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大厅里那些装模作样的人身上。 陆盛文有上头有三个姐姐,她们都带着家属来了。 还有别的女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跑过来,陆夫人原本还在伤心,结果看到那些自称是陆盛文的儿子女儿的人,她瞬间觉得陆盛文死有余辜。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假的,但这么多人,肯定有真的。 她都不知道原来陆盛文在外面有这么多种!光是看着都恨得牙痒痒。 陆竟池一眼扫过去,又很快收回视线,淡淡道:“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掀不起风浪,死了还能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都跑来了,我有点担心。” 陆竟池冷声一笑,余光瞄了眼那边坐着看戏的陆言启。 陆夫人也看到了,“他不会也想来分一杯羹吧?” “那就看他想不想要了。” 两千亿不是小数目,就连陆竟池都没想到,陆盛文居然这么有钱。 陆夫人又说:“你之前说,我能得到一半,这件事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陆夫人暗自松了口气。 陆竟池悠悠地开口,“并且剩下的一半,你也有权利分配。” 陆夫人眼睛一亮,“真的?” 陆竟池不想和她废话,他取下胳膊上的袖章,随手揣进怀里,“天快黑了,你守着吧,我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医院吗?你走了这么多人,我应付不过来啊!”陆夫人急忙拉住她。 陆竟池瞥了她一眼,淡声道:“应付不过来,还继承什么遗产?” “你……” 他挥开陆夫人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林征看到他,立马拉开宾利的车门,“陆董。” 陆竟池坐上车,问道:“医院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状况,夏小姐昨天抢救了一回,现在还没醒,夫人的话,听林嫂说她很听话,很配合医生,没有耍小性子。” “哦还有,公司您也得去一趟,有好些事等着您处理呢。” “陆言启不是出院了?让他去。”陆竟池往后靠了靠,略带疲惫的闭上眼。 秦霜抱着一叠文件,就坐在江澜的病房外,显然是在这里蹲点。 看到陆竟池后,她立即抱着文件走了过来,“陆董,这些是比较经紧急的文件,麻烦您签个字。” 陆竟池随手接过文件翻了翻,拿出怀里的钢笔,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一共七八分文件,陆竟池大致浏览着,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秦助理家里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秦霜微微一愣,她下意识看了眼陆竟池。 他低着头签字,好似就是随口一问。 但等他签完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眼秦霜,似乎在等她回答。 第401章 今晚我在这 时间:07-04 23:55 字数:2175 秦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开口说道:“没有,家里只有我一个。” “只有一个?” “是啊,陆董怎么想起突然问这个了?” “随便问问,毕竟秦助理一向神秘。”陆竟池飞快地签下最后一份文件,放到秦霜手里。 秦霜保持着笑意,“就是普通家庭而已,有什么神秘的。” 陆竟池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行了,忙去吧。” 秦霜微微点头,一头雾水地瞄了他一眼,才抱着文件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走到楼梯转角处,她又回头看了眼陆竟池,只见他已经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秦霜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进了电梯。 江澜瘫坐在床上,面前放着平板手机,有种要死不活的无聊。 听到声音,她抬头往门口看来,见到来人,她神色一喜,立马把身子坐直了。 陆竟池来到她身边坐下,“今天怎么样?” 他习惯性的去看她手指,但她两只手藏在被窝里,耳边传来她清脆的声音。 “什么怎么样?” 陆竟池顿了顿,视线移到她脸上,“身体怎么样?” 江澜哦了一声,她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些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想被扎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她露出的手背上,全都是针孔,看起来这几天扎了不少的针。 陆竟池握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漫不经心地开口,“得问医生。” 江澜想到医生上午的话,郁闷的撇嘴,“医生说还要等几天。” “那就等几天。” 江澜愁眉苦脸的说:“那可以不扎我吗?” “不输液怎么好?” 江澜又无力地躺了回去,她偏着头,幽怨地看着陆竟池。 陆竟池看了眼旁边的林嫂,林嫂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脸色憔悴的不行。 陆竟池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来。” 林嫂怔了怔,有些犹豫,“陆先生您要在这里吗?” “嗯,今晚我在这。” “那好吧,明天我早点过来。”林嫂现在需要休息,才能更好的照顾江澜。 因此她没有推辞,收拾了下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江澜盯着他,他也在看江澜,两人大眼瞪小眼。 江澜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你白天都在干什么呀?” “忙。” “你们怎么都那么忙?都没人陪我。”她鼓着腮帮子,有些不高兴。 “我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你太无聊了,和你一点都不好玩。” 陆竟池眉梢微微一扬,“和我不好玩,那和谁好玩?你的偃哥哥?” 江澜也听不懂他话里的潜台词,撇着嘴道:“他都不来看我。” 他目光深沉,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是他来不了呢?” “为什么呀?” 陆竟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江澜还在等他回答呢,谁知他忽然起身,去窗户边抽烟了。 江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身边。 她刚要开口问,但闻到他手里飘来的烟雾,她嗓子就开始发痒,立马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 陆竟池微微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 看她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他反手将烟从窗户丢了出去。 他双手在摁着她颤抖的肩膀,蹙眉问:“怎么了?” 江澜咳得厉害,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没工夫搭理他。 因为咳嗽,她苍白的小脸逐渐涨红。 感觉到嗓子里有什么要出来了,她飞快地冲进了厕所里。 关上洗手间的门,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溢出来的东西,她趴在洗手池上吐了出来。 鲜血斑斑点点你的粘在洗手池里,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十分刺眼。 陆竟池在外面敲门。 她慌忙地拧开水龙头,把血都冲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手忙脚乱的把残留的血迹擦干净。 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就出不了医院了。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吓得江澜一哆嗦。 她紧张地看着陆竟池,他视线在在洗手间内环视了一圈,最后才落在江澜脸上。 “你关门干什么?” 江澜双手抓着洗手台,支支吾吾地说:“我要上厕所。” 陆竟池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游移,好似要将她看穿。 江澜紧绷着身子,生怕他问些什么。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陆竟池收回视线,拉上了洗手间的门。 江澜拍了拍胸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现在只想出院,想回家,想见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