来是打着这算盘呢?” 王时卿听她出言如此恶毒,面色不悦的说道:“我嫁过来原是舅舅舅母的安排,何来上赶子一说。” “王时卿!你现在还敢和我顶嘴了,你别仗着现在出了我家门就以为我不敢打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照样敢打你!” 刘荷花面色阴沉的说道,似乎眼前这个姑娘不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而是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表姐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哪个不知道是舅舅当初不想让表姐嫁过来受苦,又不舍得让那份彩礼落到别人家,这才让我嫁了过来。之前人人都嫌弃这家里的状况不肯将女儿嫁过来,怎么现在都觉得是我为了图谋写什么自己巴巴的要嫁过来似的?” 无辜受此侮辱,王时卿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啊你,嘴皮子越发利落了,找打!” 那刘荷花像是也没想到王时卿ᴊsɢ如今敢和自己这样说话,眼睛一瞪立马就要伸手打人了。 “住手!” 刘荷花伸出的手还没落下,门口一位身穿浅紫色衣裙的姑娘出声止住道。 柳青禾怒视着刘荷花,快步走上前将王时卿护在了身后。 “你是谁?”刘荷花眼神不善的看着柳青禾问道。 “我叫柳青禾,也是牛角村的,你是哪里来的母夜叉,想在别人院子里动手打人?” 柳青禾向来嘴皮子利索,和刘荷花斗嘴自然是不会落于下风的。 “你是柳青禾?” 刘荷花一听柳青禾的名字,立马就有些怂了。 柳家在牛角村是数一数二的体面人家,家里两个儿子都在阳芜县城里有份体面的好差事。一个女儿是阳芜县数一数二的绣娘,不止模样出众,更是聪明伶俐有手艺有头脑,这附近谁人不羡慕这柳家有这样的儿女。 柳青禾面色不改,道:“正是在下,有何赐教啊?” 刘荷花此时明显底气不足了,可是依旧嘴硬道:“我教训我自己的表妹,也不关你的事吧?” 刘荷花虽然不太敢招惹柳青禾,可是依然不想在王时卿面前丢了气势。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跑到妹夫家来动手教训表妹,真是可笑。我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刘荷花道:“你什么意思?” 柳青禾轻蔑的看着刘荷花,道:“我的意思你来看表妹是假,来抖威风勾引男人是真。我刚在门口听了几耳朵,你这酸言酸语的像是后悔自己当初没嫁过来呢。” 刘荷花满脸通红,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不敢再和柳青禾搭话。她知道自己不是柳青禾的对手,忙转移话头继续攻击起王时卿来。 “王时卿,原来你如今是又攀上了柳家了,还敢伙同外人这样羞辱我。你别忘了你短命的爹娘临走的时候是怎么求着我们家收留的你,你在我们家吃穿多年,你还不要脸的抢了原本应该是我的夫婿,你个忘恩负义不要脸的小娼妇!” 此话一出王时卿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见她不知羞耻满嘴喷粪,转身抄起靠墙的扫帚,想用扫把将刘荷花赶出院去。 这时的破虏也飞窜而出,扑向刘荷花。 那刘荷花见到有猎狗追赶自己,瞬间吓得魂不附体,狼哭鬼嚎着就跑出院子去。 王时卿赶忙出声呵斥破虏让它停止追赶,她虽然恨极了刘荷花,但若是真让破虏咬着了她,舅舅舅母要是闹上门来怕也是难收场。 见刘荷花逃走了,王时卿才松懈下来,自己擦拭了眼泪。 说起来刘荷花也算是她的血亲,却总是无故挑衅羞辱于她,这怎么能不让王时卿心里难过呢。 柳青禾见她伤心便拉她坐下,劝道:“你家的事我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只是不知道那一家人人心竟然坏到这样的地步,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也说成活的。好在你现在嫁到了这家,大家都说那个元忱溪待你不错,看来老天还是照看着你的。所以你不要搭理那一家人的疯言疯语,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样你爹你娘在那边才会放心你,他们才会安乐。” 柳青禾看得出王时卿是个极孝顺的,几句安慰话之后王时卿果然止了眼泪。 柳青禾粲然一笑道:“好了,快别哭了,我好容易来一趟的。快去把你绣的手绢拿来,我看看你做了多少了。” “嗯。” 王时卿忙擦了眼泪,忙起身回卧房将做好的绢帕拿了出来交给了柳青禾。 “一共是十二条,那我应该给你九百文钱,你等着,我拿给你。” 柳青禾说着打开了手中那个杏色的佩囊,从立马数了九百文钱给王时卿。 “我还有旁的事,就不多留了。过两个月我回家时会再过来,到时候再给你带些丝线绢帕过来。” 柳青禾走到门口还回头向王时卿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