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迟云溪摆摆手,魏承璟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魏承璟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迟云溪,迟云溪识相地欲离开。 魏承璟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苏清荷逃了。” 迟云溪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清荷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魏承璟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魏承璟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迟云溪,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迟云溪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清荷?什么人?” 魏承璟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迟云溪:“……爱说不说。” 关于苏清荷和魏承璟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迟靖被封异姓王。 苏清荷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魏承璟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迟云溪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魏承璟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迟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溪,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魏承璟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魏承璟醒来后,迟云溪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迟云溪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迟云溪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迟云溪俏脸一变。 “魏承璟,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魏承璟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迟云溪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魏承璟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迟云溪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魏承璟,监视我是吧?” 魏承璟眼含笑意:“不敢。” 迟云溪看着面前病弱公子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ʝ魏承璟,她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迟云溪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魏承璟又若有所思道:“公主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 第28章
迟云溪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魏承璟曾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她。 就算以为她是迟云溪也无妨,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她。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迟云溪眼眸一瞥旁边的魏承璟:“你作为一个王爷,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魏承璟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迟云溪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王爷,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魏承璟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迟云溪离去后,他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迟云溪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他只觉得十分有趣。 突然,不知哪家没长眼的蠢货少爷对着近月楼弹琴的姑娘调笑道:“这小模样倒是不错,不如跟少爷我回家当个姨娘,也不用再干这人前卖笑的活!” 台上的小姑娘大抵刚出来没多久,有些无措。 迟云溪蹙眉望去,这么久了,盛京城唯独这点没变。 便是这无处不在,无所事事,每天领着一群狗奴才欺男霸女的碎嘴子纨绔没断过。 她火蹭的便冒了出来。 迟云溪阴阳怪气道:“给人卖笑,总比回去伺候狗强。” “哪个贱……”那蠢货少爷一扭头,看见迟云溪身后眼神冷凝如冰的魏承璟,声音立时咽了下去。 魏承璟这张脸,盛京谁人不识。 那男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仆从灰溜溜离去。 魏承璟面无表情瞥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对着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队末一个侍卫悄无声息离开。 台上小姑娘对着迟云溪感激一笑。 迟云溪略一颔首,又转头对魏承璟兴致缺缺道:“既然没位置,那便回去吧!” 魏承璟看着那双懒散又漂亮的眸子,突然思绪飞远。 如果他能认识最早的迟云溪,会不会就是这般模样性格? 以前只听皇兄说,迟靖家中有一妹妹性子极有趣。 他见过那小姑娘一次,那是她刚随兄长来盛京,一身红装漂亮至极。 朱雀街上,一群纨绔围着调戏她,却被她一手利落漂亮的功夫全都揍趴下。 打完人她还拍拍手故作感慨:“这盛京的公子哥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扔到军中,只怕活不过一天。” 可功夫再好到底年纪轻,她差点被人偷袭暗算,魏承璟折扇甩出去随手一救。 而后他面容淡漠,语气不虞地看向那群人。 “对个小姑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去盛京府领十个板子,如果不然,便邀各位的父兄进宫饮茶探讨一下教育问题。” 或许正是那次种下的因果。 后来他去了西南,迟云溪回了北疆。 再次见面便是被逼成婚,他心中带着怨气,竟忘了,这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