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学森,是钱钟书。】 哦是吗?看来我学习得还是不够。 【……】 系统又难堪了,这么容易替人尴尬,看来是个 i 属性系统。 这综艺录完,我回保姆车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贾哥用一种极其破碎的眼神望着我:「你又要写论文了?」 「我也不想写,但不写我会死的。」 我言辞恳切,实际想写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化身打字机。 这种半夜还要赶 ddl 的感觉真让人着迷,让我找回了原始冲动,想要在键盘上阴暗地爬行。 贾哥的手微微颤抖:「咱们公司真的没钱赔了。」 「赔多少?」 贾哥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头:「五百万。」 「多大点事,我自己赔,不用公司费心。」 区区五百万,对于姐来说轻如鸿毛。 贾哥脸上立马挂起笑容: 「这次打算写什么?」 「这些恋爱综艺说到底就是想让人搞对象的,但你看看节目组选的男女嘉宾。」 我仔细回想,女一清尘脱俗、女二书香贵气、女三青春活泼。 但男人们,嗯,都还会呼吸。 「这样的恋爱综艺完完全全就是在 pua 女孩子,也是在拉低社会对男性的要求。」 「鼓吹一种美女配河童的价值观,你觉得合适吗?」 贾哥舔了舔嘴唇,看起来样子有些迷茫。 我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示意贾哥和我一起出镜。 「就像咱俩在一起一样,你觉得合适吗?」 贾哥捂脸:「你说话好伤人,呜呜呜。」 14 该综艺开播第一期,录音棚内其他嘉宾全都装模作样地嗑 CP 嗑得飞起,只有我一个人格格不入,小嘴一直在骂人。 原本节目组是打算拉我出来吸引火力,顺便吵吵热度。 所以他们剪辑的时候故意突出我的没礼貌、没情商,还对观察室其他男爱豆嗤之以鼻,一副盛气凌人的尖酸刻薄样子。 他们演都不演了,直接用花字给我打下「嘴长八婆」四个字。 毕竟我之前出镜就是被黑的那个,所以他们认为这次这么做也一定没问题。 节目组这算盘打得,我那聋了二十年的奶都听见了。 却没有想到观众们都苦油男久矣,居然和我的观点一拍即合,我的人间清醒言论一夜之间迅速出圈。 【江贝贝该不会真的有系统吧,她一下子变得好会说话。】 【以前黑她的时候是我没长眼,现在我复明了。】 【江贝贝的粉丝,你们自己偷偷吃满汉全席不告诉我们是吧。】 夹缝中生存的老粉可怜兮兮出声:【以前你们让我们吃点好的呜呜呜。】 风评逐渐好转的同时,我的第二篇论文《细谈恋爱综艺内里的厌女逻辑》也成功在一周之内截稿。 我感谢陈景让业内封杀我,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学术创作了。 写完之后,我兴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是不是进步很大?」 【如果在全世界最强的师资团队和过目不忘的一百倍速学习新知识的金手指前提下,你还不能完成论文,那你估计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草履虫。】 夺笋呐,花花的笋子都被你抢完了。 我录制第二期那天,分析恋爱综艺的论文正式在北大中文核心期刊上发表。 这次我没有高调转发,但我的学术粉们很快就把截图传得全网皆知。 【江贝贝二发核心期刊!!!】 【一个月内两篇核心期刊!2023 年紫微星居然是她!!!】 【发论文的神,被娱乐圈埋没的学术美女!!!】 这个恋爱综艺披着谈恋爱的皮,实际上宣扬出的恋爱观却是完完全全厌女雌竞的。 我的论文鞭辟入里,把节目的封建糟粕全部揭穿出来给观众们看。 一时间,大家对该类节目的反感到达顶峰。 播放量一路下跌,全网嘲讽。 15 节目总导演对我露出不爽但只能忍着的微笑:「贝贝姐,下午好。」 我入行十年,还是头回被人喊姐,嚯!舒服。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刚发表了北大中文核心?」 总导演牙都快咬碎了: 「贝贝姐,我知道您肯定不是故意针对我们节目的,但您的意见很宝贵。」 「能不宝贵吗?这可是北大!中文!核心!你知道含金量有多高吗?」 总导演嘴角抽动,眉头紧皱,川字纹都夹出来了: 「我们都知道,您虽然不是故意针对,但确实对节目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能不能请您发个声明帮我们解释一下?」 我用李嘉诚经典抱胸动作,抬起下巴轻蔑地看他: 「但我就是故意针对的啊。」 总导演恼羞成怒,把脚本往椅子上一拍: 「江贝贝,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红了吧。就你这种女的,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我反手把我一大清早就打印出来的论文复印件扔到他脸上,三万多字超级重,砸得他眼冒金星。 「你不会以为你们节目还能混吧?」 「天天整几个丑河童霍霍观众眼睛,明里暗里剪辑引导女嘉宾雌竞,污蔑女性形象。要不要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张月球地表的臭脸,真以为办了个综艺就是人上人了?」 「姐现在就是红了,北大中文核心,你家祖坟炸了你都发不出来。」 「哦哦哦你家应该没有祖坟,你这么厌女,指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总导演不知道是被论文砸的,还是被我骂的,看起来精神有点恍惚。 感谢系统中的文化人教我骂人,比我之前支支吾吾只能说出一个「傻逼」爽快多了。 系统:【不用谢。】 你倒是还挺会见缝插针? 16 总导演显然是懒得跟我这个区区女人计较,他直接让法务跟我谈违约赔偿。 我本身咖位就不大,通告费只有几十万。 他们在我对面算来算去,用一种十分恐吓的眼神盯着我看。 「律师,你甲亢吗?」 咳咳,他们尴尬低头,重新整理表情。 「江贝贝女士,你可知道这次要赔偿多少?我方还是建议你积极和节目组沟通,挽救损失。否则这个数目,对于你这种不出名的十八线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 系统:【钱不是问题。】 一个系统怎么给我听出了霸总味? 「钱不是问题。」 我学他,微微一笑。 「江女士,这可是足足五百万,再加上你对节目组风评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影响,至少还要再加一百万。」 系统:【冷笑。】 「你们算半天就算出六百万?」 我也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我随手扯出一张支票,潇洒地签下七百万推过去。 「这么点钱也值得扒拉这么久,挺可怜的。」 律师眼睛也不甲亢了,看起来快哭了。 「还有别的事吗?」 他们集体默默摇头,我叹了口气,朗声道: 「剩下一百万是给你们的跑腿费,大夏天的还帮傻逼跑腿不容易。」 说完我扭头就走,其中一个律师突然站起身: 「江……贝贝姐。」 我示意他继续说。 「我能跟着你干吗?从今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姐!」 另外一个跟着大吼:「你是我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