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取出账本递给庞志远,庞志远恭敬地呈给了谢凉淮,“皇上,这份账目,乃是当初周家暗中挪用朝廷饷银,借口给边疆战士采购粮草,送去了边陲的胡人部落。” 听到这话,周密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份账目会落到钟雁南手中! “为避免周丞相不肯承认,其中还有周丞相的亲笔书信。” 钟雁南面色严肃,“皇上,胡人部落虽以游牧为生。但其中有一个小小的分支,则是占山为王,他们的占地中有丰盛而又肥美的粮草。” “那个胡人分支的首领,便是以贩卖粮草为生。” 钟雁南每说一句话,周密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一分! 这个臭小子,果然有几分能耐啊! 居然会调查得如此仔细,就连这些事儿都没能逃过他的调查! “嗯。” 谢凉淮一边翻看账本,一边沉声问道,“你继续说下去。” 钟雁南沉着脸,语气似乎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那胡人部落分支的首领,还擅长一项极为可怕的秘术。据传,那叫蛊术。” “蛊术?” 谢凉淮眼神微微一闪。 他合上账本,“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所谓蛊术……” 钟雁南正要解释,谢凉淮耳边便响起了钟琳琅的声音,“皇上,正所谓炼蛊为毒,炼蛊为我所用。便是指将蛊虫驯化,不但可以给别人下毒,还能让蛊虫为人所用!” “蛊虫?” 谢凉淮蹙眉。 先前他倒也对这个词儿有过耳闻,但他向来认为,这些是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 不成想,当真有人会蛊术?! “便是一种或多种毒虫,自幼由人驯养长大。” 钟琳琅道。 钟雁南点了点头,“钟贵妃所言极是。” 谢凉淮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而又难看! 他抬眼看向周密,只见他满头大汗…… 这若不是天儿太热,便是他太过心虚所致! 谢凉淮暂时没有提问周密,只示意钟雁南继续回话。 “皇上,几个月前京郊的那一场瘟疫,雁西暗中调查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结果。后来,微臣与雁西四处走访,继续查探,终于发现了线索。” 随着钟雁南的话,周密的神色变幻莫测! 他放在衣袖中的双手,已经攥成了一团!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微臣说过,这场瘟疫来得蹊跷。” 钟雁西也走上前来。 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神色皆是一样严肃。 就连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钟雁北,这会子也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并未出声打岔。 周成兰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似乎今晚过后,他们周家当真就要被钟家踩在脚底下了! 不论是她这个皇后,还是整个周家! 今晚,从钟琳琅与金宝的关系被公开后,她就感觉他们周家被钟家压了一头! “嗯。” 谢凉淮沉声应道。 “那会子,微臣只想着瘟疫是经飞虫传播,如蚊蝇等。” 钟雁西开始接过话头,给谢凉淮回禀,“如今才调查明白,分明就是由蛊虫传播!造成数百名百姓死亡,让京郊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这件事,钟琳琅也与谢凉淮提起过。 她原本也认为,是由蚊蝇散播的瘟疫。 眼下听钟雁西这么一说,似乎这个说法更加合情合理啊! 若真是蛊虫传播…… 也幸得钟琳琅想到焚烧药材用来解毒,这才避免了疫情继续扩散! “你胡说!” 不等谢凉淮开口,周大聪便已经惊慌失措地站了出来,“皇上,他们钟家兄弟二人就是血口喷人!他们就是嫉恨我们周家,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弥天大谎!” 闻言,钟雁西冷笑,“周大聪,我们都还没有提及你的事儿呢,你怎的迫不及待就站出来了?” “还嫉恨你们周家……呵,你们周家,哪点配让我们嫉恨?” 他们嫉恨周家,所以血口喷人? 这个周大聪,莫不是痴人说梦? “皇上。” 这时,只听钟雁南又道,“当初周丞相也感染瘟疫,以至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我们钟家头上。” “而后是周大聪想出法子救了周丞相,也救了所有的百姓。为此,皇上提拔周大聪做了京兆少尹。” 周密心下明白——周大聪这一次是完了,就连他也保不住他了! 果然,只听钟雁西继续说道,“若不是周家早有预谋,也早早准备好了解药。周丞相又岂会突然感染瘟疫,又快速痊愈?” “而好巧不巧,又是周大聪研究出了药方子?” “我……那是因为我天生聪明!” 周大聪立刻嚷嚷起来。 见他如此可笑,钟雁北不怼他心里都不舒坦,“天生智障还差不多!皇上都还没让你说话呢,你叽叽歪歪什么?” 周大聪一噎,这才后怕地看向谢凉淮。 谢凉淮没有发话,倒是钟琳琅眼珠子一转,心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第406章“蠢驴”现出原形! “皇上。” 她凑到谢凉淮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谢凉淮没有半分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 而后,只见钟琳琅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谢凉淮。 “庞志远。” 谢凉淮眼神示意庞志远,将这张纸又交给了周大聪。 “周大聪,你瞧瞧这上面写了什么?” 周大聪还未回话,倒是周密立刻紧张的看向了他,随后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周密的眼神,愈发的惶恐不安了! “周大人,请。” 庞志远把纸张放在了周大聪手中。 周大聪捧着纸张,仔细看了好半晌,却是一个字都不认得……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密,眼神求助。 奈何,周密又不会医术,认不得这上面鬼画桃符一般写了什么啊! 不过,他倒是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张药方子! 大夫开药,都是这种写法! 这下可完蛋了! ——周密在心下哀呼。 周大聪本就目不识丁。 虽说用目不识丁来形容周大聪,着实有些过了。毕竟,那些个寻常简单的文章,他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但这药方子,就连他都认不出来,更何况是周大聪?! 周密老脸皱成一团,压根儿没胆看向周大聪。 就怕他与他眼神对视,周大聪会突然来一句“叔父救命”了! “周大聪,这上面写着什么?” 谢凉淮沉声问道。 “写着,写着……” 周大聪一颗心都在颤抖。 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溅落在纸张上面,很快就溅开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看起来很是漂亮。 可周大聪眼下哪有心思欣赏这水花漂不漂亮? 他满脑子都在哀嚎:这上面到底写着什么玩意儿啊! 见他答不上来,钟雁西冷笑,“周大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连你当初给的药方子,你都不认得了?” 药方子? 这是药方子?! 还是当初他给出的药方子?! 周大聪脸色微微一变。 他抬手擦了一把汗水,赶紧说道,“皇上,这里面写的都是一些药材的名字!这是当初微臣用来医治瘟疫的药方子!” 听到这话,钟雁西闷笑一声,却并未多言。 “那你说说,这上面都写着什么?” 谢凉淮又问。 “这上面写着……” 周大聪偏着头,费力地回想当初那药方子里面都是什么些药材。 可当初他只顾着将药方子交给谢凉淮,倒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