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细如蚊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如果知道的话,打死我都不会这么干。 愧疚的情绪将我整个人塞得满满的。 我瘪着嘴,费了好大力气才不至于哭出声。 封磊见状有些不忍。 他投降般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别哭。周止琰气性大,但忘性也大,过几天应该就忘了。」 「嗯,谢谢你。」 封磊还想说什么,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通后脸色一变,火急火燎地站起身对我说:「我在寝室养的小猫被宿管发现了,我得回去一趟。」 我也急了。 「那你快回去吧,这有我看着呢。」 封磊步履匆匆地走了。 没多久又折返回来,一脸不放心地警告道:「不许再整幺蛾子了啊。」 得,我在周止琰的室友心目中已经完全没有信誉度了。 更别提在周止琰那了。 追人追到这份儿上,真他妈失败。 我一屁股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欲哭无泪地看着周止琰。 趁着现在多看会儿吧。 以后可没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机会了。 男人像睡着了似的呼吸绵长。 素来含着凌人傲气的双眸紧闭着,眼缝儿很长,而且微微上挑,如同京剧里的刀马旦,好看得不得了。 他正在输液的手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 大概是护士给他扎针的时候操作失误了一下,以至于手背青了一块。 「被暗恋者」正在遭罪。 「暗恋者」哪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想到这,我眼神陡然坚毅,毅然决然地起身走了出去。 「护士,给我也扎上。」 8 周止琰醒的时候。 我正百无聊赖地数着滴管的滴速。 「封磊呢?」 猛然听见周止琰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一骨碌站起身,手背的针头被拉拽了一下,疼得我「嘶」一声。 周止琰皱了皱眉。 「你怎么这么笨?」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确实有点笨。 于是我选择回答上一个。 「他养的猫被宿管发现了,就先回去了。」 「那你为什么也扎上针了?」 「我害你打吊瓶,实在是太愧疚了,所以——」 他抢答道:「所以你就给自己安排了个葡萄糖是吗?」 我点了点头。 周止琰气笑了。 「也行,补充补充能量,方便以后继续气我。」 我垂头盯脚尖,态度十分诚恳。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真的不好意思。」 周止琰单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倚在床头斜睨着我。 「以后不好意思的事儿少干!」 「好的好的。」 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尴尬的气氛让我好几次想落荒而逃。 但我还是忍住了。 毕竟和男神共处一室的机会,也不是经常有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 周止琰突然站起身,作势要拔针。 我急忙跳起来制止他。 「你干什么?」 「上厕所。」 我看了看他还剩一大半的吊瓶,如果拔掉,回来他还得再被扎一次。 想到这。 我很快便做出了取舍。 一把将自己手背的针头拔了,然后拿过他的吊瓶高高举着。 「我陪你去,在隔间外等你。」 9 病房里没有卫生间。 想要上厕所必须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另一头的公共卫生间。 如我料想的一样。 现在这个时间,里面空无一人。 周止琰进了隔间后,我像「自由女神像」似的,举着吊瓶在隔间外等着。 然后就听到一阵……水声。 十分雄厚有力。 我的脸瞬间从脑门红到脖子,活像个猴屁股。 极力克制着让自己不去想隔间里的画面。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明显是奔着厕所来的。 这运气,可真他妈够寸。 我下意识想躲进旁边的隔间。 刚要推门,就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一把锁。 转头去推右边的隔间,很好,也上锁了。 一共三个隔间,锁了两个,是怕有人偷屎吗?! 短短几秒,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在那男人身影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 我慌不择路地推开了中间的隔间门。 然后,就和坐在马桶上抽烟的周止琰四目相对了。 Shit! 10 周止琰率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 但他忘了嘴里还叼着烟,刚一开口,燃烧着的烟头儿直接掉到了大腿上。 烫得他一声闷哼,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这可给我紧张坏了,急忙用气音问:「你没事吧?」 周止琰弯着腰,上半身前伸,用外套把自己的重点部位拢得严严实实的。 从后槽牙磨出几个字:「你进来干什么?」 「我……外面有人来了,其他的隔间还上了锁。我下意识就……」 「有人来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当着你的面尿吗?!」 「不是,我怕被人误以为是变态。」 闻言,周止琰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那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变态吗?!」 外面的男人正排水呢。 冷不丁听见这声怒吼,吓得虎躯一震,直接尿鞋上了。 他幽幽开口:「哥们儿,你跟谁说话呢?」 11 回到病房。 周止琰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如果不是吊瓶还打着,我都怕他再次被撅过去。 刚刚在卫生间,那人问周止琰跟谁说话,周止琰非常道义地没把我供出来,而是说他在自言自语。 结果那大哥把周止琰当成精神病了,让他趁早去治…… 估计周止琰这两天受的挫,比他前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周止琰半躺在病床上,闭眼缓了好久。 半晌,他语气平静地开口:「到底谁教你这么追人的?」 我局促地揉搓衣角:「没……没人教。」 「哦?是吗?」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但压迫感大得离谱。 我立马改口,选择坦白从宽, 「我室友。」 周止琰瞬间开启嘲讽模式。 「呵,你们真是卧龙凤雏凑一块儿了,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脑子。」 都到了这份儿上了,我还没对「狗头军师」脱粉呢,比脑残粉还骨灰级。 「我室友很厉害的,她看过五百多本霸总文,对追人可有一套了。是我的问题,我太笨了,总把事情搞砸。」 周止琰哼笑一声:「你室友还教你什么了?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我深吸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事实证明,薛菲菲那五百多本霸总文真不是白看的,追人的招式一个比一个……极端。 周止琰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