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病床旁的苏祁临,伸手挡在了苏听酒的眼睛上,等她慢慢适应了光线后才移开。 “你醒了?” 苏祁临温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刹那间。 病房内所有人的眼神,都朝床上的人看了过去。 掠过一道道熟悉的眼神。 最后,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神时。 苏听酒微微顿了一瞬,然后虚弱的闭上了眼,随后才又睁开。 “我怎么了?” 苏听酒微微喑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喉间干涩。 “先喝点水。” 淮止把保温杯的里的水,递给苏祁临。 离苏听酒最近的苏祁临,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就着淮止的手,苏听酒喝了一口水,正准备咽下时,喉间蓦地涌上一阵血腥。 淮止的目光凝在苏听酒脸上。 “我来吧。” 随即。 淮止就跟苏祁临换了一个位置。 淮止拿出深色雅致的手帕,替苏听酒擦拭嘴角其实并不存在的水渍时,声音温和接近温柔,“慢点喝。” 喉间的血腥溢出时。 苏听酒整个人都要好受了很多。 “饿了没?要不要喝点粥?” 淮止温声询问时,不着痕迹的把深色的手帕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站在众人之外,离苏听酒最远的贺涟詹,不经意扫到这一幕的时候,目光微微深了深。 苏听酒刚想说话。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我让人熬了小米粥,现在就在门外。” 微微静了静。 苏听酒抬眼,再次对上男人深黑的眼。 “你怎么在这?” 轻轻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已经被苏听酒忽视了一遍的霍庭墨,此时听到苏听酒还愿意跟他说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声音也低沉温和了很多。 “担心你。” 话音落。 面色苍白的苏听酒,就轻轻的笑了笑,“担心我啊……” 素来清越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苍凉。 “那我应该好好感谢霍总。” 刹那间。 霍庭墨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滞住,周身的气息又无端的紧绷沉冽了起来。 “岁岁,你把干妈吓坏了……” 病床边,一身月白色旗袍的简夫人,忽地出声。 她握住了苏听酒的手,声音是面对苏听时特有的温柔溺爱。 “干妈让人从家里送了一盅粥过来,干妈喂你喝一点好不好?” 对于苏听酒来说,简夫人是恍若母亲的存在。 闻言。 她轻点了点头,“好。” 说是喝粥。 但简夫人刚喂了两口,苏听酒就没什么胃口了。 而同时。 听到苏听酒昏倒的消息,匆匆从会议上抽身而来的苏京远,一身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西装革履,身姿伟岸。周身气势如王,森然而凌厉。 “怎么会突然昏倒?” 见苏听酒醒来之后,苏京远心底才松了一口气,追问原因。 说着。 苏京远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跟着一起进来,但在角落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助理小小。 “我……” 苏京远沉浸商界多年,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都透着渗人的寒意,凛冽刺骨。 小小身体抑制不住的打了个颤,“我……我不知道……” 苏听酒昏倒,昏倒得猝不及防。急匆匆的刚把她送到医院,霍庭墨就来了,然后她就被赶了出去。 至于苏听酒为什么会昏倒,医生不会跟她透露半个字。 见状。 苏听酒说了一句,“我身体一向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怪她干什么?” 借着说话的间隙。 苏听酒成功避开了简夫人再次喂过来的粥,“干妈,我不想喝了?” “才喝了一点,就不喝了?” 简夫人看着只是盛的小半碗粥,苏听酒都没喝完,忍不住的担忧道。 “是不是不喜欢这小米粥,干妈给你换一种?” 说完,简夫人忽地又补了一句,“什么叫做你身体一向不太好,我怎么不知道?” 从小,苏听酒被她捧在手里精心养着。 除了她母亲去世后,她生了一场大病之外。 其余的时间,苏听酒基本上都没有生过病,亦或者是受过什么伤。 “……” “她才醒来,胃口不好也是正常的。” 淮止低眸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温声替苏听酒解释。 “给她煨一盅红豆粥备着,加点糖,等过几个小时,她精神好点了再喂。” “好,好,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说完,简夫人又开始赶人,“岁岁已经醒了,大家也可以放心了,我守着她,你们如果有事也可以先离开。” 但即便简夫人开口,也没人想要离开。 “我也留下来陪酒酒。” 旁边一身浅色淑女裙的苏慕月,这才有机会开口。 她看着苏听酒的眼里,抑不住的担忧,“从你回国来,我们都没好好的见一面了。” 闻言。 苏听酒唇角微弯了弯,“我在国外经常见的人是鬼?等过几天,我陪你去逛街。” 她在国外的时候,苏慕月和顾明泽一有时间,就来看她。 “你先回去。” 苏听酒温声开口,瞥见一旁正准备说话的顾明泽时,“你也先回去,我就是没休息好,没什么事。” 一个字都来不及说的顾明泽,“……” 苏听酒劝了两个人回去,剩下的人,她却是劝不动了。 “我不想在医院。” 苏听酒低低的道。 离她最近的淮止,听见她的话,顿了几秒后才道,“好。” “回苏家。” 苏京远沉沉的声音落下。 “回来之后,也不回苏家,就直接住进了十里云间。” “没几个人在身边照顾,你看看你都廋成什么样子了?” 简夫人和苏珩,也在一旁附和。 苏珩,“苏小酒要不你就回苏家?苏家所有的佣人都伺候你一个,我就不信还照顾不好你。” “看在你这么虚弱的份上,我也不跟你闹了,什么都让着你,怎么样?” 简夫人更是握住了她的手,“回苏家好,我也能够照顾你。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就算淮止天天到公寓,他一个人,怎么能够把你照顾好?这次还不是让你昏倒了?” 从小到大,只要苏听酒出什么问题,不管大小。 简夫人永远责怪的,就只有淮止一个人。 对于苏听酒,她舍不得说半分。 “不怪他。” 苏听酒声音轻了轻,“是我自己没休息好。” 简夫人还准备说什么。 苏听酒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唤了她一句,“干妈。” 看见苏听酒虚弱不已的样子,简夫人哪里舍得在逆她半分的意思。 众人要带着苏听酒离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