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那他对姜小苒的感情应该只是照顾战友妹妹。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如果陆靳言真的喜欢姜小苒,那自己还有必要坚持这段婚姻吗? …… 良久,沈安晚才一瘸一拐地回家。 一进屋,她就瘫坐在沙发上,脱下鞋袜,右脚踝已经肿起。 随便一碰,疼的她冷汗直流。 草草擦了药,她就这么靠着沙发,疲惫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安晚被冷风吹醒,才发现天已经漆黑。 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正要上楼,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一看,是陆靳言带着姜小苒回来了。 姜小苒披着军装外套,柔弱地被男人扶在怀中。 沈安晚僵住,又撞上陆靳言投来的漠然眼神,只觉更冷了。 姜小苒见状,故作咳了两声说:“靳言哥,你守了我一整天,也陪陪安晚姐吧。” “不用管她。” 陆靳言淡淡丢出句,扶着姜小苒往楼上走:“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送你回房休息。” 沈安晚扶着沙发背的手慢慢收紧,竭力不去看两人亲昵的身影,可心头别压下去的疑问再一次跳了出来。 如果她的爱情只是她一厢情愿,还有必要坚持吗? 忍下心酸,沈安晚艰难上楼。 在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时,脚忽的一软,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沈安晚愕然抬头,看见陆靳言站在面前。 她站稳后,心有余悸又由衷说:“谢谢……” 刚说完,那只手就像避开瘟神似的撒开,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些。 陆靳言瞥向沈安晚肿的像馒头的脚踝,眸底划过抹诧异。 换做以前,先不说受伤,看见他跟姜小苒在一块,她肯定会又哭又闹。 沉寂半晌,沈安晚见陆靳言突然拿出把77式手枪,递了过来:“沈军长让我把它交给你。” 她眸色一震,这是曾经父亲教她打靶时送给她的。 五年前母亲用它自杀后,她就再也没碰过了。 想起母亲,她鼻头一酸,但自己现在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拿得起枪了。 接过枪,细细摩挲了会儿,沈安晚还想跟陆靳言说些什么,可对方直接转身回房了。 她眼底掠过丝失落,恹恹回房,将奖章和枪小心翼翼地收进抽屉里。 之后几天,因为伤势较重,沈安晚暂时在家休息。 一个星期后,伤好的差不多,她就去见了父亲,得知他下午要去市里开会,便一直等到父亲走了之后,她才离开。 一进门,却看见姜小苒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她的枪。 沈安晚心头一凛,疾步上前:“姜小苒,那不是你能碰的!” 枪不是儿戏。 姜小苒歪着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沈安晚,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还能不能救你——” “你要干什么?住手!” 话音未落,姜小苒突然扣动扳机。 ‘砰——!’ 第7章 姜小苒开枪自杀了。 沈安晚怔愣看着姜小苒鲜血淋漓倒下。 巨大的枪声惊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过来,等看清里头情况,立刻有人惊叫:“杀人了……沈安晚杀人了!” 嘈杂中,一辆军用吉普在门外急刹。 沈安晚一抬眼,就看见陆靳言黑着脸冲进来,风似的奔过去,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姜小苒抱起。 心口一滞,她急于辩驳:“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姜小苒自己……” “把她带去禁闭室!” 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刺人心脾。 沈安晚僵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 众目睽睽下,她被带去了禁闭室。 天渐黑,夜空飘起了雨。 禁闭室静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安晚抬头看清来人,下意识站起身立正。 “靳言……” 陆靳言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子弹打在小苒肩胛骨上,差点失血过多身亡。” 顿了顿,他停住脚,声音又冷了几分:“沈安晚,你够狠。” 这话刺的沈安晚脸色乍白,她慌得乱走向他:“不是的,我没……” 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可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觉到陆靳言脸上的嫌恶,沈安晚死死拉住他的手,继续说:“……枪是姜小苒私自从我房间拿走,是她自己打伤——” “你还狡辩,小苒根本不会用枪!” 男人彻底甩开她。 ‘嘭’的一下,沈安晚撞到铁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难受,虚弱求:“自己开枪和别人开枪造成的弹道不一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请……让医生查一查?” 陆靳言拧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沈安晚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如果我真要杀姜小苒,她还能活吗?” 话落,陆靳言的神色更难看。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话落,他毫不留情离开。 ‘哐当’一声,门又被关上。 沈安晚缓缓滑落在地,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陆靳言的无情。 一夜未眠。 天刚亮,看守兵就把沈安晚带去军营的审判机关。 她一到,旁听席上坐着的军属就开始议论纷纷。 “沈安晚仗着有爹撑腰,平时就飞扬跋扈,没想到胆子越养越肥,居然大胆到杀人,这种败类一定要赶出军营才好!” “听说陆旅长本来和那位姜同志两情相悦,沈安晚抢了人家男人还想要人家的命,真够不要脸的!” “这事闹这么大,沈军长肯定会被连累受处分!” 听到这,沈安晚下意识朝家属席上看去,但却看到了陆靳言。 男人哪怕坐着,依旧端正如钟,只是四目相对,他的冷漠总叫她觉得不安。 出神间,韩司令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浑厚的声音满是威严:“沈安晚,对于你蓄意谋杀姜小苒一事,你认罪吗?” 沈安晚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家属席上却传来无情的一句—— “首长,人证物证俱在,她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作为惩罚,我提议开除沈安晚的军籍。” 第8章 沈安晚皱缩的瞳孔颤了颤,那怕早料到陆靳言不会为她说话,可此刻他的冷漠还是叫她心口闷痛。 捏紧了拳,她敛去眼底的痛色,铿锵回答:“首长,我没有罪。我请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话落,众人哗然。 旁听席有人惊呼:“沈安晚是疯了吗?开除军籍好歹还留了一命,要是公安机关介入,她蓄意杀人肯定要判死刑!” 韩司令也更是肃然:“我再问一遍,你考虑清楚了吗?确定要请公安机关介入?” 沈安晚眼都不眨,依旧坚定点头:“确定。”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罪。 可这事情要是这么不明不白过去,她自己受污蔑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父亲一定会受影响。 被父亲疼爱了两辈子,她怎么忍心他还未她受累? 因为要等待公安机关介入,沈安晚被再次关起来。 被陆靳言送进铁门内,见他要离开,沈安晚终于问出憋在心里的话:“我之前申请让医生查一查姜小苒受伤的弹道,你为什么不查?” 陆靳言理了理袖口,只说:“查弹道要再一次撕裂伤口,没必要。” 沈安晚蓦然握紧手,心里好像有什么轰然碎裂。 迎着男人薄凉的目光,她不受控红了眼。 “陆靳言,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担心姜小苒撕裂伤口难受,就从来没想过我被冤枉……是多难受?” 四目相对,陆靳言冷硬的心倏而一刺,女人质问的泪眼竟叫他不敢对视。 沈安晚从来是骄傲的,放肆的,可此刻竟然莫名破碎。1 他扭开头,不自在道:“你既然知道难受,那就趁早想清楚之后怎么应付公安人员。” 说完,他绕开眼前的人,风似的大步离开。 沈安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默默咽下满喉苦涩。 这样被关了三天,她并没有等来公安人员。 但第四天中午,铁门被打开,看守兵声音清晰:“沈安晚,你无罪释放了。” 意料之中,沈安晚终于松了口气。 走出看守大门,却看见陆靳言站在外头等着。 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没先到,陆靳言竟然主动朝她走了过来,却说:“小苒想见你,说要跟你道个歉,那天你忽然回家,她被吓到了才不小心扣动扳机,造成误会。” 沈安晚霎时停住脚,心头受到了重重一击。 看着陆靳言一本正经的脸,她无比失望,重生以来头一次竖起满身的刺:“不小心?误会?” “陆靳言!是不是姜小苒哪天杀了人,只要说是不小心,你也能这么护着她?” 男人拧紧眉头,他本意是低头求和,没想到是这种场面。 这一瞬,他好像又回到新婚那几天,女人像只没长大的刺猬,尖锐任性,蛮不讲理。 烦躁顿升,他压低声音:“你到底要计较什么?枪对军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你连枪都保管不好难道就没错?” “够了!” 一句浑厚而震怒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沈安晚抬眼望去,心一顿:“……爸?” 沈父一身常服站在几步外,满脸心疼和不满,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一时,压抑了几天的委屈直接涌了上来,让沈安晚险些落了泪。 陆靳言身体紧绷,生硬朝沈父敬了个礼:“沈军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