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卫子夫,不是曾经的那位柔柔弱弱的受气包。 她见惯了乐殊与刘余之间数十年如一日的甜蜜,心中渴望的是甜蜜专一的爱情,而不是被一只苍蝇聒噪的声音扰乱心神。 二三其德的男人不能要!只依靠女人的软饭男人不能要。 这是原则!如果破了这原则,恐怕下场惨烈,说不定命都没了。 乐殊颔首,她舒展眉头,揶揄道。“胶西王可是对你念念不忘,还说等他就藩时带你一同前往胶西国。” 刘端是太子的胞弟,将来太子登基,他的地位必定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子..子夫不想离开娘娘。”卫子夫面上泛起粉意,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再说了,子夫还想做娘娘的大宫女呢,以后手下管着几十个小丫头,谁见了不喊一声卫嬷嬷。” 别看卫子夫才十四岁,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大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卫嬷嬷,统管整个皇宫的小丫头。 一想到几十个小丫头站成两排,看到自己路过时,恭敬的喊着“卫嬷嬷万福”,卫子夫就忍不住挺直了腰杆子。 “可是本宫想为子夫谋得一世富贵,不想让子夫在宫中被人使唤。” 乐殊美目轻阖,她与子夫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亲如姐妹,自然想要给卫子夫筹谋一个好的后路。 胶西王刘端行事虽暴戾,但是他见了子夫就像是耗子见到猫,怂的一批。 子夫嫁给刘端,不会夙兴夜寐,更不会担惊受怕、步步为营,此生她会很幸福的。 “娘娘。”卫子夫喃喃道,杏眸中氤氲着湿意。 “娘娘如此为子夫筹划,子夫..子夫此生此世欠娘娘的,怎么也还不完。” 女孩子的情谊单纯而又美好,你对我好,我必定会回之千百倍。 片刻后,将眼尾的泪水抹去,卫子夫踮着脚根儿,悄悄地离开了内室。 果然,她一出去,便被一早守在这里的刘彻围住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刘彻抑制着怒意,勾着唇角,温声笑着。“阿娇姐姐怎么说的?” 卫子夫心中冷笑着,微微俯身,柔声道。“娘娘睡了,还请胶东王自便。” “睡了?她怎么能...”刘彻忍不住攥紧拳头,他深呼一口气,眼眸中尽是挫败感。 “胶东王慎言,太子妃娘娘如何,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卫子夫嗤笑一声,将刘彻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厌烦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是不是只长身子不长脑子?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为何他还是听不懂? 自己还是快些离开为好,省的跟胶东王在一起久了,心生厌烦。 听到卫子夫态度这般恶劣,刘彻心生怒火。 不过是一个小小舞姬,得了自己宠幸后才取代阿娇成了皇后,卫子夫哪里来的脸跟自己这么说话。 真的放肆! 刘彻此时还沉溺于上辈子的皇帝美梦中,他依旧渴求得到乐殊的青睐,借助馆陶公主的手登上太子之位。 即使乐殊嫁给了刘余又有了孩子又如何? 他不在意,甚至还可以大发善心养着那小杂种。 “胶东王殿下,奴婢先退下了。”看到刘彻有些狰狞的面容,卫子夫在心中“呸”了一声,想要回到内室。 多在这里一秒钟,她都嫌晦气。 “放肆!”刘彻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抬手向卫子夫扇去。“朕..本王岂容你这奴才欺辱。” 他气呼呼道,若不是顾及到卫子夫身后还有卫青和霍去病,恐怕他早就拿刀砍了她。 就在他快要扇下去时,一道隽秀挺直的身影疾步向前,一脚将刘彻踹到在地。 “本王看中的小丫头,岂容别人践踏!” 第19章不做刘彻金屋娇(19) 刘彻吃痛的哀嚎着,在看到踢自己的那人正是刘端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胶西王刘端最是暴戾,如今自己只是胶东王,没有办法用皇权惩治他。 “子夫,你有没有受伤?”俊秀的少年心疼地捧着卫子夫的小脸蛋,好看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女子的身影。 卫子夫摇了摇头,柔声说了句“无碍”后,又放缓声音感谢刘端的救命之恩。 瞬间,刘端咧着嘴笑了起来,揶揄道。“若是真要感谢本王,就做本王的王妃。”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嗯..”回过神儿后,卫子夫的小脸“刷”地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嗯哼几声,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过这件事得让娘娘点头,子夫才会心甘情愿嫁给王爷。” 刘端心弦微动,握着卫子夫的小手,连连保证。“嫂嫂向来喜欢我,一定会答应咱们的亲事的。” 想起自己的鸿鹄大志,卫子夫又垂下了头,小声糯糯道。“可是这样就当不了嬷嬷了,手下也不能掌管几十个小丫头。” 刘端摆了摆手,他用指腹点了下卫子夫的脸颊,眼底的宠溺快要溢了出来。“这好办,等咱们前往封地,本王多买些小丫头,让你过足嬷嬷的瘾。” “好!”少女一双杏眸中露出笑意,她俯在刘端耳边,笑语盈盈地说了些两人之间才会说的体己话,让刘端笑的合不拢嘴。 甚至还成功的将刘端带偏了,刘端想着到时候也跟卫子夫一样,扮演成一位手底下统领几十个小厮的管家,过过瘾。 两个人心意相通,谁看了不说一句他俩天生一对? 还躺在地上的刘彻听着两人的对话,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这个刘端跟刘余一样讨厌,都喜欢抢夺自己的女人。 真当自己是死的吗? 卫子夫这娘们,不过是一位出身低贱的舞姬而已,她没有阿娇显赫的家世,只凭着姿色陪伴君侧罢了。 除了有卫青和霍去病作为依靠,还有什么能耐ᴊsɢ? 哦,对了,她还会生儿子,自己的长子就是卫子夫生的。 除此之外,她在榻上的功夫也是算柔媚,比起其他女人更让自己舒坦。 刘端的脑袋真是被驴夹了,才会对卫子夫这么好,真是晦气。 就这见了女人这么怂的模样,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掉了大牙? “嘶..” 看到刘彻准备爬走,刘端上去又是一脚,边踢边骂道。 “子夫是本王的,你小子再欺负子夫,小心本王将你的头拧下来溺到河里。” 或许刘端隔代遗传了高祖刘邦的无赖基因,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护短。 他的长兄是太子,只要刘端脑袋不抽筋,不参与夺嫡,这辈子必会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知..知道了。”刘彻忍着痛意,眼底露出凶狠,泛着冷光。 今日之仇,他若是不报,就跟着刘余姓! 到时候夺妻之仇、受辱之恨一并报之! 瞧着刘彻吃瘪的样子,卫子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好像有一种大仇已报的快感。 同时她对刘端的好感增加了几十倍。 或许,她真的要考虑一下跟胶西王一同前往封地,当他的王妃。 有如此护着自己的男人,她应该会跟太子妃娘娘一样,会过的很幸福吧。 看着卫子夫一直紧盯着刘彻狼狈离去的背影,刘端多少有些吃味儿。 他抬手捂住少女的眼睛,在触碰到眼睫时,又连忙的缩了回来。 “我..我不是故意要碰到你的。”刘端羞涩地低着头,他偷偷抬眼,没成想竟与卫子夫四目相对。 “没..没事的,子夫不介意。” ...... 其实刘端是跟着刘余一同来到北宫的。 只不过,在刘端怒发冲冠为红颜时,刘余一个箭步冲到了内室。 他差不多有半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妻子,心中万分想念,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乐殊黏在一块儿。 “殊殊。” 在看到妻子坐在铜镜旁,刘余连忙向前,温声唤着妻子的名讳。 “余哥哥回来了。”将手中的木梳放在梳妆台上,乐殊转身,笑语盈盈。 “我想你了,他也想你了。”乐殊孩子气地指着小腹,白嫩的小脸上堆满了笑。 刘余笑容缱绻,抬手点了一下乐殊的眉心,宠溺道。“我可不想他,我想的只有你。” “当心孩儿嫌弃余哥哥。”乐殊温柔地抚着小腹,她刚刚感觉到腹中的孩子懂了一下。“宝宝乖,你阿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或许是乐殊的安抚起了作用,腹中的孩儿当真不再闹腾。 “我不怕他嫌弃。”刘余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木梳,看到乐殊的长发,低垂着眉眼,想要为她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 “殊殊,我为你梳头发可好?” 乐殊并不会拒绝,她期待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回了一句“好”。 自从成亲后,刘余便承担起了为乐殊梳发的重任。 原本的梳发侍女突然失了业,她并不敢当面顶撞刘余,只能在私下里跟熟识的宫人们念叨几句。 久而久之,整个未央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都传入了景帝跟窦太后的耳中。 就连馆陶公主来到北宫探望乐殊时,话里话外都是夸乐殊找了位好夫君,还让乐殊多让着点儿刘余,不能让刘余吃亏。 乐殊听的云里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