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说了很久,等嗓子都发干了,才苦笑一声:“你看我总是这么啰嗦,天冷,你快走吧。” 阿应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展翅飞走。 白灵起身走到殿外,望着那翱翔在天空的影子,脸上多了分羡慕。 若她也能像阿应那般,在天地间自由来去该多好…… 突然,一道金光如利剑掠过阿应左翼。 一声悲鸣后,它直直坠落。 白灵心一沉:“阿应!” 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出与星殿。 一路上,妖仆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向她请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寻至旋阳殿,白灵猛地停住脚。 这里是南珩的寝宫,她的禁地。 可阿应生死未卜,她不能袖手旁观。 白灵深吸口气,踏进了宫内。 白雪中,伫立在寒风中的挺拔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南珩眼神里带着彻骨之寒,冷睨着脚边哀鸣的阿应。 白灵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心头一颤:“这是我曾经救治过的老鹰,不想惊扰了殿下,望殿下赎罪。” 她站在雪地里,薄衣衫凸显出她的瘦骨嶙峋,南珩看了心里竟有几分沉闷:“苟延残喘还想着养畜生。” 白灵沉默不语,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起。 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少年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一个高居王位,一个却卑微如尘,两人有着云泥之别。 白灵望着飞雪,突然想起了什么:“积艾谷每年冬天才会开的白,今年还在吗?” 听见这话,南珩目露诧异。 自成亲后,白南烟从未跟自己提过的积艾谷,为何白灵会知道? 他心底浮现几分惊疑,不过转瞬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定是她从烟儿那偷听来的,事到如今还想鸠占鹊巢! 南珩脸色渐沉:“你可知烟儿因为怀孕而夜夜难眠,不知憔悴了多少?” 白灵神情一凝,没有言语。 “御医说烟儿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生产时会有意外,若要保母子平安,需得重新换一颗狐狸内丹。” 南珩若有所指的话如刀扎进白灵胸口。 放眼整个狼族,除了她和白南烟找不出第三只狐狸。 白灵的迟疑让南珩冷下脸,他转看向阿应:“这只畜生有翼族气息” 说着,他口吻多了分寒冽:“你可知与外族私通是大罪?” 慑人的气势压的白灵喘不过气:“阿应不过是只还未化形的鹰,它……” “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确实很重视它。”南珩眯起了眼,透露危险气息,“看来为了这畜生,你做什么都可以。” 白灵心一紧:“什么意思?” 南珩眼神一凛:“本王要你的内丹。”
第四章 听到南珩的话,白灵顿觉血液被冻结了一般 她唇瓣颤了颤:“殿下可知,内丹于妖而言有多重要。” 妖没了内丹后只比凡人强上几分,再要修炼一颗,就要白上几倍时间。 更何况她九尾已断八尾,再失内丹,恐怕要魂飞魄散…… 南珩讽言似刀:“烟儿因你受伤,身体一直未愈,这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内丹换她们母子平安和这畜生的命,你不愿意?” 白灵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南珩对她,竟一丝关心也无! 半晌,她才堪堪发问:“即便没有阿应,你也会强取的,对吗?” 南珩沉默,却也没有否认。 白灵凝着那张脸,明明和曾经的他相差无几,可为什么做出的事如此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她就为他们的过往做最后的努力。 南珩原以为白灵会退却,不想她将手覆在胸口,青色流光在她指尖萦绕。 痛苦爬上她苍白的脸,连手都颤抖起来。 白灵闷哼一声,生生逼出内丹。 她踉跄站稳,将沾着血的内丹攥在掌心:“内丹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看着白灵摇摇欲坠的身体,南珩心莫名一紧:“说。” 白灵压着胸口的刺痛,一字一句:“一是医治好阿应后,放它离开,二是两个月内,我要留在你身边,你不可以赶我走。” 闻言,南珩拧起眉:“若本王拒绝呢?” 白灵看着他:“那我便自毁内丹,同阿应一块去了。” 说着,掌心暗自用力。 地上的雪光映衬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如玉一般透明。明明柔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但她就是如青松一般,立在那儿,坚韧地迎上风雪也决不倒下。 南珩绷着脸,眼神复杂。 他本可以治她得罪,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答:“好。” 听到这个回答,白灵松了口气,心头悲喜参半。 为了白南烟,他竟能忍受如此厌恶的自己陪伴两个月…… 白灵看着阿应,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她知道南珩会信守诺言。 她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旋阳殿。 看着那羸弱的背影远去,南珩若有所思。 往后几日,白灵一直调息着身体。 她想让自己的身体快些好,以便实行这两月之约。 趁着南珩政务繁忙,她寻了些针线,绣着玄青色的荷包。 银线细细勾勒出狼爪的模样,底下飘落几片梧桐叶,寓意着她和南珩的初遇。 原本想用明黄色作底以配他的身份,可惜她却找不来那种好布。 白灵望向窗外的天,不免想起阿应, 不知道它好些没有…… 夜阑,天上零星几颗。 白灵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一派沉寂中,紧闭的殿门突然被推开。 她心一惊,抬眼望去。 南珩!? 南珩原本金色的瞳漆黑如墨,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掠夺。 白灵还未反应过来,坚硬火热的身躯如山压了过来。 南珩抓住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她觉得自己要被捏碎了。 白灵吃痛地挣扎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南珩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烟儿有孕,我不能伤了她……” 话毕,他直接撕开了身下人的衣裳!
第五章 匆匆的解释犹如利刃,刺的白灵的心血肉模糊。 她脸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炙热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 南珩的动作带着不受理智控制的冲动,每一次都把对方当做玩物摆弄。 床上春光无限,只教人看了也忍不住叹一句春宵苦短。 待到银瓶乍破水浆迸之时,南珩哑声呢喃了声:“烟儿……” 白灵望着飘动的床幔,视线渐渐模糊。 刚刚还因彼此交融而温暖的身体,霎时间就冷如冰雕。 她等了五年才等来的圆房,还是逃不过白南烟。 从小时候起,白南烟就独占父亲的宠爱,她只怪自己是灾星,不能做些什么。 可现在在南珩身下承欢,都要被当做白南烟。 泪水漫过白灵通红的眼尾,融入那被汗湿的黑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