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需要寻人的话,把照片给我看一下即可,不用刷过多礼物,我并不需要。」 「好、好的,好的!」 连线镜头里,那位叔叔赶忙低头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沓照片。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孩子的不同时期。 叔叔像是拿出了一堆珍宝,精心擦拭过后逐一摆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和身旁的阿姨对视一眼后,缓慢开口: 「我们要寻的人,是我们的儿子,孟涛。」 「他今年如果还活在世上的话,已经十八岁了,这些都是他三岁前的照片。」 叔叔指着照片一张张向我介绍。 「这是他刚出生的时候,7 斤 6 两的大胖小子,相机刚拿起来他就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是他一百天的时候,我们给他剃了光头,小脑袋圆溜溜的,真可爱。」 「这是他一周岁时,我们在老家给他办的抓周宴,他抓了一本书一支笔,大家都夸他是上学的料。」 「这是他第一次去游乐园,到处看,到处玩,笑得乐开了花……」 寻子孟涛一张张介绍照片,我不忍心打断他。 介绍完最后一张照片后,他沉重开口: 「三岁时,他一个人在我们老家的院子里玩耍,被人抱走了。」 说到这,阿姨默默低下了头,伸出消瘦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叔叔也眼眶通红,强忍着情绪,继续说话: 「我和他妈妈这些年一直在找他,走遍了全国大部分的地方,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没有办法,我们就走一个城市打一份工,即使希望再渺茫,我们也不想放弃。」 「一直到昨儿个,我家老婆子在饭店里刷碗,听到几个服务员小姑娘在讨论说网上有个大师在做什么直播寻人,特别灵验。」 「老婆子就赶忙去问她们怎么看直播,怎么找大师您……」 「我们拿着手机守了一上午,终于等到您开播了。」 「大师您瞧一瞧这些都是我儿子的照片。您看看能不能算一下他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方向,我们也感激不尽。」 说完之后,两人直接对着我跪了下去,不停磕头。 直播间里安静了很多,连弹幕都在缓慢刷动。 而他们,基本都是在痛恨人贩子的可恶与该死。 我缓和了一下心情,让叔叔阿姨赶紧起身,接着答应他们,可以试着帮他们找一找。 我看着那一张张照片,闭上了双眼,努力在脑海中幻化出男孩所处的场景。 「西南方向,高楼内,深灰色墙面,挂有一幅向日葵油画,木色地板,他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盆绿萝、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份炸鸡外卖。」 我睁开眼在那对夫妇的注视下叹了口气: 「抱歉,我只能看到他所处周边的环境与大致方向,至于城市、地点我无法准确说出。」 我很是惭愧,可叔叔阿姨却是流着泪点头,说这样也好。 「至少他还活着,至少他的生活还算不错,他没有受苦。」 阿姨撇过头哽咽着开口: 「那么我们就有希望慢慢去寻找他的行踪。」Уƶ 「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不会放弃。」 「谢谢你,大师。」 寻子孟涛挂断了连线。 我一阵惆怅。 是啊,不管孟涛过得好坏与否。 寻子孟涛他们都不会放弃去寻找他。 这是他们割舍不掉的骨肉血亲,是他们这一辈子的执念。 如果可以。 真应该让那些人贩子代替他们去感受生老病死、失子之痛,直至他们寻找到自己的孩子。 7 寻子孟涛离开后,弹幕几乎都在义愤填膺,怒骂人贩子。 还有人自发想要帮夫妇二人寻找孟涛。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接通了今天的第二个连线请求。 是一位名叫灿烂的肌肉男,他看起来十分着急。 「主播,快,帮我找一下狗蛋,它丢了快一个小时了!」 弹幕瞬间转移了话题: 【等等,狗蛋?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我怀疑他说的就是狗。】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兄弟间的尊称。/狗头.jpg。】 …… 我没有去看弹幕,而是看着肌肉男无奈扶额: 「朋友,我这里是寻人直播间,请注意,是寻人!人!不是狗……」 我话落,弹幕立马一阵狂笑: 【哈哈哈就知道,这是狗名。】 【还是怪土的狗名嘞。】 【狗蛋:我谢谢你们,丢了还得被你们嘲笑名字。】 肌肉男闻言,立马停下脚步号啕大哭了起来: 「我不管,人是人命,狗也是狗命。狗蛋是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命根子,它不能丢,它丢了我就要去死了!」Ɣž 我:「……」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感,怪让人无语的。 弹幕已经笑疯了。 算了。 我再次扶额:「照片呢?」 肌肉男见我找他要照片,立马雨过天晴,快速拿出另一个手机翻出来一张泰迪的照片给我看。 我只看一眼,立马就知道了它的方位。 「主播,它在哪?」 「它正咧着个大嘴在吃自助餐,其实你可以不必着急去找他。」 肌肉男疑惑:「自助餐?它在人家饭店的后厨里?」 我淡定地摇了摇头: 「它在你左后方的那个粪坑里。」 …… 一阵沉默之后,肌肉男火速挂断了连线。 屏幕几乎被「哈哈哈哈哈」的弹幕占满,消散了刚刚因为寻子孟涛而来的低压情绪。 我忍着笑意开口:「下一位要寻人的朋友,可以申请连线了。」 …… 可从肌肉男之后,我发现申请连线的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 有让我找半夜走丢的小羊羔的。 有让我找二姑奶家鸡窝里一只唯一却不知所终的公鸡的。 有让我找离家出走的小仓鼠的。 更甚者还有让我找昨天咬他满腿包的蚊子的,他要去拍死它报仇。 …… 我说你们,是不是过分了? 寻人直播间都要成寻动物直播间了啊喂! 我看着弹幕里的鸡飞狗跳揉了揉额头。 「再是动物的话,我就下播了哦。」 8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起了作用。 下一个的连线突然就正常了。 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姐姐,名叫椰子。 她让我帮她寻找她的女儿。 刚满八岁,于一周前走失,不知所终。 我看着椰子女儿的照片缓慢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又忽地睁开: 「没有活人气息,东边、西边、北边、南边……四处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