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的气是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那只是一时冲动,而且我,我是真的很爱你,被逼结婚那些日子,我也真的很难熬……” “我熬到离婚,熬到那个男人不在了才敢回来找你,书瑾,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毕竟你也曾经真心爱过我,不是吗?” 演播大楼里不乏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她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俨然是要赌一把了。 可陆书瑾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睨向她时,平静的透着股死气:“说完了吗?” 于英楠愣住:“我……” “你带着目的回来,把自己说的快要活不下去,让我帮你,让若秋参加不了高考,让别人抢走她去首都培训的机会,这都是你的冲动?” 陆书瑾一字字说着,语气间的冰冷让人不由发憷。 于英楠白着脸,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 陆书瑾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就走。 “书瑾……书瑾!”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于英楠气的直跺脚。 路边,通讯员见陆书瑾出来了,立刻站直打开车门。 但陆书瑾没有上去:“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闻言,通讯员有些为难:“政委……” 虽说是当兵的,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两天他魂不守舍的状态,作为下属还是很担心的。 陆书瑾摆摆手,自顾朝军区方向走去。 夏季的天阴晴不定,突然就乌云密布。 伴着几声闷雷,树叶被雨水拍打着发出‘啪嗒’的声音。 几滴雨水落进陆书瑾干涩的眼中,模糊了视线。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撑伞朝自己走来。 擦肩而过时,他控制不住抓住对方的手,嘶声呼唤:“若秋!” 第15章 姑娘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陆书瑾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姑娘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陆书瑾淋了个透彻。 他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他以为林若秋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他忘了,她死了。 林若秋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陆书瑾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陆书瑾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陆书瑾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林若秋的东西。” 陆书瑾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 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陆书瑾有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看向林若秋的房间,幻想着曾经她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他…… 风扑在后背,将他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陆书瑾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他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他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陆书瑾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他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他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 他于心不忍,却因为着急入伍又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衣服和身上的钱票都给了她。 临走前,他摸着她的头,轻轻说:“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林若秋。 陆书瑾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收紧,整颗心就好像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林若秋的确坚强,坚强到让他忘了她有那样悲惨的过去,让他忘了她需要的是足够的安全感…… 当兵多年,从战场上因伤退下当了政委到现在,陆书瑾从没哭过,也没这样痛过。 可无论如何,眼泪就好像被固封在眼眶,怎么也掉不下来,挤得双眼红的充了血。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合上。 他扶着箱沿,沉瓮的呜咽慢慢填满空阔的客厅。 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陆书瑾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像浮在半空中。 突然,座机来电的声音乍响。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听筒伸出手,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猛地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混乱后,意识突然陷入黑暗,耳畔却响起林若秋的声音。 “陆书瑾,我真想要一个没有你参与的人生……” 第16章 “政委?政委!” 人群的嘈杂声中,通讯员焦急的呼唤让陆书瑾缓缓睁开眼。 率先入眼的是一辆车头被撞坏的军绿吉普和一辆黑色红旗车,十几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紧接着,一辆白色救护车匆匆驶来停下。 通讯员立刻喊道:“医生,这里!” 陆书瑾眼神微凝,才感觉自己额头正在流血,掌心也已经一片红。 处理伤口间,他还没回过神,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林若秋的遗物他还没处理,然后来的电话…… “医生,政委会不会脑震荡啊?刚刚撞的太狠了……”通讯员满眼担忧。 医生给陆书瑾包扎好伤口:“很难说,得去医院检查才行。” 听了这话,通讯员立刻要把陆书瑾扶起来送上救护车。 陆书瑾却挡住他的手,疑虑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 通讯员愣了愣,背脊有些发凉。 政委不会是把脑子给撞失忆了吧? “政委,您忘了吗?我们开会回来遇上公安追嫌疑犯,恰好嫌疑犯的车就在我们跟前,你说帮公安截堵,车就跟嫌疑犯的车撞上了。”通讯员解释道。 一连串的话让陆书瑾满头雾水。 追嫌疑犯?截堵?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通讯员哪里还敢耽搁,立刻让护士帮忙把陆书瑾扶到车上去。 刚站起身,陆书瑾便能感觉到大脑的刺痛,他皱起眉,转目间,视线扫过路边一个被公安挡住的纤细身影。 看身形像是个女孩,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坐在路边捂着脸哭。 为什么……那么熟悉? 出神间,陆书瑾已经被扶上了救护车,一路带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除了额头的皮外伤,的确有些脑震荡,只要留院观察两天,没有其他的大问题。 等躺在病床上,陆书瑾才从纷乱的大脑中理清思绪。 在此刻自己的记忆里,他还是军区政委,于英楠也早早嫁了人,离婚后不久丈夫就因为车祸去世,前两天她带着孩子回来找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结婚,当年更没有遇见林若秋,至今也不认识她。 不可思议又诡异的认知让陆书瑾陷入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痛感是在的,那就说明这不是梦…… 病房门被敲响,通信员推开门:“政委,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林沐泽有事找您。” 他回过神:“让他进来吧。” 通讯员后退一步,林沐泽便走了进来。 陆书瑾看过去,对方身材高大,裁剪得体的警服衬出一身正气,剑眉星目,利落的下颚线透着股凌冽气势。 因为职业关系,又常年办案,眼神比常人更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