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开口:“祁遇,我从你一个小民警身上,并不打算得到多少。我可能看起来不是什么良人,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说完,掉头就走。 祁遇朝她跨一步,猛然伸出手拉住她。 桑槿不得不停住动作回头,她的眼珠转了转,从他有力的手扫到宽阔的肩膀,他一边是正角肩,而另一边的肩膀却斜斜下垂。 视线往上,看到一副稍显忍耐的神情。 祁遇几乎咬着牙说:“说清楚啊,怎么个不需要?” 桑槿开口:“放手!” 祁遇抓着她的手指动了动,却将她越抓越紧。 桑槿手臂上肉本来就不怎么多,他这么一抓,骨头都感觉要跑出来了。 她斜睨他一眼,说:“即使作为警察,也不能随便在路上抓人吧。” 她声音清冷,融入黑夜中,和不远处欢快的玩闹声格格不入。 祁遇觉得好笑:“你当初纠缠我的时候,也没当我是警察啊。” 桑槿挑眉,毫不在意地说:“那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是有点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两人僵持着,呼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如此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遇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清风夹杂了硝烟味拂面而来,桑槿毅然地掉头离开,只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她便走远拐个弯消失不见了。 回到家的时候,桑槿径直走进房间,正在客厅的曹英听闻到动静转过身来,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过背影。 出去时如何潇洒,回来时便显得有些狼狈。 曹英愣了一会,尔后赶紧起身去敲了敲她紧闭的房间门。 房间里安安静静。 桑槿深呼吸一口气,说:“门没关。” 曹英闻言推门而进,门口一双乱放的鞋,她弯下腰将它放在一边,然后坐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吵架了是吧。” 桑槿拥着自己的被子,头隔着被子搁在膝盖上,说:“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曹英觉得她在逞能,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不过西西,你听我说,随意的男女关系是不负责的,对双方都不负责,两人之间一有不和也不会主动去维持,找对象不能找这种不负责任的,我说对吧。” 桑槿紧抿着唇不说话。 因为她觉得那正是她想要的 。 曹英见她沉默,整个人反而变得有些轻松,继续道:“你和我说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桑槿终于侧过脸,说:“妈,我从没想过让他负责,我也不需要他对我负责。” “啊?”曹英愣着看她:“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桑槿抿了抿唇,她和祁遇这件事,已经尽量不让老母亲知道了,但奈何人多眼杂,一下子,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桑槿深感疲倦,说:“妈,我想睡觉了,出去一趟好累。” 曹英继续打探般询问:“是不是和那个人有什么不愉快?” 桑槿有些不耐烦,下逐客令:“妈你出去,我要睡觉。” 曹英嘟囔:“大过年不守夜——” 桑槿:“我困。” 曹英:“也不看烟花了?” 桑槿说:“不看了。 曹英顿了顿,越发笃定自己刚刚的猜测,于是,脸上露出包容的笑:“那也行,早点睡,明早起来拜年,新的一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桑槿应了一声,当即身体一歪,缓缓跌倒床上。 明亮的白炽灯悬挂头顶,猝不及防晃了她一下。 桑槿闭起眼,没头没脑说了句:“灯能关吗?” 曹英刚走到门口,闻声连忙回头轻声喝住她:“那可不行,除夕夜的灯要通宵长明,赶走穷鬼的。” “行吧。”桑槿想起自己的困境,叹了口气说:“妈,你帮我把门关上。” 曹英嗯了一声,手把一拧一放,门就关上了。 桑槿脱衣服躺下,然后尝试蒙头睡了几分钟,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被子透光,眼皮像是叛徒,时刻在大脑旁敲锣打鼓提醒说灯好亮好亮…… 折磨之中,她隐约记起自己是有眼罩的,于是,又起身去翻衣柜。 衣柜里旧衣服居多,她翻了好一会,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 桑槿重新躺回床上,眼罩一拉,整个世界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来电歌声,桑槿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好不容易被酝酿的睡意被一点点地驱散。 她忍不住嘟囔一声伸出手去摸索手机,连名字都没看便凭照记忆动作稀里糊涂地接听了。 “喂。”她说。 “是我。”是祁遇的声音。 桑槿彻底清醒,然后将眼罩拿开,确认手机来电人—— 是祁遇没错。 她想挂又觉得不对劲,于是接着说:“我睡觉了。” “嗯……”电话那头的祁遇沉吟几秒,说:“你平常睡得早,好像也正常。” 桑槿眨了下眼,睡意全无:“那你还打?” “随便打打的,我以为你不会接,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一贯的轻笑声。 桑槿牙痒痒的,正准备说话时,窗外传来熟悉的嗖嗖声—— 是凌晨放烟花了吗? “既然都吵醒了,”祁遇掐着点倒数完,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祝你新年快乐吧。” 桑槿抬眼望向窗外,绚烂的烟花在天边炸开,光彩夺目,这个迎新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个人不眠,就为了等待这一时刻,他们让黑夜变得充满期待、希望和热闹。 祁遇将手机紧贴着耳朵,又说:“诶,我的房间里可以看到烟花,你那边可以看到吗?” 在某一瞬间,桑槿确信,她的心跳声混在了烟花炮竹声中,此起彼伏。 外面的烟花声比预想中结束得晚。 祁遇没听到回应,半响后低低对着手机道:“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聊聊。” “聊什么?” “可以聊的事情很多。” 桑槿语焉不详哦了一声,然后说要睡觉,之后便挂了电话。 大年初一早上,桑槿有些困,赖床了许久,曹英进了她房间喊起床。 桑槿头蒙在被子里,眼睛睁不开,并未有所动作。 曹英去拉窗帘,回头继续催促她:“快起来吃饭,待会去个远房亲戚家拜年。” 桑槿勉勉强强应了一声,依旧没动。 曹英又说:“记得穿漂亮点。” 桑槿对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