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耳垂改口道:“不用赶太急,你路上开车慢点,我体检没那么快,待会还想查下乙肝抗体。” 覃宇文啸听着她轻柔的声音,笑了笑,说:“好。” 挂了电话,车重新上路。 不多时,覃宇文啸远远瞥到路边一个店的门口摆放着几盆花草,分列门口两边,像迎宾一样,他脑海里忽然就闪过那朵早已阴干了的野花。 大地丰饶富足,孕育出了世间万物,有风吹草动亦有花。 是不是,有个人曾把隐秘的心意藏在了春天里? 附近没有停车位,覃宇文啸很快打了个双闪停在花店门口。 他的头探出窗外向店内的人大喊:“老板,来一束玫瑰!” 老板娘诶了一声,过了会却来到门口说:“玫瑰花没有咯,靓仔要不要选其他的?” 覃宇文啸一时作不出声,对于花这种东西,他能脱口而出的只有那大红鲜艳的玫瑰,其他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但总有脑袋短路的时候。 此刻的他,明显就是短路了。 老板娘见此,和气道:“小伙子,买花送给谁的?” 覃宇文啸抿了一下嘴,说:“老婆。” 老板娘不放弃赚钱的机会,立即建议道:“那要不要来一束百合?寓意百年好合。” 覃宇文啸想了一下,没意见:“行,那来一束百合。” 车不能在路边停太久,他买到花之后便走了。 淡白的花,在密闭ʝ的空间里,一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下了点雨,那种属于春天的濛濛细雨,不一会儿就把车的挡风玻璃染了一层水雾。 他开了雨刷器,让前方视野变得清晰可见。 因为下雨,医院似乎变得更加拥挤了,仿佛雨幻化为实体混迹在了人群中间。 莫茜拿到报告单后便穿越人群来到医院门口,那小片的长方形区域拥挤了不少人,她正准备打电话问覃宇文啸到哪里时,抬头,不远处的视野中出现一辆熟悉的车。 她收回手机,利索地将伞从包里拿出来打开,然后躲避着人群和车辆快步往门口走过去。 覃宇文啸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身影,很快便将车停在临时停车区处,车熄火后他开了车门下去接她。 莫茜远远看到他伞都没有,朝他大喊:“不用下来!回车里!” 覃宇文啸仿若没听到一样,眯着眼直直向她大步走来,走近了,便钻进了她的伞底下。 她的伞小巧玲珑,多了一个高大的他,伞下空间显得逼仄无比。 莫茜将伞抬高些,他的手臂同时揽过她的腰。 “没伞你还下来。”莫茜转头说他,语气里却无半点责怪意思。 覃宇文啸边走边半开玩笑地说:“春雨贵如油,沾沾贵气。” 莫茜嘴角勾起,道:“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贫了?”她余光看到他大半个身子都在伞外面后,不由得将身体连同伞一同依偎过去。 覃宇文啸低头,认真地说:“不止几天。都快一个月了。” 莫茜胸口一紧,转头看他,脚步不知不觉缓了下来。 覃宇文啸注意到她因举高而裸露的手腕,又说:“我来拿伞吧。” 话一落,立即伸手想从她手里取过伞柄。 莫茜不想委屈他身高,自然而然放手。 回到车上时,莫茜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亲眼看着覃宇文啸从车头前方绕回驾驶位,他身上黑色的冲锋衣遍布着稀疏零落的水珠。 莫茜心想,好在这雨下得不大,他的冲锋衣应该也防水,擦一下就好。 念及此处,莫茜抽了几张中控台上的纸巾,左右手各一半。 覃宇文啸转眼就坐到驾驶位上,她转过身将左手的纸巾递过去,同时,视线也扫到了车上的花…… 莫茜一下子怔住。 她手停在半空,下意识开口:“这花——” 覃宇文啸接过她的纸巾,语气尽量平常地说:“送你的。” 莫茜掀起眼皮,静静看着他。 覃宇文啸被盯得几乎屏住气息。 半响后,他沉声说:“不好看吗?” 莫茜抿紧唇,不说话。 她正过脸,用手中的纸巾擦水珠,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只是脸上仍带着口罩,他看不到。 覃宇文啸有些紧张地将手中的纸巾揉成团,继续道:“我本来想买玫瑰,但老板娘说没有了。” 莫茜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出声:“好看的。”然后,她近乎调皮睨他一眼,轻声揶揄道:“我只是没想到覃警官也这么俗。” 覃宇文啸无声笑了笑,也不反驳。 临时停放区的车不能停留太久,他顾不上其他,先将车驰离了。 莫茜告诉了他方好纪的住址,覃宇文啸没有开导航,而是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开车。 车开了十几分钟,过了好几个街区和十字路口,最后忽然放慢车速靠右行驶,似乎要到达目的地了。 莫茜伸长脖子看了下周围环境,有些怀疑道:“是不是走错路了?” 覃宇文啸解释说:“先去我家。” 正说着,他打方向盘,车拐进了一条小巷。 莫茜难得的,在他面前神色有所不安。她稳住神情,重复他的话:“你家?” 覃宇文啸听她语气里的惊讶,笑说:“不是见父母,是我自己住的房子。” 莫茜瞬间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老破小。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路边,好像也是小区的停车场,因为附近停了不少的车。 覃宇文啸熄火,对她说:“下车。” 莫茜解了安全带,拿东西下车,一站到外面就见到附近不少闲散的居民。 这是个小区的散心地带,有的人在下象棋,有的在带孩子闲逛,她很快抱着花站到一边去。 覃宇文啸见她站在大树底下,关好车门就朝她走去,注意到她脸上仍在的口罩时,随意问:“为什么还戴口罩?” 莫茜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怕去医院被传染什么病毒。” 覃宇文啸抬手,想替她将口罩取下来,莫茜却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戴着好好的,干什么。”她哼道。 覃宇文啸收回手,微不可见得蹙起眉。 无病无灾却一路上带着口罩,还不让摘…… 他思考了一下弯腰凑近她,注意力在她的口罩上。 他看了半响,坦荡荡地说:“我想亲你。” 莫茜没想到他这么突然,脸一红,低声:“正经一点。” 覃宇文啸琢磨了一下:“不肯摘下口罩,你脸难道长痘或毁容了吗?如果是,那我提前说明,我不介意的。” 莫茜掀起眼皮,瞪他:“胡说什么!” 覃宇文啸笑着直起身,目光还是紧锁着她。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笃定般慢声说。 莫茜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 覃宇文啸若有所思盯着她,直说:“你下车特意站到角落。” 莫茜怔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今天的雨下得断断续续,现在早已没雨了,她想找借口都没法找。 覃宇文啸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又说:“你在害怕,是吗。” 他联想到最近的事,心中有了个大概想法。她或许是害怕被人认出,或许是害怕连累他人。 莫茜听到害怕这个词,不由得想笑,她还真的笑了出来。 她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我现在不害怕他们。” 覃宇文啸点点头,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那你就是害怕连累身边的人。” 莫茜一怔,随后肩膀微垂,嘴唇紧抿,不知如何回应。 他说对了,她现在害怕的确实是连累别人。 她住在方好纪家里,害怕连累方好纪;和覃宇文啸在外面,也害怕连累他。 覃宇文啸见此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跟踪后收回视线。 “先上去。”他自如地揽过她的腰。 Chapter 62 覃宇文啸的小家确实是看得出上了些年头的。 因为长年没有人住,空气中漂浮着不少的灰尘,目之所及的角落里挂着几张蛛网,沉寂无声。 但好在东西都还算整齐,电视机、风扇还有书桌,甚至仿真的玩具,应有具有。 所有的东西也都放在该放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