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日是陈缘知的生日,她加班加点的工作,甚至动用能力,就是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和许临濯一起过生日。 她看向许临濯,希望他能拒绝。 可是许临濯却答应了下来:“好。” 陈缘知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临濯,又看了看四周。 四下无人。 许临濯说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关系,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唐婉,他为什么还要隐瞒他们的关系,甚至答应唐婉去看展览? 陈缘知看着面前郎才女貌的二人,第一次想要捅破他们的关系。 她看着唐婉:“不好意思唐小姐,我是临濯的恋人,周日他也去不了,那天是我生日。” 第3章 唐婉愣了,随后又做出受伤的样子:“临濯,原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早知道我就不约你了。” 许临濯没应,看向陈缘知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悦。 陈缘知心如针扎,她只是把他们是恋人的事实说出来,为什么许临濯要这样看自己? 沉寂间,唐婉再次开口:“陈小姐,能拜托你帮忙再鉴定一次我表弟的死亡原因吗?我怀疑他的死另有蹊跷。” 从业五年,陈缘知从未鉴定失误。 她微微皱眉,刚要拒绝。 却听许临濯语气淡淡:“她表弟在2号鉴定室。” 他也让自己再鉴定一次? 陈缘知心下一沉,他们共事五年,难道许临濯也不相信自己的专业程度吗? 她想从许临濯的脸上找出答案,可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唐婉身上。 …… 2号鉴定室里,陈缘知再次将唐婉表弟的死因做了鉴定。 最后的结果和上次一样——中毒身亡。 以防万一,陈缘知还摘了手套动用了能力。 触碰到尸体的一瞬,她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年,只见他仰头吞下一大把药片,毒发而亡。 她的鉴定是对的! 陈缘知睁开眼撤回手,眼前却突然一阵晕眩,撑着解剖台才站稳。 这是使用能力的后遗症。 陈缘知缓了缓,脸色苍白地出了鉴定室。 门外,唐婉急忙迎上来:“怎么样?” 许临濯跟在她身后,同步看了过来。 “还是服毒自杀。” 听到陈缘知的话,唐婉却依旧不相信:“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害他!陈小姐,你再好好鉴定一次!” 许临濯伸手扶住情绪激动的她,看向陈缘知:“你确定吗?” 陈缘知心里一瞬涌上万千情绪,有为死者的悲哀,有对许临濯不信任自己的失落,有醋意……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她喉咙发涩。 “我确定。” 许临濯深深的看了陈缘知一眼,最后低头对唐婉说:“结果应该不会有错,我先送你出去吧。” 唐婉一脸脆弱,没有拒绝。 鉴定所门口,陈缘知目送着许临濯送走了唐婉,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你对唐婉……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许临濯不悦看来:“你想说什么?” 陈缘知不是怀疑许临濯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想要一个承认,一个保障。 可是许临濯却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冷漠转身离去。 蝉鸣阵阵。 陈缘知凝望着他背影,眼眶泛酸,心里也跟着蝉鸣烦忧不已。 晚上七点半,陈缘知身心俱疲地走出鉴定室,正要寻找许临濯的身影,只见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唐婉情绪不太好,我过去看看,你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看到信息,本就疲惫的陈缘知更是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 她扶着墙慢慢蹲下,脑袋嗡嗡作响,心疼得像被刀绞一般。 在她抽出时间给唐婉做鉴定的时候,许临濯陪着唐婉,自己好不容易下班了,许临濯还是和她在一起…… 陈缘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一早,她刚到解剖室,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小陈,我昨天接到举报,说你做鉴定时用手直接触碰遗体?我们不是三令五申过不准出现这样的问题吗?你为什么还会犯?” “念在你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陈缘知低下头,带着愧意:“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 领导应了声,示意她可以走了。 陈缘知转身要走,却在拉开门的那刻停顿了下。 解剖的时候都是单人进行,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她触碰了遗体。 她回头看向领导:“我能问问是谁举报了我吗?” 领导迟疑了下,还是告知:“许临濯。” 第4章 陈缘知浑身血液被冻住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 共事五年,恋爱四年,同居三年,换来的却是举报?! 解剖室里,她找到许临濯,颤声问:“为什么?” 许临濯眼中并无情绪:“你违规了。” 陈缘知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感觉很陌生。 她认识的许临濯,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按照规定,解剖室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可许临濯却会在完成鉴定后,让家属进来进行最后的告别。 也是许临濯告诉陈缘知:“规定之外,也可以有人情。” 从记忆中回过神,陈缘知对上许临濯的视线,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违规的原因,说自己的特殊能力? 小时候那些小孩子用石头砸她,骂她丧门星,是怪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没有勇气坦白。 比起误解,她更怕许临濯知道之后也离她而去。 沉默间,许临濯看了一眼手表:“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纵使千言万语,陈缘知只能憋在心里,眼睁睁看着许临濯离开。 就在这时,陈缘知的电话响了,是老家的外婆打来的。 她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换上轻快的语气:“外婆。” 电话那头的外婆乐呵呵的:“缘知啊,这周日是你生日,我寄了点东西过去,刚好今天你就能收到。” 从小到大,别人说她克死父母,是丧门星,只有外婆护着她,对她好。 此时听到外婆的话,陈缘知内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就要溢出胸腔。 可她不忍心外婆这么大年纪还要为自己担心。 陈缘知逼自己把那些情绪压回去,佯装平常:“知道了,我下班就去拿。” 可外婆和陈缘知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异样:“缘知,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幸福。要是受了委屈,只管和外婆说。不管怎么样,外婆永远支持你。” 听着外婆的叮咛,陈缘知的心又被暖流填满:“放心吧外婆,我没受委屈,工作也很顺利。” 又陪着外婆聊了很多,陈缘知才挂断电话,投身工作。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晚上。 下班之后,许临濯和陈缘知一起回家。 可早上的不欢而散,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 陈缘知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许临濯提过一次结婚。 但是结婚之后接踵而至的事情太多,两个人又都是天天加班的法医,除非有一个人做出牺牲辞职,否则婚姻是维持不下去的。 可他们都不愿放弃梦想,只能将结婚的想法暂时压下。 而现在,唐婉出现了。 陈缘知鬼使神差的开口:“你去年说要和我结婚,还算数吗?” 许临濯的回答和去年一样:“只要你辞职。” 陈缘知落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收紧,垂下眼睫没有再答话。 做一个法医,为死者言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她不可能轻易辞职。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沉默。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日。 餐厅里,许临濯和陈缘知隔着桌子对坐着。 灯光浪漫,音乐悠扬。 陈缘知不想这么沉寂下去,撑起抹笑开口调节气氛:“临濯,我们……” 结果话没说完,许临濯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起身离席去接电话,陈缘知只好咽下没说完的话。 不一会儿,许临濯回来了,却没坐下:“账我结过了,还有事,生日就不陪你一起过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 餐厅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陈缘知孤零零被抛在原地。 看着面前径直的菜肴,她胃口全无盯着许临濯的红酒杯出神。 莫名的,之前在鉴定室时唐婉对许临濯的邀约又浮响在耳畔,陈缘知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匆忙离开赶去了展览馆。 下车那刻,她清楚的看见等在门口的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赫然就是许临濯和唐婉。 第5章 这一幕比寒风更凉,陈缘知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冷到脚。 眼看着许临濯和唐婉进了展览馆,她没追上去,脚步凝在原地,像是一座水泥雕塑。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陈缘知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她记得交往后的第一个秋天,许临濯牵着她的手在银杏树下散步,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那时,许临濯的手很凉,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暖到了心里:“别人碰我我会觉得不舒服,但是你就没有关系。” 而现在呢,亲密接触不再是自己的特权,在她过生日的时候,许临濯甚至跑去陪唐婉看展! 想到这,陈缘知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追了许临濯一年,交往了四年,以为终于能捂化这块冰,没想到唐婉一出现就让一切化为泡影。 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