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似乎早有准备,正面迎战。 一时之间,剑影翻飞,杀气冲天,嘶吼声与刀剑声不绝于耳,交杂着火光在白鸢眼里化为零星混乱的碎片。 她紧紧靠在谢无衍身边,看着银枪为她挑开一道又一道剑刃。 混乱张她慌张的说道:“这不对劲,怎么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谢无衍紧紧皱着眉:“抓紧。” 说罢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利落的带上马,脚一夹马背便驰骋而去。 白鸢望了眼身后,贼寇见她走了,立即脱战追了上来。 “果真是冲我来的。” 她扯住谢无衍的衣袖让他再骑快些,却见他一扯缰绳停了下来。 白鸢有些惊愕地被谢无衍带下马,只见前方竟然是万丈悬崖。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白鸢慌忙的看向一旁的谢无衍,只见他面容冷峻,与平常无异,似乎未将这些追兵放在眼里,这让白鸢莫名的感到安心。 下一刻却见谢无衍却不疾不缓地将银枪放在白马背上,轻拍马背让它往一旁的深山了去了,俨然一副从容就死的姿态。 白鸢看了看眼前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追兵。 僵笑道:“将军,这与你白天所说的全然不同啊。” 谢无衍冷冷的看着白鸢,不容置喙的说道:“跳下去。” 第21章 “什么?” 白鸢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谢无衍眉头微皱,看着已近在咫尺的追兵,一把揽住白鸢的腰,在她震惊的眼神中,跳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贼寇们面面相觑。 “死了?” 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呼吸之间,数十名贼寇颈上便多了一条冰冷的血痕,血液喷涌而出。 莫荀冷漠地看着遍地尸体:“死的是你们。” 他缓缓走到悬崖边上,深山中的白马走了出来,银枪冷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莫荀将银枪一把拿下,奋力插入悬崖之下,不甘地望向悬崖之下,幽幽开口, “回来时若长公主少了一根头发,我必然杀了你。” “叮——”的一声,银枪直插入山崖下的岩缝之间。 谢无衍将枪拔了出来,从衣衫上私下一块布片仔细擦拭着枪尖。 白鸢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心疼二字,不禁心下冷笑,只怕除了这杆枪外边没有什么值得他心疼的了。 如此珍爱,却在摧毁别人心爱之物时却如此不留情。 谢无衍察觉到她的冷意,问道:“有事?” 白鸢顿了顿,垂下眸说:“没什么。” 谢无衍蓦然想起那片残破的药田,白鸢曾说过药田于她——“也不过是士兵于战场,武器于将军而已。” 他看着手中的枪,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抿了抿唇:“抱歉。” 谢无衍何时对她如此低声过,最近倒是把所有抱歉跟她说了个遍,只是她却不稀得听也不想再听了,说多怨多。 白鸢别扭地别过眼去,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早知下面有片水潭?” 方才谢无衍借助藤蔓缓冲了一段,两人一同落入了这个水潭方才毫发无伤。 谢无衍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道:“前方便是药王谷。” 白鸢道:“金蝉脱壳,确实不惹人怀疑,不过你在此处,贼寇又当如何解决?” “已安排好了。”谢无衍起身将银枪放好,看着她:“我只能消失两个月,再久军队必然大乱,若在此期间蛊毒无法去除,那便回去。” 他说的极为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公务。 白鸢坦然:“我尽力。” 谢无衍点头,捡了些干柴升起一堆火,支了个架子将湿衣服晾上去烤。 他坐在火堆前,说道:“夜间有野兽,明日一早去药王谷。” 白鸢紧紧抱着湿冷的双臂,眼前熊熊大火将她烤的又闷又冷。 谢无衍皱眉:“脱衣服。” 白鸢看了一眼他赤裸的臂膀:“不脱。” “既然能下药,脱个衣服为何害羞?” 谢无衍冷冷地看着她,十分不解。 白鸢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下的药。” 谢无衍没有应答。 即便白鸢是那个女孩,但他依然无法对那天的事情释怀。 “此事我才是受害者,你为何理直气壮?” 白鸢最恨谢无衍这副样子,自以为是到有些刚愎自用。 她几乎脱口而出:“你总是这样,在你身边三年你从未想听过我说话,所以才会一直错过。” 谢无衍抿唇看着她, 那眼神沉静到让白鸢内心的烦躁也渐渐消散了。 她咬牙,继续说道:“我若真心想给你下药,何需等到那天?” 他的衣物,他的膳食,哪一个不是她亲手所做? 白鸢道:“将军莫不是忘了那天是喝了谁房间的茶?” 谢无衍立即听出她话中之意:“有人想对你下药?” 第22章 白鸢冷笑道:“凶手是谁还需要我再说吗?” 谢无衍看着火焰,眼中却不见丝毫暖意。 凶手是谁显而易见,除了萧知雪将军府有谁会容不下一个下堂妻? 若是白鸢喝了那杯酒,恐怕会立即闯进来一个陌生男子,被他捉奸在床。 谢无衍闭上了眼睛:“抱歉。” 白鸢没有回答,只觉得身体异常疲倦,不想再多说。 一时无言,只有火焰烈烈的声音在耳边乍乍作响。 谢无衍见她脸颊通红,道:“你发烧了。”他凑上前伸手按住白鸢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将湿衣服脱掉。” 白鸢摇头道:“我不愿再与你坦诚相见。” 即使什么也不做,亦足以让她回想起那日的不堪。 谢无衍将已然晾干的衣服递给她,不容置喙地说道:“你穿这个。” 说罢转身朝黑暗中走去,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白鸢抿唇,知晓自己的状态,也没有再推脱。 她将试衣物脱下晾在火上,这才感受到身体逐渐回暖。 她将谢无衍喊回来,两人围坐在火边。 谢无衍脖颈冰冷地像结了一层霜雾,如今烤在火边化成了点点水珠往下流去,划过了锁骨处的颗红痣。 白鸢抿唇,冷声道:“还有一件事我需得问你。” 她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