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明显抓住其中一点。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早就知道我是孟洁女儿?” 知道了却不告诉她,看她每天一口一个白医生,耍她很好玩? 谢辰摇头,语气急切:“不是。” “我从小跟着母亲,没有关注过谢家情况,一开始并不知道。” “后来接触多了,偶然听到爷爷奶奶聊天,提到过孟姨,我才去查证。” 夏清欢:“什么时候?” 谢辰看了她一眼:“半年前。” 夏清欢翻了个白眼。 不过也是,她和谢辰只能算普通朋友,不能怪对方不告诉。 她思考了一会儿,搓了搓手:“也就是说…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谢辰吓了一跳,表情很不对。 “异父异母,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严格意义来讲,我们连兄妹都不是。” 夏清欢没多想,打趣道:“一个梗罢了,不是就不是,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担心我抢你的家产?放心,谢伯伯没那么傻,怎么可能给我一个外人。” 谢辰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指指身后才离开的包间门。 “给个面子,回去吃饭?” 包间一个半熟人了,去不去? 夏清欢没纠结多久:“行,不过我不想坐你孟姨旁边。” 当夏老爷子主治医生时,谢辰大致了解几人关系,很理解地点头认可。 再次进门,两人看都没看孟洁,坐在离她很远的一处位置。 孟洁气得眼睛都要喷火了。 奈何谢晖就在边上,她不好发火,只能平心静气问夏清欢想点什么菜,憋屈到不行。 看着这一幕,夏清欢眼珠转动。 先前以为谢晖儿子是陌生人,她拒绝孟洁不合理请求。 如今确认对方是朋友,是否可以商量一下,先假装交往,骗过孟洁? 几人维持表面和善,一顿饭吃下来虽不是其乐融融,倒也没出其他波澜。 饭后,她在孟洁警告的目光下,拒绝了谢辰的邀约,独自离开。 第203章夜话 路上,夏清欢思考起孟洁透露的信息。 前不久才见过夏远,一月一次的探望机会用了,再想见面要等下个月。 想要快速问清对方,只有写信一种选择。 为了爷爷奶奶,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给夏远写了封信,信中没有提孟洁,只是委婉地问了对方,关于被判刑定罪是否还有其他疑点,有没有想对她说明的地方。 …… 深夜。 夏清欢在细碎的开门声,和有节奏的敲击声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熟悉的朱砂痣。 困意瞬间消失,她一骨碌翻身起来,做防守姿态。 “你…” 男人低头看了眼身下的拐杖。 “盛晏,不是傅修谨。” 这是知道她脸盲,特意自报家门。 夏清欢眼角抽动:“这么明显的特征,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会来?不告而来,你这是私闯民宅!” 盛晏自来熟地坐在床边,将拐杖靠在上面。 “白天就告诉你了。” 夏清欢张了张嘴。 她那时没想到对方真能来啊! 不对。 “你怎么进来的?” 盛晏拐杖头点了点某个方向。 “走门进来。” 夏清欢额角青筋跳起:“你手上为什么有我家钥匙?” 从上次得知出租屋易主,她就趁空闲时间,紧锣密鼓挑新住处。 担心打草惊蛇,定下这里,交好租金和押金后,她连上一个租房的押金都没要,连夜搬到这个出租屋。 白天盛晏说让她在出租屋等着,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毕竟她现在没住在出租屋,对方就算找过去也只会扑空。 谁知道盛晏准确无误找到这里。 夏清欢想到一种可能,放大了瞳孔:“这间房子,也是你的?” 盛晏没说话,但看他神情,显然是的。 怪不得。 这里地界好,户型好,各种条件都很好,偏偏租金比同区域低了很多。 原来是盛晏挖了坑等着她跳! 夏清欢头疼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拄着拐杖一路过来的,腿疼。”盛晏语气弱下来,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委屈。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夏清欢不惯着他:“我又没让你大半夜过来,扰人清梦。”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下了床,捏了捏对方伤腿。 “断了?” 盛晏:“骨折。” 夏清欢仰头看他:“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盛晏:“我知道。” 得,她就多余说这一句。 盛晏的房子,房间内摆设他肯定更清楚。 夏清欢忿忿不平,手上力道没控制住,捏得重了些。 一道难耐的闷哼响起。 盛晏脸色略微发白,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夏清欢放轻动作:“我把你送回去?” 盛晏:“不回去,说好你会照顾我。” 夏清欢忍了忍,没忍住,把他的拐杖拿在手里。 “大老远的,你能自己拄着拐杖来找我,在家不能照顾自己?” 盛晏回答得很快:“不能。” 夏清欢把拐杖想象成盛晏,握得嘎吱作响。 只听嘎嘣一声。 木头拐杖从中断裂,露出木质特有的毛刺。 她目瞪口呆。 练武之人力气是大了点,但绝对没有这么夸张,刚才是怎么回事? 盛晏话中带了丝幸灾乐祸:“这下更不能了。” 夏清欢欲哭无泪。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脸皮太厚,完全斗不过。 “床留给你,我睡沙发,有事叫我。” 盛晏拍了拍床:“这是双人的。” 意思就是能睡两个人? 夏清欢扬了扬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要我再给你找个人陪床?” 盛晏借机拉住她的手:“不用找,有现成的。” 夏清欢甩开他的手:“你有未婚妻。” “现在没了,”盛晏顿了顿,补充一句,“看样子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 夏清欢一拳打在空气中,脸有些发黑,恼羞成怒。 “那也是准未婚妻。” “孙媛犯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当时的其他人最多是擦伤,伤得最重是你和她,还有那匹马。” “只要赔偿马的费用,盛家不追究她的责任,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案。” “到时候你们该订婚还是要订婚。” 盛晏沉默不语,应该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夏清欢整理一下衣服,把床留给盛晏。 盛晏一句话,让她停下脚步。 “不方便洗澡,帮我洗。” 夏清欢倏然回头:“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 盛晏目光坦然:“又不是没看过,洗澡而已,我腿不方便,当然要你帮忙。” “或者说…你想做什么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大双人床。 光这个场景,都能写出不下两千字的小作文。 更何况他们过去的那些时光,又何止两千字? 夏清欢的脸,蓦地红了。 她深吸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压下心头燥热。 “不方便就别洗,我没洁癖。” 盛晏衣物整洁,身上总是环绕着淡淡雪松气息,清雅宜人,一点都不脏。 大不了换床单被褥。 总之,她绝对,绝对不可能亲手给盛晏洗澡! “那…脚呢?”盛晏勾起唇角,一对桃花眸定定地凝着她。 夏清欢接受良好:“坐着别动,我给你洗。” 伺候完盛晏这位大爷,她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往沙发上一躺,随便裹了条薄毯,陷入梦乡。 又过了会儿,屋内响起细碎的声音。 盛晏拄着拐,轻声走到夏清欢面前,凝视她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抚摸她的发丝,俯身吻在她唇角,悄声回到床上。 同一时刻,夏清欢睫毛轻颤,翻了个身。 第204章盛晏身世之谜 次日,一觉醒来,屋内已没有了盛晏的踪迹。 床上被子叠放整齐,甚至还贴心地给她换了床单。 夏清欢吐槽一句:“半夜过来,天没亮就走,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就知道瞎折腾。” 说着,她不自觉抚上唇角,眸色晦暗。 起床练完早功没多久,匡母发来消息,约她中午过去吃饭。 昨天聊过,匡母表明了对她的喜爱,不希望因为过去的事,而让她们两个有隔阂。 更何况昨天孙媛为难她时,是匡母第一个挺身而出,无条件帮她,夏清欢做不到无动于衷。 应下对方的邀约,她开始计算时间。 再有十天,就是剧组进场的时间。 剧组要先进行一到两个月的培训,之后才能正式开拍。 培训的地点就在本地,拍摄的话就要世界各地四处跑了。 那时,盛晏的二次订婚宴也该提起征程了吧。 夏清欢抿了抿唇,没往下想。 …… 匡家。 不是儿子女友上门,不需要一家人齐聚,匡家只有匡父和匡母,匡海匡浪都不在。 表明真实身份后,夏清欢反倒更加自在。 这顿饭是匡母亲自下厨做的,夏清欢也去帮忙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看到她娴熟的切菜动作,匡母惊得瞪大眼。 “刀工也是你们练武的一部分?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夏清欢被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