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期间阴宴和阴清都去看过他,怎么开导都不管用。 “你死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皇婶回到受伤之前吗?” 阴发的头始终埋在双膝里:“我对不起她,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阴清将饭放到床头,轻声哄道:“所以我们谁都没有怨你,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阴发,这就足够了。” “你不懂……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易无量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听说阴发已经近十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便让人去把他喊到自己身边来。 再次见到易无量,她整个人苍白的像张白纸。 “皇婶……” 阴发忍不住跪地哭泣,他欠了易无量一条命。 易无量心疼的不行,让千相将人扶起来。 “别哭……皇婶不怨你……” 阴发握住易无量的手,声音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们会如此对你……我绝对不会让父亲靠近你……” 阴发泣不成声,易无量就由着他发泄。 等他不说话了,易无量才缓缓说道:“阴发,人要向前看,别困在过去。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用实际行动补偿我,而不是虐待自己。” “我……” “不管你父亲母亲怎么想的,你永远是我易无量的家人。家人之间会有矛盾,但不会记仇。你且安心,等我大好了还指着你帮我做生意挣钱呢。” 阴发哽咽的说不出话,哭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抱他回去吧,醒来后给点好克化的食物吃,顺便让阮医正开个调理的方子。他心中有疾,想要真好怕是要费些年头。” 易无量受伤的信送到军营时,整个军营都陷入死寂。先不说阴蠡和易无悔等人如何着急。营里有熟识易无量的疾风营,还有穿着易无量送来的厚衣物的兵卒,他们全都气愤不已。 “因为王妃,这个秋天我们一点都没有挨冻。” “是啊,王妃还送来了肉和酒,咱们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伙食。” “该死的文璟!该死的倪启哲!该死的阴陆川!” “别让老子碰到那些个缩头乌龟,他们敢出现老子就敢挥刀。” 将军的营帐里,易无悔抿唇不语。 秋子玦是三人中与易无量最陌生的,相对冷静:“禹都的信送到军营得十来天的时间,我们再等几日,也许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阴蠡捏碎了椅子扶手,整个人阴沉的吓人。 “好个阴陆川,得不到无量就要杀掉,他当我阴蠡是死人吗!” 秋子玦:“这么多天过去,他肯定已经与倪启哲汇合。等下次见到的时候,肯定是在战场。” “无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拧下他全家的头颅祭天。” 一直不说话的易无悔此刻心情异常沉重,他手里还捏着信件,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阴蠡:“无悔?” 易无悔抬头,眼睛通红的盯着他:“信上说,看到刺杀无量的人群中有个弓箭手,长得不像禹国人,也不想炽国人!” “你是怀疑?” “当年我母亲被车迟国那个神箭手射杀时,以我母亲的速度肯定可以躲闪过去,但是她却偏偏慢了一步,被穿胸而过。在当时的队伍里,就有阴陆川。” 阴蠡震惊:“你如何确定?” 易无悔抬起信件:“捅伤易无量的那把刀……也许就是当年杀害母亲军营里熟睡将军的那把……” 易无悔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站起身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当年秘密就解开了!” 秋子玦一头雾水:“你说清楚一点。” 易无悔双眼赤红,双手颤抖:“当年房家军军营里离奇死过几个主要将领,深夜被尖刀刺中心脏,不治而亡。当时找了许久的凶手,可就是没找到。阴陆川是皇亲国戚,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呢,所以他应该根本没被搜查过,躲过了一劫。由于死了多位将领,房家军许多队人马群龙无首,节节战败。母亲最后那场战役,也许就是他在背后搞鬼,还得她没法躲过利箭,最终毒发身亡。” 第148章 大军压境 还没有等到易无为保平安的信件,炽国大军先一步压境而来。三十万精兵出现在战场上,鸟兽尽散,杀气翻涌。 阴蠡站在城楼上,双眼迸射出杀意,浑身煞气腾腾。 “将军,敌方兵将三倍之数于已方,想要以少胜多必得有良策。” 易无悔侧头看向唯唯诺诺的城主,冷声道:“你带着妻儿老小尽快离开,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城主拱手:“妻儿老小早已同百姓撤离,我乃一方父母官,即便是死也要留在这片土地上。” “我家小妹曾说,愚勇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肩负百姓安康重任何错之有?” “我家小妹还说过,在正确的地方发光才是利益最大化。” 城主费解:“正确的地方?” 秋子玦被他傻哭,没好气道:“此刻你应该安抚灾民,分发赈灾粮食,护送他们前往安全的地方,这是城主该做的事。而不是和一群武将在这里争荣誉。” 城主被戳穿小心思,面上挂不住:“秋将军,话不可乱说。” 阴蠡冷眼看他:“你就是死在这里本王也不会为你争取任何荣光,滚,做好城主该做的事,否则罪加一等。” 城主被阴蠡森冷的眼神吓到,没敢再开口。李立礼貌做出送人手势,城主这才放弃离开。 “拎不清。” 秋子玦没好气的骂了句。 阴蠡看着远方驻足的三十万大军,沉声道:“开城门!” 李立抱拳,对着楼下大喊:“开城门!” 文璟身穿红色战甲坐于马上,看着远处缓缓打开的城门眉头紧蹙。 炽国主将何飞问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弃城还是投降。” 文璟冷笑:“虽然我也看不懂,但阴蠡绝不是这样的人。” “那现在该如何?” “原地扎营,先观望一下,别中了圈套。” 阴蠡嘴角上翘。 秋子玦明显有些震惊:“居然真的惯用?” “无量的计策从来就没有不管用的时候。” “可我记得她给你的那本书上说诸葛先生还弹琴来着,咱们要不也弹奏一首?” 阴蠡冷笑:“文璟和司马懿如何能比。” “那倒是。” 李立不像秋子玦那样心宽,话语明显带着担忧:“希望神阙那边能快一点。” 神阙此刻内乱严重,倪启哲联合暗桩散步禹都动乱谣言,利用阴陆川造反证实阴跖皇权危机,命私兵在靠近神阙城村镇烧杀抢掠。神阙城百姓已多年未出山打仗,他们效忠房荷清,效忠阴跖,但如果是阴陆川他们绝对不出手。 阴蠡:“房逖是经历过大风浪之人,他能处理好。” 李立沉默,但愿如此。 凭借空城计,阴蠡阻挡了三十万大军三日。第四日时,文璟决定先派一支队伍前去试探。 何飞:“太子殿下,试探队伍要选哪家?” 文璟面无表情:“既是送死,当然是选自己最不喜欢的那家咯。” 何飞心领神会,当即前往王安所在的营帐。不多时,营长里传出争吵声。 “明知是送死,为何偏偏选我王家军!” 王安怒摔手中杯盏,就算是太子要给他穿小鞋,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何飞冷笑:“你爹当初支持三皇子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有今天。” “可三皇子全心全意为太子效劳,我们王家也没做过对不起太子的事情。” “是吗?那为何当年你家死活不肯把嫡女加入东宫?” 王安一愣:“燕儿?燕儿自幼就有婚约,王家重信誉,怎可失信于人。” 何飞眼神轻蔑:“那你就别怪太子殿下拿你王家军开刀,太子可是一直想让你妹妹当太子妃,可惜你家棒打鸳鸯,能怪谁。” 王安还是气不过,亲自去找文璟理论。 文璟看着地形图,语气平静道:“既然吃了炽国百姓纳税买的粮,就应该肩负起守护百姓的责任。王家天天在外头喊自己是忠诚良将,怎么如今到了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就退缩了呢。” 王安焦急解释:“不是这样……” “是与不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