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王倩找回来,因为这个案子绝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这时,严已的手机响了。 「找到王倩了?什么?她死了?」 5 王倩在离开警局之后,驱车前往齐宇娱乐的路上和一辆货车相撞,恰好路边有一个大斜坡,王倩所驾驶的保姆车直接从上坡滑了下去。 我跟严已来到案发现场时,医护人员正在给肇事司机进行包扎。 陆远见我们来了,赶紧跑来给严己报告情况: 「老大,接到你的指示去找王倩,我们就立刻开车去追了,结果这王倩明明听见我们在后面按喇叭还不停车,还试图闯红绿灯,就被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货车给……」 陆远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王倩身上还有没查清的疑点,就发生了这种事。 我上前半步,用只有严己和陆远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就算你不追她,今晚的王倩还是会发生车祸的。」 「你有什么发现?」严己问道,陆远也忍不住侧耳贴近了些。 我看了一眼坐在担架床上的肇事司机:「他太开心了,虽然这场交通事故看似是王倩全责,但也说不定是他恰巧顺势而为罢了。总之我建议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他,不仅要查他背景,还要注意一下他和他家人近期的银行流水。」 「你怀疑有人买凶杀人?」 我点点头,不然呢,开车撞死了人,自己也落了一身伤,可他却浑身散发着兴奋、开心的气息分子。 安排好了肇事司机的事,我们顺着斜坡下去,来到王倩的车旁边。 保姆车已经变了形,大家在尽量不二次破坏车内线索的情况下,把王倩抬了出来。 她的脸部血肉模糊,额头前的大血窟窿有又红又黄的物体流出来,眼睛和嘴巴张得很大,十分惊恐的模样。 她被抬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胃就开始忍不住地翻涌,我闭上眼死死咬住嘴唇,可曾经的那一幕还是像黑白录像片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和王倩血肉模糊的脸不断重叠。 嘴里涌出了酸苦的液体,我撑着最后的意志力转身跑到远处,吐了一地酸水。 「就你这样,还想做刑警?」 身侧传来严己的声音,还有他递来的一瓶水,我接过说了声谢谢,漱了下口。 擦干嘴边的水渍之后,我直起了身,对严己说道:「我做不了刑警这件事,在我报考警校的第一天就听过了,而且还听了四年,可是现在……」 我拿出自己的警证晃了晃:「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刑警了。」 说完,我做好心理准备,再次朝那辆车走去。 我蹲在车门旁,探头进车厢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声音分子和味道分子真是乱七八糟。 但其实仔细看看,跟之前在于楚楚家看到的也大差不差,看来于楚楚和王倩在车里发生过的对话,和在于楚楚家里的内容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这车里有其中一组声音分子很新,看来就是王倩在出事前在车里说的话,恐惧、害怕、推卸、威胁…… 既然车里只有她一个人,那肯定就是在打电话。 「王倩的手机呢?」 物证科的同事拿起晃了晃:「在这,已经碎了,得拿回局里才能查。」 「那行车记录仪呢?」 「没有,这车没有行车记录仪。我之前看过于楚楚的一个采访,曾有私生粉在送她的玩偶里埋了针孔摄像头,所以之后于楚楚在私下,对一切镜头或者能录音的设备非常敏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连行车记录仪都没装。」 没有行车记录仪,就不能知道王倩在出事前是跟谁打了电话,只能回局里等技术科的同事把王倩手机分析一下了。 我正要从车里退出来,却在保姆车后排的座椅上发现了一点东西,在真皮座位的缝隙里,非常微小的气味分子从里面飘出来。 我叫来技术科的同事,指了指缝隙里的位置,低声说了句话。 然后在记事本上详细记下了我在车里看到的分子信息之后,又跟严己和陆远一起前往下一个地点—— 齐宇娱乐。 6 公司的当红小花在家中自杀,现在她的生活助理也接连发生了车祸,可齐宇娱乐分明在王倩报警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到现在过去五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一个人找来了解具体情况。 当我们到了齐宇娱乐之后,才发现齐宇娱乐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媒体和粉丝。 恰好这时我的手机也接到了推送:【当红小花于楚楚疑似在家中自杀!】 「媒体已经知道了,估计都是来找齐宇娱乐了解情况的,我们从后门绕一下。」 费了一番工夫,齐宇娱乐派人出来接我和严己,才终于从艺人专属通道进入到齐宇娱乐的内部。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和严己一路来到于楚楚经纪人,薛冠辉的办公室。 一路路过的公关部、媒体宣传部,电话都响个不停,忙得热火朝天。 薛冠辉的脸色惨白,眼睛也像是哭过,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不过跟他的一身憔悴更违和的是,他身上有酒味。 而且是已经处理过的酒味,他不仅洗了澡,还喷了香水掩盖。 看透了这一点,接下来他说的话,就显得有问题了。 「不好意思警官,本来我应该立刻去警局配合你们调查的,但是楚楚是我们公司最头部的女艺人,只是出事之后网上很快就有了风声,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公司里乱作一团,我得立刻回来主持大局,给大众和楚楚的粉丝一个交代。」 薛冠辉边说,边给我和严己倒了杯茶,粗壮的手腕戴着一串佛珠,和他一身西装倒是有些不搭。 「于楚楚回家的时候,你在哪儿?」 薛冠辉立刻回答道:「我在豪臣酒店吃饭呢。」 「凌晨 1 点,你还在吃饭?」 薛冠辉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晚约了一个制片人,他今晚刚下的飞机,就恰好接他去吃饭了,顺便谈下一部戏的合作,没想到……合作都快敲定了,就接到了这样的噩耗。」 薛冠辉说话时,我一直留意着他散发出来的情绪味道分子,倒是比较正常,他应该没有撒谎,但事态紧急他还抽空洗了个澡,这就很奇怪。 严己让陆远带着薛冠辉回局里做笔录,然后又带着我来到豪臣酒店。 我们首先去调取了豪臣酒店的监控,监控里显示,在 7 月 19 日 23 点 30 分时,薛冠辉一行人来到酒店包厢。 其间,薛冠辉出来走廊上打了几次电话,因为是背对着镜头,倒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根据背部的起伏动作,还有手上的动作,看得出并没有很平静。 再后来是凌晨 3 点的时间,薛冠辉出来接了电话之后,就急匆匆地结束了饭局,包括跟他一起来的人,看起来已经烂醉如泥,踉踉跄跄地跟着出来,匆匆离开了酒店。 监控离得远,收音也不好,因此并不能听见薛冠辉讲电话的内容。 「看监控,你能看出……」严己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有外人在场,他怕直接问我能不能看到那些什么分子,会被人认为是什么神经病。 我摇了摇头,透过视频我并不能看出来,只有去到现场才可以。 于是严己拷贝了一份监控,还特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