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眼下三小姐也等在里面,一会儿你务必好好像三小姐道谢。” 温月初重新回到这间茶楼时,只觉得短短几天,就让她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这茶楼里面空荡荡的,再无一个客人。即使官府解了封,她往后可以照常经营,可那些茶客谁还敢来她的茶楼里吃茶? 楚舒月如此轻松地就断了她的心血,而温月初进门时抬眼看见楚舒月,楚舒月正也抬头来看着温月初。 四目相对,楚舒月对她淡淡一笑,全无半点敌意,眼里纯粹之至,道:“温小姐总算回来了。哦不对,应该唤你郑夫人。” 温月初脸色又是一变。 只见坐在楚舒月旁边的是那日的红衣女子,然而板凳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一岁大点的奶娃娃,正亲近楚舒月得很! 温月初如何能不认得,那可是她的亲弟弟。 温家小三弟正扑朔着一双明亮大眼,天真无邪,很是喜欢楚舒月和楼千古的样子。楼千古手里还拿着拨浪鼓,把他逗得咿呀咿呀地笑。 眼见着他坐不稳,快要摔下去了,楚舒月及时扶了他一把。 温月初当即就冷喝道:“楚舒月,你给我放开他!” 楚舒月搂着孩子,不解道:“郑夫人是要我不管这孩子,放任他摔下去吗?” 此时温夫人也觉得温月初的反应大为不妥,连忙呵斥道:“你怎么说话的!今日三小姐知道你要出来,担心孩子跟着去受了惊吓,所以才主动留在这里帮着照看的,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那小三弟自温月初嫁人以后,就几乎没再见过她,本就没有多亲厚,眼下经温月初一喝,就被吓得哇哇大哭。 楼千古忙用拨浪鼓哄住,道:“小孩子心性纯良得很,谁好谁坏,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哦。” 温老爷神色严厉地对温月初道:“还不快向三小姐赔罪!” 温月初深吸几口气,才将胸口那股怨恨狠狠地咽了下去,对楚舒月温声道:“对不起三小姐,是我莽撞,还请三小姐不要见怪。” 楚舒月轻轻捏了捏温家小三弟的脸蛋,道:“吓着我无妨,只是不要吓坏了孩子。郑夫人今日刚从牢里出来,想必也是受了惊吓的。” 温月初抬眸看着她。见她眼瞳里黑白分明,云淡风轻。 楚舒月对她勾唇笑了笑,又与温老爷夫妇道:“这孩儿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再长几年,若是身体底子好,说不定还能让我二哥送去卫所里好好锻炼一番。将来指不定出人头地一番呢。” 此话一出,温月初和温朗神色各异,却是喜坏了温老爷。 温老爷道:“若能得二公子亲自培养,还真是犬子三生有幸。” 楚舒月道:“等他再长大些,我会与二哥说的。” 温月初本就憔悴的脸色,阵阵发白。楚舒月这是在警告她,别忘了她还有一个三弟。 温月初看着自己三弟还这样小,却偏偏喜欢靠近楚舒月和楼千古,她便觉得那孩子像是别人家的似的,碍眼得很。 温月初神智已经有些崩溃,咬牙低啐了一句,道:“小小年纪,就知道趋炎附势、吃里扒外。娘还是把他抱走吧,省得在这里哭得我心烦。” 最后气得温老爷夫妇带着孩子摔袖就铁青着脸走了,不想再管温月初的这档子事。 等到温老爷夫妇一走,温月初回转身来,一向温婉又内敛的眼里,全都是怨毒。 她走到楚舒月她们桌前,身后颜护卫也跟着往前紧了两步。楚舒月抬手示意,他才没把温月初拦下来。 温月初双手撑着桌面,直勾勾地看着楚舒月,轻声道:“三小姐现在满意了吗?” 楚舒月道:“我满意什么?” 温月初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全是拜你所赐。是你找人来陷害我,亦是你害我被抓去大牢,你为什么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当我的恩人!” ------------ 第167章 终于纸包不住火 楚舒月细细打量着温月初脸上的表情,道:“郑夫人这话实在是说得没有由来,你有证据吗?” 这话将温月初一噎。 之前她不也是仗着别人找不到证据,才如履薄冰走到今天的么。她一直以为楚舒月没有证据,就不能把她绳之以法。但是今日看来,她错了。 温月初恨恨道:“我没想到,你堂堂楚家三小姐,竟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你敢做,却不敢认吗?” 楚舒月低笑了一声,扬眉道:“没有证据的事我会认?你当我傻?”她抬眼看了看温月初,面上神色陡然冷锐,又道,“我若问你当初那嫁箱的事你是否有做过,我若问你郑成仁在林家试图对我不利是不是你指使,我若问你郑成仁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你敢认吗?” 温月初矢口否认,低低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舒月平淡道:“你不知道,却有人知道,林家出事的那一晚,你也在,郑成仁生前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 温月初面色煞白,“你是说那个丫鬟?” 郑成仁死后第一天,她就把丫鬟怜儿给打发走了,现在温月初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当初她是不是把怜儿打发得太随便了?不应该让那怜儿轻易离开的! 楚舒月只是看着她不语,温月初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又道:“一个丫鬟的话哪里值得相信!” 楚舒月道:“你心里都清楚,何必要我把话说明白。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不想要我有个好名声,”她站在温月初身旁,眼里依稀有冷戾之色,“我也会让你声名扫地。” 楚舒月侧目看着温月初咄咄逼人的眼神,将她眼里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又道:“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恨我的。你恨我什么呢?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温月初森森道:“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吗?” 楚舒月平淡道:“你一开始就觉得我很碍眼是么?可惜,就算没有我,我二哥也不会喜欢你。匆匆嫁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若是嫁个老实本分的人还好,可偏偏识人不清也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你却来恨我?你还真把你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说罢,楚舒月带着楼千古和颜护卫一起离开了茶楼。 将将走出门时,温朗虚拦了她一下,道:“还请三小姐莫要逼人太紧。” 楚舒月顿了顿足,抬头看他,道:“温公子若是再不清醒一点,只怕还要被温小姐拉入泥潭更深。温公子身为巡守领兵,这昭昭白日都没什么事做吗,要守在你妹妹的这间茶楼里继续替她招揽生意?” 楚舒月和楼千古离开以后,温朗也没再在茶楼里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茶楼里依旧冷冷清清,无一客人上门。倒是医馆里的人,期间上门来讨要了前两日治疗病人的费用。 温月初将柜台里的钱都结清,小厮也打发走了,这空荡荡的茶楼没坚持几日,便关门倒闭了。 楼千古还在感叹,这温月初怎么这么不经收拾的时候,那厢温月初已经游晃在入夜后的大街上,出现在了如意赌坊的门前。 入了夜后,唯有花楼赌坊里的生意有增无减。 温月初一进那赌坊,便被一股铜臭汗气所包围。她双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掐着手掌心,如今她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不甘心,一定要让楚舒月尝尝她的痛苦! 温月初本以为郑成仁死后她再无后顾之忧,便能一边经营茶楼一边慢慢等待下一个好时机。 她活成如今这副模样,也决计不会让楚逸寒和楚舒月兄妹俩好过! 可是现在楚舒月盯上她了,断了她的后路,打乱了所有的节奏。温月初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思来想去,温月初认识的人,除了靠温朗的关系维持着的那些以外,还有就是这如意赌坊里的人。 赌坊里从来不缺地痞无赖。 于是这日楚舒月带着楼千古在外面游玩,在回来的路上便被一群杂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