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牌时顾离特意记下了新人的名字:徐遥和杨青。 “小伙子,你们不送礼钱吗?” 大娘看着径直要走的顾离等人,诧异地问道。 这问题直击灵魂。 热芭羞愧不已。 “陈老师”感觉自己离被轰出门不远了。 顾离笑笑没说话,在送礼处顺了两支喜烟,脸不红心不跳地就往里走了。 大娘再次脑补,“害,年轻人嘛,都是微信发红包了。” 来到院子里。 热芭低头看着用玻璃胶才勉强粘在地上的红毯,一时有点恍惚。 她走过不少红毯,脚下这块是最廉价的了。 可她却觉得,以前走星光红毯的自己是一个飘忽在空中的假人。 此刻,踩着这廉价红毯,自己才真正地踏在地面上。 她抬眼看着前方正在和村民打招呼的顾离,会心一笑。 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又讨厌,又讨人喜欢了。 比起其他娱乐圈明星来,他,更像一个真正的人。 “小伙子,以前咋没见过你呢?” 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大爷,拉着顾离的手,含糊不清地问道。 “大爷,我是新郎的大学同学,特意从外地来参加他婚礼的。” 为了蹭席,顾离只能信口雌黄了。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我是阿遥的爷爷。”大爷开心道。 “爷爷您好!” “阿遥去接新娘子了。” 大爷环顾四周,指向了一张空桌,“你们先去那里坐坐。” “好嘞,谢谢爷爷!” 入坐得很顺利。 热芭和‘陈老师’都惊诧地看着顾离。 这家伙,就算不当明星,靠坑蒙拐骗也能活下去呀! “我们现在该干嘛?” 热芭拘谨地问道。 她婚礼都没参加过几次,就别说是农村的婚礼了。 “能干嘛?坐着等吃席呗。” 顾离顺手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这时,正在隔壁桌喝酒的一个中年男人探过头来,问道:“小伙子,你是阿遥的同学?” 毕竟顾离长相太过出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现在就有不少中年妇女正嗑着瓜子,议论着这个帅小伙。 顾离点头,“是呀,请问你是?” “我是阿遥四叔。” “四叔呀,幸会幸会。” 顾离连忙同人握手。 四叔问道:“喝酒不?过来和我们整两杯?” “行呀。” 顾离很自然地就换了桌。 “会划拳不?”四叔问道。 “不太会。” “要的就是你不会!” 四叔很高兴能找到一个可以拿捏的小趴菜。 顾离轻轻一笑,“四叔,咱这里的行酒令是啥?” “来呀,然后就喊。” “明白了。” 四叔倒上满满一小杯白酒,道:“一拳就一杯!怎么样?” “没问题。” 两人同时抬起右手,同时喊道: “来呀!” “五魁首!” “六六六!” 喊完,顾离看着自己比出的‘二’,又看了看四叔比出的‘四’,笑道:“四叔,你是不是输了?” 四叔面色凝重,抬起酒杯就干。 “承让。”顾离抱拳。 四叔抹去嘴角的酒水,“再来!” “好。” 接连再战,四叔频频落败,已经四杯酒下肚了。 第五轮还输。 他左手不停拍打比了‘四’的右手,“咋又被你抓到四了呢?” “谁叫你是四叔呢?” “不行,再来!” 四叔已经上头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 不信还赢不了这小趴菜一局? 一旁的热芭,顿时想起被‘剪刀石头布’支配的恐惧,露出了同情的笑容。 “四叔,你又让我。” “唉,再出‘四’,我把手指头剁了。” 顾离叼着喜烟,笑嘻嘻将酒杯递上,“犯不着,喝酒就行。” ——【哈哈哈,四叔以为捡到个小趴菜,没想到是个划拳高手。】 ——【难怪之前顾离要和热芭划拳,这水平高呀!】 ——【他会观察别人的习惯,还会计算人家的心理,确实强。】 ——【离子哥怎么什么都会?】 ——【你应该问,他不会什么?】 ——【离子哥真的太接地气了,他这划拳的样子,和我们村里的该溜子一模一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离子哥不是接地气,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明星。】 ——【哪家明星会去蹭酒席?哪家明星不给礼钱还顺两支喜烟揣着?哪家明星和农村大叔划拳?】 ——【哈哈哈……】 …… “小伙子,我,我知道了,你骗我,你会划拳的,对,对吧?” 四叔迷迷糊糊地说道,脸已经通红了! 顾离淡笑道:“四叔你让的好。” “我,我没让,为什么我就,就是赢不了……” 啪! 话未说完,四叔就倒在了酒桌上。 酒席都还没吃上一口,人就得被抬回家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新郎新娘快到了,戏曲班的可以准备了。” “老四人呢?他不在谁吹唢呐?” “刚刚还看他在院子里喝酒呢。” 戏曲班‘遍插茱萸少一人’。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指着顾离,奶声奶气地喊道: “四叔公被这个大哥哥喝趴下啦!” 第38章 “四叔公被这个大哥哥喝趴下啦!” 小奶音在院子里不断回荡。 众人都朝顾离投来了毒辣辣的目光。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热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蹭席就老老实实地坐着嘛,你非要做多余的事情。 现在好了,人家婚礼的重要环节被你搅黄了。 要是新娘因此生气,导致人家新婚燕尔就吵架。 这得多大的罪过啊! 热芭悄咪咪地走到顾离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顾离,情况有点不对劲,趁现在快跑吧!” “跑啥?懦弱之举!”顾离轻笑道。 “现在主人家还认为我们是客人,才没有生气的。要是发现我们是来蹭席的,就不好说了。” 热芭理性分析道。 “没事没事,你忘了,我好歹是个歌手,戏曲班的活儿勉强能应付。” 说罢,顾离弯下腰,看着那个热心喊话的小女孩,“小朋友,你四叔公在戏班子是什么乐器呀?” 小女孩皱眉想了想,“嗯……我也记不起来叫什么了。就‘嘟嘟嘟’很吵的大喇叭,死人时候经常吹的那种。” 闻言,顾离微微颔首,“哦~唢呐是吧?” “好像就叫这个。” 热芭立马问:“那你会吹吗?唢呐。” 顾离笑笑,“其他乐器可能得熟练一下,这唢呐我可太会了。” 乐器这玩意,一通百通。 只要掌握够扎实的乐理知识,基本上所有乐器都能演奏,剩下的只是熟练问题。 顾离本来还担心是其他乐器的话,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熟练。 可唢呐就不一样了。 他正巧获得过大师级唢呐演奏技巧的系统奖励。 还真是技多不压身呢! “真的吗?”热芭欣喜道。 要是以前,她绝对会合理怀疑顾离吹牛。 但现在,她竟觉得顾离会唢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顾离点点头,接着起身朝戏曲班所在的位置走去,“将功补过咯。” 热芭和负责拍摄的‘陈老师’立刻跟了上去。 现在戏班子的班主快急死了。 按当地的习俗,新娘子进家门时是要奏喜乐的。 喜乐越响,代表着越热闹,人丁越新旺。 而喜乐奏的是琼州八音。 八音指的便是八门器乐,二胡、月琴,唢呐、喉管等。 现在少了唢呐,奏乐依然能奏,只是这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还能有什么办法? 谁让那酒蒙子被给外地小伙子喝翻了呢! 新娘子马上就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演呗。 “大叔,请问四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