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到白三都没看清,叶敏的动作。 白三尚未失去行动能力,刚要反抗,就被一脚踹开,叶敏一言未发,带着笑意盯着白三看了半晌,直接用烛台点燃了白三的换洗衣物。 白三的衣物多半是丝制的,很快就全部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喊声,想要救火。 就在有人要进来救人的时候,叶敏抱着白三就进了床底的缝隙躲起来。 白三无数次大喊,却都被自己这特殊制造的传外不传内的营帐挡回来,没人听得到她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躲到床底后,有人进营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守卫所说有两名女子在内。 所幸白三的营帐设定的远,并没有影响到其他的营帐,只是找不到白三,回来跟摄政王解释很难罢了。 驻扎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水缺的很,只要不影响到别的地方,一个营帐烧就烧了,等白三现身,再分一个给她就是。 被火烧确实很痛,叶敏切身体会到了叶泽的感受。 直到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叶敏都死死捂住白三的嘴巴,不让她说出一句话。 白三狠狠瞪着叶敏,她不甘心,不甘心好容易重来的机会被这样浪费! 只可惜她受了伤,力气也没有从小跟着哥哥练武的叶敏大,只能等死。 白三身死的一瞬间,林婉脑海中突然挤进一段记忆,是有关白三的,或者说,是有关镇国公小姐身死后的记忆。 她看着白三被家里人打,被家里骂,想要逃跑,可自己挣钱却被家里人拿走,逼着白三嫁给不喜欢的人,任由恶霸放肆的凌辱白三。 她看到一次又一次,白三逃出去又被恶霸捉回去,然后再挨一顿打。 直到遇到林墨,记忆戛然而止。 林婉突然意识到,白三死了,她不知道死因,但…… 若是白三还活着,她们就该是独立的两个人,她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她是个恶人,抢占了原本属于万小姐的一切,最终还是害的万小姐离开了人世…… 万雨燕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婉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你在干嘛!” 她忙起身离林婉远些,“莫名其妙!” “你说,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是不是很难过?”林婉眼前只有万雨燕一个人,所以只能问她。 “嫁给没身份地位的人才惨!”万雨燕像是看傻子一样,“也就你这种生来什么都有的大小姐,才有时间考虑什么情爱。” “要我看来,只有那些农妇,只靠着丈夫的爱撑着,什么都要自己干,还得照顾丈夫一家老小,才可怜呢!” 第六十四章 络腮胡的小动作 第六十四章 络腮胡的小动作 良久,林婉才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虚无缥缈的某处,轻声道:“也是,她又何尝不想要富裕的生活呢?” 万雨燕从没见过林婉这种样子,总觉得她有些不正常,呵斥道:“你正常一点,不然就别怪我饿死你,到现在你还活着,靠的是我出去讨饭,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挣钱呢?”林婉突然问道:“这么多天了,林墨也该离开了才是。” “嘁!”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万雨燕面露嘲讽,“还不是你那相公太痴情,这两日连城中都封闭了起来,害我只能在附近农家讨吃的,城里根本飞不进去一只苍蝇。” “要是再这么下去,很快咱们两人就得等死了。” 因为最近多了一个人,能给她剩饭的庄户就那么几家,在待下去,她就不能在这里讨饭了。 也不是她想去讨饭,只是她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用来买这个茅草屋,又没有什么生存技能。 要说去城里找份差事,那也得又身份证明,她目前还是一个‘死人’,要是被人供出去,小命不保。 莫名的,林婉很想回去看看林墨,阻止了半天语言,才开口道:“既然这么困难,为什么不带着我去领赏金?百两黄金,你难道不想要吗?” “哧!”万雨燕冷笑一声,“我看你那王爷别说百两黄金,就算是百两白银都拿不出来,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钱袋可早就被人拿走了。” “而且,要是你男人那么有钱,为什么不雇人地毯式搜索,只下发了寻人启事?” 万雨燕将时局看的清清楚楚,一把将坐起的林婉推翻,“行了,好好在这待着,我去弄饭回来,两个大活人,总不能被活活饿死吧?” 万雨燕一出茅草屋,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四处瞧瞧,并没有看到陌生的人,熟练的将脸涂黑,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她走后,有一黑衣人现身,轻巧的打开茅草屋的门锁,冲进屋内…… 与此同时,在城里四处搜寻的林墨得到消息,声称有人曾在宁江村看到一外来女子,还住了许多时日。 外来女子,还住了许多时日,除了薇薇,还能有谁? 林墨当即往宁江村赶去…… 与此同时,驻军地。 司马承再一次召集所有幕僚和副将在自己的营帐中议事,只不过内容从怎么劝摄政王退军,变成了怎么跟摄政王解释白三姑娘的去世。 是的,在将万乐墨看押起来后,司马承又一次吩咐人去整理白三住过的营帐,排查是否有人在的痕迹。 然后…… 司马承当即下令斩了当时进营帐搜车的士兵。 虽然一切都燃烧殆尽,但人的骨灰痕迹,十分明显。 “想办法把骨灰收集起来,等将军回来再做定夺。” 司马承烦躁的要命,这差事谁想干谁干,等回了京城,他一定离官场远远的,这罪他受不了! 所以,现在四五个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盯着一个小小的石坛面面相觑。 直到一声咕噜声打断满屋的静默,司马承终于忍不住吼道:“说话啊!一个个领那么些俸禄,是来这里参观石坛子的吗?” 司马承本就脾气暴躁,一直忍着没发作,只是因为代行摄政王的权利,总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摄政王要他带军往尚泽走,他却违抗命令,一直留在原地,眼看着队伍里出现越来越多闲散人员。 他急的都有些上火,可手下的人却一个个不将他说的事放在眼里,叫来议事,也是一副给了天大的面子的模样。 他恨! 恨自己出生名门,却不是嫡出,只能跑来这种地方受苦。 恨自己见识多了掌权者的爽利,轮到自己时,却只剩下憋屈。 轻则是最能看懂眼色的人,自然了解此时的司马承有多难受,当即开口道:“这骨灰用着坛子放,是不是不太妥当,咱们是不是该重新寻个器皿放起来?” 这话一出,议事的方向立马偏移,纷纷开始议论该如何存放骨灰,场面是热闹起来了,可就是与司马承想象的不太一样,气得他拂袖而去。 见状,一众幕僚纷纷禁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司马承移开的方向,才回过头来问轻则,“轻大人,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轻则冷哼一声,大喇喇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脸轻蔑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许是王爷交代他传句话给咱,不想人家自己做起主来了,真是天真。” “本大人不给他几分颜色瞧瞧,是本大人心善,不曾想竟是被他当成了示弱,竟敢在这大吼大叫的。” 虽说司马家是有几分底蕴,可他轻则也是跟在摄政王身边的老人,怎能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在头上? 即便是从前叶副将在的时候,也没让他轻则受过这种委屈! 营帐众人大多是新提拔上来的,对于轻则这样的老人,多得是阿谀奉承的主,即便是有几个骨头硬的,也是尽量避开,以免引火烧身。 虽说此处不比官场,有哪些个明嘲暗讽的,可若是真到了战场上,就是丢不丢命的事。 体面能有几分钱,能好好活着回去,才是最大的幸运。 于是,众人还真议论起骨灰该怎么存放,由谁带在身边了。 就在众人议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有一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正拿着一根炭笔,和几张纸,在桌下小心翼翼的做着记录,若有人注意到他,就能看到他手中的纸,显然跟之前万乐毅手中拿的纸一样…… 可众人不是跟着轻则热火朝天的讨论,就是在闭目养神,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