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若心反应,她便被扯进光里,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耳边似有谁在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阿心?阿心?醒醒阿心……” 轻柔的大掌落到沈若心的额间,惹得她忍不住朝着那手靠的更近,可下一瞬,那手又抽了回去,连带着落到耳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阴冷渗人几分。 “沈若心,你的命,本就是为阿溪而准备的!” 她的命为月溪而准备? 可笑!简直可笑! 愤懑在心中肆意生长,唇间似触到一抹柔软,她想都没想便奋力咬了下去。 “嘶!松嘴!” 宸墨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情欲。 沈若心脑子一怔,猛然睁开眼,赫然入目的便是宸墨那张俊秀的面庞。 咫尺之距,他鼻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脸上,沈若心还有一瞬的呆滞。 “什么?” 她稍稍动嘴,便尝到了腥甜。 宸墨抬手抹掉唇角的猩红,腰腹猛然一挺:“你自己让我重些快些,现在倒是不满意了?沈若心,晚了。” “唔!” 沈若心腿根一颤,神识还浑浑噩噩,身子便被宸墨圈进了怀中。 纱帐落下,喘息声一声沉过一声,男人的动作又凶又狠,恨不得将沈若心吞拆入腹。 …… 天边第一束光从窗外洒进来,呻吟声才渐消。 一夜荒唐,将沈若心的思绪拉回了那一百年,恍惚入梦时,她记住的,只有男人那双被欲色填满的眸子。 …… 再睁眼时,天边已然大亮。 沈若心从床帐中坐起身,褥子落下,满身青紫触目惊心。 这一觉过后,她脑子里多出了许多陌生的回忆。 譬如——宸墨在这梦里,是一族之主,而她在这梦境里的身份,只是宸墨身边一个上不得台面,还不受宠的妾。 又譬如——宸墨在这梦境里爱惨了月溪,而她一直处心积虑针对月溪试图分走宸墨的爱,只是次次落败。 再譬如——昨夜春宵一场,是她给宸墨下了药,不然,宸墨绝不会碰她。 一幅幅画面在脑子里闪过,沈若心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月溪这造梦者,还真是煞费苦心。 想什么来什么,沈若心还才在心里念叨她的名字,下一瞬,那木门便被人踢开来。 “沈若心,你果真入了梦!” 第32章 月溪背光而来,一席明黄的衣衫,高傲的不可一世。 看沈若心的眼神处处带着鄙夷讥讽。 “既然你来了,你不妨与我做个交易?” 沈若心眉梢轻佻,漫不经心的穿着衣衫,全然没将身后之人放在眼里。 月溪喉咙一堵,眼底闪过一抹恶毒,冲上去狠狠掐住沈若心的下颚:“如今这可里可是我的地界!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脸色瞧?” “沈若心?神女大人!你真想死不成?” 沈若心吃痛皱眉,冷冷扫了她一眼后,无情将她的手拨开。 “你想要的交易,无非是拿宸墨与我换我手里的那些妖兽,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宸墨弃四海八荒于不顾?” “你会。” 月溪笃定的看着她,痴痴发笑。 “你若不会,你就不会进来。所以,别与我浪费时间,把那塔给我。” “做梦。” 沈若心能在后世受万人敬仰千万年,又岂是被吓大的。 “你!” 月溪被驳了面子,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正要发怒,余光瞥见门口有一道影子越来越近,她面上当即闪过一抹阴狠。 “啊!妹妹,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柔弱往后一倒,撞的桌子七倒八歪,最后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地上。 沈若心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茫然,下一瞬就见一道身影大步跨了进来。 “沈若心!你好大的胆子!” 宸墨一张脸沉到了谷底,小心将月溪抱进怀里,他眸色阴鸷的跟要吃人一般。 “你昨晚给我下药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欺负阿溪。” “我无事的阿墨,你别责怪妹妹。” 月溪柔弱趴在宸墨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在男人看不见的阴影处,她却勾出了一抹得意的哂笑。 真真是好一个贼喊捉贼。 沈若心穿上外衣,趿拉着鞋子漫不经心的走到两人跟前,朝月溪伸手。 “你想干什么!?” 宸墨警惕将人护得更紧。 沈若心却仿若未曾听见,径直将月溪从他怀里拉了起来。 等人站稳,她还体贴的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朝着月溪的小腹踹去。 “啊——” 月溪挨了结结实实一脚,身子撞到床沿,疼的她眼泪都冒了出来。 沈若心却恶劣一笑:“方才你要找我算账,我不认,不过现在我认了,来吧,怎么算?” “沈若心!反了你!” 宸墨暴呵一声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眼尾因怒意变得通红。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行啊,你休。” 沈若心敛下眼底的刺痛,故作满不在乎的耸着肩。 “谁多愿意嫁给你呢?宸墨,梦总归要醒的。” 她笑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毫不犹豫的回答,却让宸墨一时僵在了原地。 “你在说什么鬼话?” 没看到沈若心期期艾艾跪在他脚边哭诉的模样,宸墨莫名不适应。 尤其是她眼底,居然再没了半点从前看他时的情谊。 敛了心底的烦闷,宸墨几步上前还欲抓她的手。 眼见着沈若心果断躲开,让他扑了个空,宸墨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沈若心!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第33章 沈若心懒得与他多言:“与其在这儿与我废话,你不如去看看你的阿溪?她可难受的厉害。” 经她提醒,宸墨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回头将月溪扶起。 与看沈若心时的眼神截然不同,宸墨看着月溪时,眼底只有温柔与体贴:“阿溪,可有哪里疼?” 月溪委屈的摇着头趴在他怀里,摇着头将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我还好,妹妹必然不是故意的,阿墨,你不要怪她。” “她心思歹毒我都看在眼里,你还替她说话!” 宸墨心疼的把她打横抱起。 月溪抓着他的衣襟摇头,想说些什么,嘴里却忽然溢出殷红来。 宸墨骇了好大一跳,抱着她忙往外走。 途径沈若心时,他眸光如染冰霜:“沈若心!要是阿溪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千倍奉还。” 千倍奉还吗? 还以为,听到这些话再不会疼,倒是她高估了自己…… 沈若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的嘲讽在无限放大。 不过眼下,她可没工夫陪他们演戏。 就眼下这情况,让宸墨自愿离开梦境,怕是绝无可能,她只能寄希望于那所谓的法器。 后世的时候,她见过不少法器,这东西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认主。 只要她能拿到月溪的血,就能顺藤摸瓜感应到那法器的位置。 想到方才月溪吐出来的血,沈若心,眉梢微抬朝两人方才站过的地方看去,果真叫她找到了几滴殷红的血迹。 沈若心用神力幻化出一个琉璃瓶将那滴血收进去,嘴里默念了一句口诀。 下一瞬,那滴殷红的血便凝成了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珠子。 她拿着那瓶子往屋外走,找到方向后,她每往前一步,那珠子的亮光便会多一分。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了许久,沈若心最终停在了一处精致的院落外。 那珠子的光在这一片亮的尤为灿然。 沈若心仔细回忆了一番,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院子当是这梦境里月溪居住的院子。 她这会儿,大抵是进不去的。 这场梦境的一切都是由月溪一开始就设定好的。 而她在这梦境中扮演的,便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妾,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妾。 “哟?” 沈若心正站在原地出神,一只手忽然搭到她的肩膀上。 “想什么呢小妾室?” 这名字莫名刺耳,沈若心闻声皱眉,没给身后人好脸色。 “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嘴闭上,不然,我不介意拿针帮你缝起来。” 她记得这人,那堆陌生的记忆片段里,他没少出。 一个喜欢月溪却不得月溪所爱,最后将矛头转向她,时常找她不痛快的男人——墨屿。 她记得,这男人是宸墨在这场梦境里,毫无血缘关系且关系并不大好的兄弟。 “呵,好大的脾性?小妾室,你能耐见长了?” 墨屿邪佞一笑就,揽住她的肩膀就要把人往怀里带。 沈若心心下恶寒,眼尾一寒,顺势握住他的手,猛然一击,将他的手指生生掰折。 “咔嚓”一声轻响。 墨屿吃痛,面色跟着就变了。 “嘿!你个小妾室!你找死不成!” 他咬牙就想讨回去。 岂料沈若心一改往常的唯唯诺诺,反手将他拽倒在地。 不等他回神,她的膝盖已经抵上他腰腹,随即落下的,是她那双凛冽如寒冬般无情的眼眸:“想找死,我成全你。” 话落,她抬脚就要朝他腰腹往下施力。 宸墨却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阴鸷的视线死死锁在她身上:“沈若心!你就这般耐不住寂寞?大庭广众,脸面都不要了?” 第34章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儿来。 趁着沈若心愣神的工夫,墨屿双手抵住她的膝盖,反手将她压制住。 保住命根子,他长长叹了口气:“险些让你断了我家的香火。” 沈若心冷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抬脚将他踢开,还欲再上手,宸墨已经跨到她跟前,死死抓着她的手腕。 “怎么?在我这儿求爱无门,便想换个人?沈若心,你便这么不知廉耻?” 沈若心被抓疼,眼眶微微有些红。 对上男人那狠厉的眸子,她悲恸皱眉,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宸墨被打歪了脸,愕然僵在原地,同时愣住的,还有一旁狼狈起身的墨屿。 “不是,小妾室?你被夺舍了?” 不过一夜之间,她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 放在从前,别说动手,她连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生怕一个一个不经意惹的宸墨大怒。 沈若心嫌恶的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