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给娘娘写信,娘娘回信,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 “虽然不能见面,却时常锦书传情,这也太恩爱了,简直是羡煞旁人。” 吴氏作为一个初进宫,便开始摆烂的人。 她从来,都不会眼红帝后情深。 说起时,常常给人一种,朱瞻基不是她男人似的错觉。 景舒嗔了她一眼:“你倒是清ᴊsɢ闲,瞧瞧你脸上的气色,竟比在北平还好,果然是金陵的风水养人些。” 吴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道:“娘娘不说,妾身还不觉得,如今发现脸蛋当真是滑嫩了许多呢。” 北平的气候没有金陵好,在宫里待着的时候,她得用许多润肤的东西,才能保证皮肤水嫩。 待回了金陵,那些东西直接可以减半了。 “可惜了,杭氏要管着王府,不能跟着回来看看。”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身孕,却老是和儿子分隔两地。 景舒捻了块糯米糕,笑道:“你不是不喜欢你家儿媳妇,这会儿,怎么又开始念着人家了?” 这人的喜恶,果然是善变的。 “哪儿呢,还是不怎么喜欢。”吴氏的嘴也挺硬的,她狡辩道:“可她是王妃,总得先生孩子吧。” “妾身还等着抱孙儿呢,日日看着娘娘抱着小郡主,幸福的哟,妾身可是眼红着呢。” 谁不想含饴弄孙,儿媳妇不得她意,孙子得她意啊。 “你啊。”景舒笑着点了点她:“什么话都拿出来说,别人家婆婆,就是再不喜欢儿媳妇也不会大咧咧地说出来。” “我就只和娘娘说这些。”吴贤妃笑了笑:“妾身在娘娘面前,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害怕自己惹皇后不喜,所以扭捏了些,但如今也都看开了许多。 若是娘娘看自己不顺眼,早几百年前就对自己下手了。 何必等到现在,倒是自己小人之心。 看她如此亲近自己,还在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景舒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朱棣朱高炽还在,她还是太孙妃的时候。 现在日子虽然好过了许多,可回头看看还是那时候的日子有意思啊。 捋着胡须天天喊着打仗的老爷子,还有一个子分成两瓣花的胖太子。 他们若是还在,这日子该多有意思啊? 时间很快,陈文昌的府试自然是考过了。 可也没考中案首,想要得到秀才的功名还得参加院试。 看着弟弟垂头丧气,陈乐容温柔地安慰道。 “你能一举过府试,拿到第八名已经很好了,那案首又不是谁人都能得的。” “听说有些考到年近不惑,也考不上一个秀才。” “咱们爹当年,也是二十岁才中秀才,你才十四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老实话,有如今的成绩,她已经非常欣慰了。 “姐,我一定会过院试的。”陈文昌捏着拳头,闷声发誓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像他这种没有底蕴之家出身的孩子,只有读书科举这一条翻身之路。 “姐信你。” 陈乐容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声音透着满满的骄傲。 陈文昌不舍地问道:“姐,你是不是要回北平了?” 他记得姐姐说过,等自己参加完府试就回北平。 “不用。”陈乐容笑道:“陛下让我和娘娘到时候一同回去呢。” “所以,姐能等到你院试出成绩。” 因为这,她能再多照顾弟弟几个月,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院试过后,陈文昌可以放松些。 于是,他便日日换着花样,给自家姐姐做好吃的,倒是让凌薇他们跟着享了不少口福。 凌薇现在连馆子也不下了,天天到了饭点就去陈家吃饭。 她一手拿着烤鸡腿,一手拿着烤鸡翅吃得津津有味。 “文昌哥哥做饭真好吃,比我母后做的还好吃,都说君子远庖厨。” “可是你厨艺这么好,不做饭真是浪费。” 她觉得这菜,比宫里头的御厨做的还要好吃呢。 陈文昌哭笑不得:“孟子的意思是人要有仁慈之心,不要乱造杀孽。” “这和我是不是男子,做不做饭没关系。” “而且这些鸡鸭鱼肉,都是我在买肉之时让摊贩帮我杀的,所以也不算造杀孽,亦没有浪费这厨艺。” 圣人之言,其实许多都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若受圣人言而困,不过就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罢了。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陈乐容忽然说起了王谊。 “听说王驸马在出征的路上,自己喝多了酒,又不知死活的跑到河里洗澡,给淹死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朱祁铭冷哼道:“就连李修山那个骗子都说,王谊看着就是个短命之相。” 只不过,怎么爹每次杀人,都是让人家被淹死呢? “三哥说的是呢。”凌薇轻飘飘地道:“他做的那些事烂事,就这么轻松的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要她来,就应该好好折磨致死才是对的。 闻言,陈文昌打了冷颤,这朱家的女婿真不好当。 他看了看正在吃饭的小姑娘,暗叹以后不知是那个倒霉蛋会被看上。 而凌薇啃着鸡腿,心里头也在琢磨。 陈家哥哥这么好的男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后会便宜哪位女子呢? 她脑子里浮现出于冕的脸来,不知道于家小哥哥将来会不会洗手作羹汤呢? 嗯,这种书香门第的男子,应该会很难吧? 朱祁钰全程没插话,只埋头干饭,他对什么驸马可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紫禁城,坤宁宫。 “哎。” 朱瞻基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只觉得内心满是寂寥。 媳妇不在的第一百天,想她、想她、想她…… “王钦回来了吗?” “回陛下,还没回呢。” “他也太慢了,去,把前几日的信拿过来。” “是。” 王荣有些无语,那封信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再看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357章陛下近日很是劳累 朱瞻基看完信又觉得思念不得减轻,便径直进了自己的画房。 里面放着无数的画卷,有景舒的,有张太后,有朱高炽和朱棣,还有花鸟鱼虫外加可爱的孩子们。 其中有一幅,是他给景舒在秦淮河画的河灯图,还没有上色呢。 他想着这会儿也没事,便拿出颜料,安安静静地给画上色。 朱祁锦拿着奏疏找过来的时候,小朱才刚刚提笔,他便上前把画笔给抢过放下了。 “爹,西安有六府旱灾,百姓恐颗粒不收,江北那边暴雨成灾,河水泛涨,漂民船,害禾稼。” “西南那边小土司叛乱不断,草原上大臣谁也不服谁,互相攻讦,您怎么还能有心情画画儿呢?” 他觉得老爹越发不像话了,明明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父皇,是一个非常勤政的皇帝啊。 朱瞻基看了他两眼,然后才坐下道:“儿啊,你今年多大了?” 他当然知道皇帝要勤政,可也要看情况的是不是? 朱祁锦拱了拱手:“儿子今年已经弱冠,可是父皇,儿子到底只是太子。” 就算他今年四十岁,那也是太子,也没有全权处理政事的道理。 朱瞻基问道:“要不然,我退位当太上皇,你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