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隔了半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徐晟腾地一下起来,门打开,小余先出来,看到徐晟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还记得这个徐先生。 “沈夏时怎么样?” “有些擦伤,没有伤到主要器官,都是皮外伤。”小余说。 费烈娜悬着的心放下,“真是命大。” 不敢想要是这姑娘出事,会是什么后果。 正给沈夏时缴费的时候,薄慕衍的电话来了,费烈娜平复心情才缓缓地把电话接起。 电话那头有些吵闹,应该是刚刚结束会议。 “你今天看到沈夏时了吗?我打她电话一直是关机的。” 沈夏时的手机在车上,这会已经被烧坏了。 费烈娜看了一眼四周,“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去看看。”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朝这边喊,“沈夏时家属在吗?” 声音很响,费烈娜连挡话筒都来不及,她崩溃地闭上眼。 薄慕衍声音低了下来,“到底是怎么了?” 费烈娜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缓缓道,“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 但是费烈娜最终还是低估了薄慕衍,等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接电话了,应该是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早就预料到,他会中这个女人的毒,她还看不出来吗? 沈夏时的情况还算是好,从抢救室出来就进了普通病房,但是因为事故惨烈,现场有些媒体在蹲着想要采访沈夏时,徐晟来得及时,把人一个个都轰了出去,只让警方进去做笔录了。 从病房门口的小窗户里能看到沈夏时已经从床上坐起,警方站在床前记录。 没多久,警方出来,冲徐晟点点头,“我们接下来会对对方进行调查,至于你说的蓄意谋杀的这种可能性,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估计需要点时间。” “我明白。” 徐晟和费烈娜走进去的时候,沈夏时还在缓神。 沈夏时抬头,目光和徐晟撞上,微微眯眼,隔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正好路过,是老天让你命不该绝。”徐晟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就打开了自己的游戏,懒懒散散的吊儿郎当。 沈夏时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的记忆涌进他的脑海,那辆失控的车朝他们冲过来,最后的关头,司机还冲她喊,让她小心抓紧。 对面那辆车闪光灯开的很大,但是在撞上来的那一瞬间,沈夏时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那眼神,很坚定,仿佛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 只是,她没有证据。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沈夏时抬头,看到来人,有些错愕。 徐晟把手机收起来,恭恭敬敬,“爸,你来了?” 徐敬柏身后跟着助理,没说话,给徐晟使了个眼色,徐晟带着费烈娜一起出去。 顿时,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人。 助理往门口一站,守着门。 徐敬柏掀起眼皮,慈祥地拉过身旁的凳子,“徐晟给我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我在外地,推了工作,才赶过来的,听到医生说,你没事了,悬着的心才放下,终归是徐家的孩子,没有不疼爱的。” 徐敬柏这个人,说鬼话的本事极高超。 嘴上说着关心,但是眼神里的冷漠一览无遗,要是真的相信了嘴里的担心,但是最蠢的行为。 沈夏时官方地笑笑,“让伯父担心了,这次的事情有惊无险。” 然,徐敬柏却摇了摇头,“可不是什么有惊无险,只怕是某些人蓄意为之。” 那块地一块只有徐家,一般人是不会从那边出来的,能这么巧被她遇上,只能说是早有计谋。 “怎么说?”沈夏时眯起眼,很明显,徐敬柏这是话里有话。 徐敬柏淡笑,端给她一杯水,“商场上的事情,总要树敌,不过敢在徐家地盘上动徐家的人,倒也没人有这个胆子。” 沈夏时端着杯子微微一愣,“你是说薄慕衍?” 徐敬柏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末了,他沉重地警告沈夏时,“你和薄慕衍相处的时候,务必小心再小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心里有数,切不可钟情于他,沈夏时,他这个人,可怕。” 徐敬柏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但沈夏时何尝不清楚他的意思,这么三番两次地旁敲侧击,意思太明确了,抿了一口茶,“我向来以徐家为重,薄慕衍拿了徐家这么多东西,当然得还回来。” 见她这么说,徐敬柏挑挑眉,还算是欣慰。 沈夏时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问,“既然伯父说他有仇家,那会是谁呢?” 徐敬柏:“你可知薄慕衍这傅家继承人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这一点,沈夏时多多少少听说过,总是不是什么干净手段。 能走到这么高位置的,没几个干净的,没几个单纯的。 “傅耀庭早年在外私生子不少,早年间,薄慕衍和另一个兄弟联合起来,做掉了其他私生子,原本两个人打算联合拿下傅家。” 没人想到,薄慕衍反水,狠狠地在他背后捅刀,一夕之间笼络了傅家所有的财产。 这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那人是谁?” “傅云浅。” 第260章 反正沈夏时也不能生 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沈夏时的脑海里。 像是一块纱布正在一点点地揭开薄慕衍的过去。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夏时叫住了他,“伯父,想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 “薄慕衍母亲的墓在什么地方?” …… 上京机场,薄慕衍疾步下了飞机,往地下车库走。 车辆“滴滴”了两声开锁,薄慕衍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室里,正要启动,眼睛从后视镜上瞟过,却在片刻后又重新聚焦到后视镜上。 车后座,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棕黑的瞳孔,朝他咧咧嘴,“好久不见,哥。” 薄慕衍不动声色地拔下车钥匙,“我还在想,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不就来了吗? 傅云浅眼底有浓重的阴翳,“这不是在想着要把曾经的一切讨回来吗?” 把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