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陈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祁汐陈焱在线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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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汐在陈焱家翻箱倒柜,连包泡面都没找着,冰箱里面除了啤酒就是芬达,没有一样能果腹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人平时怎么活的,是不是全靠吊着一口仙气。

  最后祁汐只能求助外卖,点了份皮蛋瘦肉粥,等送到的时候,刚才吵着肚子饿的病号已经睡着,呼吸均匀平稳,额头有刚浮起的一层薄汗。

  祁汐把粥放到厨房,洗了块毛巾替陈焱把汗擦干,蓦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好像也这样照顾过她。

  那年祁汐在市一中念高二,平日里都住在学校。松河的秋天总是短暂,一眨眼就入了冬,她在学校的衣服不够,本想熬到周末再回家取,不小心就染了风寒。

  感冒加上高烧,恰好又碰上了女生每个月最特殊的几天,祁汐实在熬不住,请了病假窝在宿舍休息。班主任老师过来探望,见她始终高烧不退,担心孩子烧出肺炎,便打电话给隋丽萍,想让她把祁汐接回家去。

  适逢隋丽萍去外地批发服装,不在松河本地,班主任就问祁汐,有没有父亲的联系方式。

  祁汐摇头。

  “那有没有其他亲戚?能来接你的。”

  祁汐原本想说没有,生病时的脆弱神经又在这一刻被牵动。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报了陈焱的号码,说:“你打给我哥吧。”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陈焱火急火燎赶到学校,先带祁汐去医院打退烧针,然后把人背回了家。

  那时赵馨怡住卫校,赵妈就收拾出她的房间给祁汐住,听说小姑娘染了风寒,还给熬了一大碗的红糖姜汤,叫陈焱给端过去。

  祁汐被人扶着肩膀坐起,浑身上下又软又烫,喝不出姜汤什么味道,只记得有人一勺一勺喂了很久。

  那一晚的头脑太过晕眩,许多事情只留下个大概印象,几次覆上额头的手掌宽大干燥,她知道是陈焱,所以接受得心安理得,一觉深沉睡到天亮。

  手机消息震动提醒,祁汐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见是秦颂发过来微信,问她这边还顺利吗。

  那时两人在步行街匆匆道别,祁汐说是朋友发了高烧,要赶过去看看,秦颂提议帮忙一起,却被祁汐婉言拒绝。君子行事点到为止,他也没再强求,觉得两人关系既然已经肉眼可见地有所缓和,相处也不在这一时片刻。

  「去医院开了退烧药,已经吃上了,挺顺利的。」祁汐编辑好了消息,点击发送。

  半分钟后,秦颂又传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条俄式风情步行街的尽头,滨江大桥横跨两岸,在夜幕下亮起炫彩霓虹。

  「下次可以一起来这边逛逛,很热闹。」他说。

  祁汐其实并不喜欢热闹,也知道秦颂不过是想给下一次的见面找个理由。既然两人当初分开有太多的误会,那再试试重新相处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她笑了笑,正打算要回复消息,就听一旁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陈焱问:“跟谁聊天啊?大半夜的,聊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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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汐白他一眼,放下手机,“有病也不耽误你多管闲事儿。”

  陈焱被她噎得一梗,心说女人真是善变,上一秒还对着手机屏幕笑意温柔,下一秒就怼他怼得不留情面,真白瞎了两人这么多年结下的交情。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干脆翻了个身背向祁汐,被子用力往上一拉,连带脑袋一起盖住,小声嘀咕:“我就随便问问,不说拉倒呗……”

  “喂,”祁汐好笑看着那坨隆鼓的被子,伸手扯了扯问,“你还要不要吃东西啊?我刚才给你叫了份粥,已经送到了。”

  “不吃。”声音闷闷从被子里传出来,“没胃口。”

  “怎么又没胃口了啊?刚才还说饿得睡不着呢。”

  “那是刚才。现在不饿了。”

  “陈焱,你跟我闹什么脾气啊?”祁汐用力拍了拍他,“吃醋啊?”

  “……”

  原本就是句玩笑话,不料陈焱竟忽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祁汐起初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他的一头“鸡窝”逗笑:“你怎么回事啊?都炸毛了。是不是刚才出了好多汗啊?”

  说完,还拿手机给他开了前置镜头,让他自己照。

  看见镜头里的自己头发蓬乱、满面油光,说不出的颓丧邋遢,陈焱什么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感叹自己在她面前真是没有半点形象,还好意思跟“回头草”一比高低,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最后祁汐还是给他把粥端来,用微波炉重新转过,冒着热腾腾的白气。陈焱喝完又发了次汗,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挂钟指针过了一点,祁汐仰头打了个哈欠,把显示“36.7”的体温计放回塑料盒里,捞起沙发上的衣服和包准备回家,让陈焱好好休息。

  可能因为实在太累,回家之后她也倒头就睡,干脆忘了回复秦颂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

  *

  次日一早,祁汐刚到律所办公室,就接到了金鸿发打来的电话。

  何远征、王硕刑讯逼供一案作为滨江当地近五年来唯一一起刑讯逼供案件,一经检方提起公诉,就登上了当地法治日报的头版头条。一般来说,案子受到高度关注对于律师而言并非坏事,舆论监督能够促使检法机构在办案时更加谨慎,尽可能地公平公正,也是律师打造个人品牌形象的绝佳机会。

  然而何远征的案子又有所不同。

  古往今来,几乎每一起冤假错案都有刑讯逼供的参与。这一为现代法律所禁止的办案手段也被人们最朴素的道德情感唾弃。但是作为何远征的代理律师,祁汐就必须站在与之相反的一面,为涉嫌刑讯逼供的警察提供辩护。

  老金担心这些观点会与其他案件的辩护意见相左,不仅影响律师意见在法官心中的分量,也不利于与其他的客户建立信任。

  “所以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老金在电话里说,“这个案子建议你做罪轻辩护,从坦白从宽、积极认罪悔罪的角度找找减刑理由,不建议做无罪辩护。除非拿到很有力的证据。”

  祁汐却不同意:“我都还没会见过当事人,提前做这种预设不合适吧?能不能做无罪辩护,不应该根据具体案件事实和证据情况来判断吗?哪有根据法官和客户的看法来判断的?”

  “唉,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老金解释,“我是让你避免和其他的案件的观点冲突。像是把嫌疑人固定在非法戒具上连续审讯十几个小时这种情况,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疲劳审讯,就是刑讯逼供。你要是替其他嫌疑人辩护,肯定也会这么主张。对吧?那你代理何远征的时候,就得注意拿捏分寸。”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突破点不在法律问题本身,而在事实。

  会见当日,祁汐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看守所,见到了陈焱的这位故友。

  已被收押数月的何远征面容憔悴,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额角一处破皮已经结痂。祁汐眼尖看见那道血痂,问道:“检察院的人打你了?”

  “不是,”何远征低垂下眼,摸了摸那块结痂,“在号子里跟人起了点冲突。”

  看守所里一间号子,十几个人睡大通铺,人员构成复杂,论资排辈的情况也很常见。碰上两个刺儿头最恨干警察的,起冲突也在所难免。

  何远征干了十七年的警察,一直站在作奸犯科的对立面,如今沦落至此,实在心有不甘。

  祁汐来这之前其实已经看过案卷,对案发的基本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检方指控何远征、王硕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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