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南思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裴筠,他们两本就没有结婚,哪儿来的“老婆”一说? 只见男人低着头一下一下揉捏着她的小腿,面色淡定得很,只是齐南思眼尖地发现了男人耳根微红了,不由地抿唇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 闷骚。 裴筠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小腿,低声道:“不准笑。” 齐南思忍不住勾了勾唇,本来就没打算戳穿他给她定义为‘老婆’的谎言,心里涌起了一股雀跃。 又听啊泰笑着直接戳破这个‘谎言’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们之间的关系离真正的腹肌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齐南思听到这句话觉得很惊讶,她转头看向裴筠,见他脸淡定,对此话并不感到意外。 有一瞬间,她怀疑是不是他其实把真相告诉了啊泰。 裴筠抿了抿唇道:“我没有。” 早就预感到阿泰的能力非凡,具有不一般的洞察力,更何况啊泰是真正结了婚的人。 他跟她没有刻意的拉进到一种很亲密无切的距离,被看出来也很正常。 齐南思闻言,又想到他说过啊泰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就明白了什么,讶异的问啊泰:“你是怎么猜到的?” 啊泰看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齐南思脸上,“你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准确来说,是啊托在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啊托对你的尊重跟平常夫妻的不一样,尊重且小心。” 齐南思不仅讶异于啊泰的观察力,更重要的是听到啊泰说的最后一句话—— 尊重且小心。 她一转头,正巧对上了男人柔和的目光,心尖儿微微一颤,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口蔓延,酸涩涨满。 啊泰的声音继续响起:“能看得出来,啊托很爱你,你当啊托的老婆,也是够幸福的,啊托对你多好啊!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在一起,过得幸福。” 齐南思收回思绪,转回头看向啊泰,面上浮起欣悦,道了句谢,“我觉得您的妻子很好,你们也很幸福。” 这话似乎勾起了啊泰回忆的思绪,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忧伤。 “其实妙沙是我的第二任老婆,她是在救我的前一任老婆时受伤了,手被人硬生生砍掉了。” 啊泰的语气平缓,夹带着些难以压下的忧伤。 可每一个字拼凑起来,让人感觉到了很多残酷,痛苦,还有无奈。 在这样的大山里面,贫穷,医疗技术落后,甚至没有办法接受到及时的医治。 啊泰妻子妙沙被砍断了手之后,是找当地寨子里的赤脚医生治疗的,治疗方法也就是这个医生多年来获得的经验,是自己发现的或者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甚至有些一切手段是不靠谱的偏方。 即使是这样,这个赤脚医生在当地还是非常有名的,看病医治的费用不等。 啊泰带着妻子妙沙去找这个赤脚医生医治,缺乏医疗药品的情况下,赤脚医生只能是用自己研究的药方医治,但中间出现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和医治方法,妙沙手上的伤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出现了溃烂的征兆。 本来因为妻子的去世而悲痛欲绝的啊泰,更是愤怒得差点就把这个医生打个半死,还好是妙沙劝住了他。 所幸的是,后来妙沙手上的伤还是渐渐愈合了,从头到尾,啊泰拢共花费了一百五十多万K币,几乎是掏空了啊泰大半的家底,但啊泰没有丝毫犹豫把这些钱都拿出来去救妙沙。 啊泰在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前是跟一个大寨主做事的,这个大寨主也有一片种植园,经常压迫当地寨子的居民去种植园干活,不给一点报酬,要是有人敢反抗不干,那就直接让手下对那些反抗的居民打得屈服了。 大寨主心情好,钱赚多了的时候,可能会给这些居民发放一点薪酬福利。 啊泰在大寨主的手底下算是做得风生水起,啊泰新娶第一任妻子长得漂亮,又会跳舞,大寨主早就蠢蠢欲动了,只不过看在啊泰的面子上没有动手。 某一天,这个大寨主赚多了钱,喝酒喝飘了,忍不住对啊泰的第一任妻子下手了,不仅如此,还吆喝一群喝酒喝得疯狂的下属一起。 等啊泰去市里买礼物和食物回来,妻子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浑身都是让他难以接受的脏污。 而另外一旁是疼得满头大汗,昏昏沉沉的妙沙。 妙沙看到那群肮脏的男人,气红了眼,抄起放在门口的长柄镰刀冲进屋里,砍了好几个男人。 但敌不寡众,镰刀被一个男人抢走了,那时一个男人依旧肆无忌惮地欺负躺在地上的女人,妙沙满腔愤怒,上前死死把那个男人拖离。 下一秒,妙沙的左手就被那把镰刀生生砍断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寨子里。 妙沙撑不住剧烈的疼痛,倒在血泊里,痛苦地喘息着。 大寨主觉得见血了晦气,就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 地上的女人在看到啊泰回来,只是一眼,便撑不住了,呼吸永远停止了。 啊泰痛心疾首跟妻子告别,让人帮忙给妻子洗澡收拾好,便急急忙忙带着妙沙去找大寨里的赤脚医生。 等妙沙的手好了之后,啊泰联合另外一个想要坐上大寨主位子的头子,把那个大寨主杀了,那天出现在啊泰家里的男人都被啊泰解决了,换取了一笔钱。 此后,啊泰便带着妙沙来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却住得安稳。 后来,陆陆续续地多了一些朋友亲戚也选择在这里居住,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小村寨,啊泰被他们推选成了寨主。 山洞里比外面阴凉一些,没有人鸟叫声,没有蝉鸣声,深山里显得静谧,却回荡着啊泰忧伤的回忆。 纵使啊泰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远离曾经的村寨,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生活的前因后果,齐南思也人深深的感受到啊泰内心里的巨大悲痛。 齐南思一双杏眸怔怔地看着啊泰许久,才堪堪回过神,心底里不由地心疼那个惨死的女人和断了一只手的妙沙,她们何其无辜。 齐南思眸光彻底暗淡了下去,即使不是亲眼目睹,也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 半晌,齐南思双唇动了动,嗫嚅地向啊泰道歉:“对不起。” 起初她只是想问啊泰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与世隔绝,粮食也会变得更加稀缺,生活应该会变得更加艰难,没想到啊泰会有一段如此残忍的曾经。 啊泰露出了笑,“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觉得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裴筠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残忍的经历,甚至还亲眼目睹过,痛惜却无可奈何,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希望这片充满了无尽丑恶的土地能变得祥和,垂着眼眸,黑眸划过沉。 裴筠沉默了许久,对啊泰说了一句谢谢。 啊泰脸色倒是不似那么沉重,摆了摆手,“你不用说谢谢,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这是我要帮助你的其中一个原因,另外就是我说过的,你给钱,我帮你,很合理的交易。” 此时此刻,齐南思纵然觉得给出去的钱太多了,但那个想要跟啊泰谈价钱的想法彻底压了下去。 给多就给多了吧,裴筠多的是钱,他心甘情愿给啊泰。 回想起妙沙和善的笑,齐南思还是觉得很震撼妙沙的坚勇。 这也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真正让她意识到这片崇山峻岭之中掩藏的残酷和危险。 第107章 选择自己走 啊泰说起了当地一些有趣的风俗人情,沉重的气氛很快就消散了。 时间过去了许久,他们不敢再继续放松心情了,必须得保持足够的警惕。 裴筠走到洞口,谨慎地眺望山林深处,见到没有任何异常才进来,他口吻微沉:“继续走吗?带我们去边境渡口?” 啊泰皱了皱眉头,“如果从这边去到边境路口的话,要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你老婆会能承受得住吗?” 齐南思想都没想,直言道:“我可以,您放心,能坚持住。” 总比在这里等着陷入被动的局面好太多了。 啊泰点了点头,“好,那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天黑的路更难走。” 裴筠还有一个疑惑:“你说的那个大寨主的名字叫什么?” 啊泰想了想,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名字:“热代赛。” 还不等他们缓过惊讶的情绪,又听啊泰继续说:“以前跟我的寨主做事的时候,就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热代赛本来是管理R区最大种植园的老大,苛待种植园工人的手段极其残忍。” “在他的种植园里,多的是断手断脚的工人,不给工人钱,不给工人饭吃,那些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