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左望棋手机不停响。 有人将昨天她被助理抱上车的照片传到了网上,连同宴会上的视频。 【豪门表面夫妻,开放式婚姻各玩各?】 梁旖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一踏入家门,左望棋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神情森冷的梁旖。 梁旖声音淬满了寒冰:“左望棋,你就这么溅?这么缺男人?” “你要找你也找个像样的,不行我给你介绍,这种货色,不觉得丢脸吗?” 左望棋闭了闭眼。 倏然,她抬头看他,语气平静:“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私生活?你找的是什么高级货色吗?" 梁旖勃然变色,他一把钳住左望棋的下巴。 左望棋被迫仰头与他对视,一双眼睛霎时因痛楚而盈满雾气,嘴巴微微张开。 看着那浅淡粉嫩的唇,梁旖晃神一瞬。 再想到这樱唇被另一个男人吻过,梁旖不知怎么,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火。 他惩罚似的狠狠咬下去。 左望棋伸手推他胸膛,这反抗的动作却让梁旖越发愤怒。 “怎么,我不如那个野男人?" 左望棋眼睛都红了,发了狠似的咬住梁旖的唇。 浅淡的血腥味传出,却惹得梁旖动作越发粗暴起来。 左望棋哭喊着,声音嘶哑凄厉:“梁旖你混蛋!” 然而男人却不管不顾,肆意妄为 那之后近一个月,梁旖没再出现在左望棋面前。 直到这天她去复查,医生拿到她的检查结果,神色倏地一变。 左望棋心也跟着一提:“医生,怎么了?” 医生顿了顿,语气十分凝重。 “姜小姐,您似乎怀孕了!" 凌晨两点。 沿江别墅一片黑暗,只有客厅一盏台灯照亮沙发上女人如冰雪般的眉眼。 看着茶几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左望棋眼中划过痛楚。 突然间,四周灯光大亮,满身酒气的梁旖走入。 看到沙发上满身清冷的女人,梁旖不由讥诮开口:“姜总日理万机,今天竟然能遇见,难得。” 左望棋抬眸看他,将面前的协议推了推。 “有份文件等你签字。” 梁旖扯了扯领带,看也不看就漫不经心道:“我说了打回去重做,这种垃圾一样的策划案,就算你是沈太太也过不了。” 沈太太? 听见这称呼的左望棋心中一刺,嘴角勾起一个悲哀的自嘲笑容。 三年前,姜父重病,左望棋联合沈家父母逼得梁旖娶了她。 之后,这段婚姻便一直相敬如‘冰’。 对梁旖来说,她是沈太太,却不是他的妻子。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 “梁旖,这三年来,我左望棋恪尽职守一个妻子的职责,没有半分对不起你和沈家,你就这样把我当傻子耍?” 梁旖眼眸微眯:“你在说什么?” 左望棋喉头发涩,抬起一双黑冷的眸子直视梁旖:“将你的小情人放在我们姜氏养了两年,你把我当什么?” 她早在结婚不到一年时便发现了梁旖外面有人了。 可梁旖将人藏得极好,在今天之前,左望棋甚至连这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梁旖为了给那女人出气,把定好的策划案打回来,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梁旖竟敢将小情人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工作! 梁旖脸色变了一瞬。 顿了顿,他又挑眉冷道:“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还敢针对她?” 左望棋心宛如被子弹击中,让她半边身体都麻痹了。 她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她会被处罚,是她自己工作失误。” 梁旖眼中讽刺更甚。 “飘然跟你这种靠手段上位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孩,‘工作失误’这种借口你以为我会信?” 左望棋心口随着他的话被绞紧,最后归于死一样的沉寂。 窗户突然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又下雨了,3月的雨总是停了又来。 左望棋深吸口气,拿起桌上文件扔给梁旖。 “随你怎么说,签字吧。” 梁旖最讨厌的就是左望棋这副利益至上的模样。 想用这事来要挟他? 他唇角不屑勾起,视线掠过桌上合同。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撞入眼帘! 唇角那抹笑霎时消失,他一张俊脸冷沉得吓人:“这婚当初是你非要结的,现在说离婚,你做什么梦?” 左望棋垂眸,那些痛苦幽涩都被她强压下去。 “所有的财产分割我写的清清楚楚,绝不多占你一分便宜,你可以找律师看看。”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喜欢了十三年,也错付了十三年。 漫长岁月,原以为能将顽石焐热,可谁能想到竟换来一个这么可笑的结局。 左望棋放弃了。 她认输。 “是因为你那个姓纪的男助理?”梁旖却道,“从我沈家吸够了血,就想借此事找茬全身而退跟他双宿双飞。” 左望棋一愣,不可置信的抬头,对上梁旖冷冷盯着她的眼眸。 她胸口一紧,还未开口,就见梁旖捡起离婚协议,薄唇勾起邪气的笑。 “想离婚可以……”他将手中文件撕成两半,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净身出户!”第2章 左望棋不可置信地看他。 就听梁旖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包括姜氏,也得给我。” 左望棋心头怒气顿起,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她几乎是咬着牙道:“梁旖,你别太过分!” 梁旖见她这模样,却倏地笑了起来。 他手一扬,将那离婚协议扔在左望棋身上,口吻笃定而讥讽:“离婚?我看你是又想用这手段来换什么好处。” 他那嘲弄的眼,在左望棋心口覆上一层霜雪,冻得她浑身都在颤。 是了,她在梁旖眼中,永远都是这种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女人。 偌大的别墅突然一片死寂。 这时,梁旖的手机响了。 左望棋就见他接起的一瞬,面上冰消雪融。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温柔应了一声:“你别担心,我马上过来。” 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左望棋。 这种情况两年来出现过很多次,如今左望棋总算能将那头的人对上脸了。 外面引擎声远去。 空旷的别墅一片死寂。 左望棋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极力压抑的泪水模糊了眼眶。 翌日。 左望棋接到母亲姜夫人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姜家一趟。 饭桌上。 姜夫人眉眼淡淡:“与沈家的合作案被打回了?” 左望棋手上动作一滞,随即若无其事道:“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几个细节需要修改。” 姜夫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结婚三年,你和梁旖也该有个孩子了。” 左望棋抬眸望去。 姜夫人眼底出现一丝嘲讽:“别等到外面那个都有了,你还没怀上。” 左望棋仿佛被人一记耳光挥在脸上。 全世界都知道梁旖另有所爱。 她的婚姻,在他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心口的钝痛蔓延,她将手中筷子放下。 姜夫人瞥向她:“不爱听?我说的是实话。” “可别到最后,自己生不出来,让一个外面来的占了家产,就跟我一样。” 这指桑骂槐的话让左望棋脸色苍白起来,她倏地握紧拳。 她不是姜夫人的亲生女儿。 十岁时,左望棋的亲妈因病去世,没多久便被姜父带回了姜家。 因为姜夫人生不出孩子,不得不接受她成为了姜家唯一的大小姐。 这些年,即便她想要好好和姜夫人相处,可奈何对方只把她当成敌人。 指甲陷入掌心,痛意传来。 左望棋压下心底苦涩,唇边扬起:“您说的是。” 从姜家出来,回到公司。 她的助理纪之远迎了上来。 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他温润俊秀的脸上一抹寒色:“姜总,查出来了,昨天企划部钟副总拜访过姜夫人。” 左望棋眉眼冷凝:“看来钟副总最近太闲了,给他找点事情做。” 纪之远颔首,又问道:“那个楚飘然怎么处理?” 左望棋脑海中闪过梁旖那不屑的语气。 ——【飘然跟你这种靠手段上位的女人不一样……】 左望棋心脏一刺,淡漠道:“留着吧。”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一样。 办公室里。 左望棋盯着手中的离婚协议看了半晌,最终拉开抽屉放进去,又合上。 她揉揉眉心,拿起包走出去。 刚走出公司大门,一辆宝蓝色的Pagani敞篷跑车骤然停下。 驾驶座上的男人迈着长腿下车,十足吸睛。 站定后,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俊美到邪气的脸。 是梁旖。 他的副驾上还放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梁旖冲左望棋扬起一个灿如骄阳的笑。 左望棋怔住,脚步一顿,身旁一个纤细身影越过她走向梁旖。 语气嗔怪:“说了不准你来这里的。” 梁旖搂住楚飘然,目光漫不经心瞥向左望棋。 “怕你被人欺负,来给你撑腰。”第3章 左望棋脚步钉在原地。 看着梁旖眼神里对楚飘然的柔情蜜意,她心口忽地涌上满腔酸涩。 梁旖说得没错,楚飘然跟她不一样。 楚飘然有人撑腰,她没有。 左望棋竭力挺直了背脊,不让自己透出半分软弱。 她走上前,楚飘然看见她,脸上有些慌乱与羞涩:“啊,姜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