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不太一样,起初她还认为两人是有小时候的情分在,可是现在……她如堕迷雾中,少年们的心绪,白云苍狗,难以捉摸。 课间的时候,桦宁四人聚集在音乐社团那,商量表演的节目。 单一的节目形式全部不考虑,他们势必要搞一个震惊全场的节目。 听说桦宁要表演一段舞蹈,李枫忙说,“那我给你弹钢琴。” “我们最好把舞蹈、音乐、表演都融合在一起,像音乐剧那样。”崔璐璐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肯定跟他们那群草包的不一样。”李枫称赞道。 “完全做成音乐剧估计那群学生就打瞌睡了,不如就话剧跟音乐剧结合一下。”萧楠说。 “这样好,我们就来个大杂烩。”桦宁婉然笑道。 “现在问题是,我们的剧本还没有,音乐舞蹈这些怎么融合也是个问题。”崔璐璐感觉是个挑战,一时犯了愁。 “哈莫雷特?雷雨?”李枫想起语文课本上胡老师讲过的话剧。 “可别,我不喜欢演悲剧,也不喜欢乱伦。”崔璐璐连连打住。 “什么乱伦,那叫艺术。”李枫正义般地说道。 萧楠仿佛早有准备,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剧本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跟桦宁来写。” 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楠安排了双人任务。 “我们写?”桦宁有点不相信地看向萧楠。 “嗯,今晚别上自习了,带你去见个熟人。”萧楠神秘一笑。 桦宁感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32章 往事 放学后,桦宁跟萧楠去校外小摊吃了个煎饼卷串,然后两人就去了御尊尚府,锦源新一期高档小区里的龙头。 桦宁跟着萧楠进入小区门口就经过了登记和盘问,这安保工作做得极致到位,小区里面假山亭阁,一派自然风光,虽然是冬天,都能听到淙淙溪流的声音,各式各样的路灯跟装饰灯把整个小区照得煌煌如宫殿。 “我们到底是拜访谁呢?”这里面的人估计非富即贵,桦宁没有认识的人住这。 萧楠见她迷茫的样子,就告诉她,是拜访岑月娥,岑奶奶。 他们少年宫里负责表演和剧本创作的老教师,专门指导小孩子的舞台表现力,声台言表每个方面都要求得很是严格,小时候桦宁很怕她,现在依然怕。 “原来岑奶奶住在这儿呀!”桦宁好奇萧楠是怎么知道的。 萧楠仿佛猜到了她的疑惑,说了句,“去了瀛市后我一直联系着岑奶奶,回到锦源这是第一次拜访。” “希望跟你一起去。”萧楠温和说道。 桦宁眸光微动,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萧楠像撸猫一样,揉了揉她的头。 两人坐电梯到了十楼,按了下门铃,须臾,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打开了门。 岑月娥现今七十六了,头发应该是染过了,少见白发,穿了一身黑色绣花牡丹的棉袍裙,气质雍容典雅。 近十年没见,桦宁突然见到之前的老师,还是胆怯地问候了一句,“岑……岑奶奶,你好。” 岑月娥把这两个小朋友请进了屋里。 屋里清香淡淡,暖如立春。 “在锦源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来看看岑奶奶。”岑月娥假装生气地对桦宁说。 桦宁羞红了脸,不敢言语,萧楠解围道:“奶奶你可别怨她,谁让那时候你把她管怕了呢!” 岑月娥从容一笑,“倒是我的不是了,遇到好苗子就想逼迫一把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 看岑奶奶跟萧楠聊得那么自然,桦宁便印证了他们一直是有联系的。 岑月娥又问桦宁,“现在还跳舞吗?” 桦宁老实说道:“自上了高中就不跳了。” 岑月娥脸上掠过一丝惋惜,“可惜了。” “不可惜,现在她又要跳了,而且我们要自己创作剧本,搬上舞台表演。”萧楠舌尖戳了戳腮,接话道。 岑月娥面露喜色,拉着桦宁的手,“不要丢了舞蹈,上天不是每个人都赏饭的,给了你一定要端得住。” “我,我真的跳得好吗?”桦宁支吾问道,她想起之前岑奶奶老是训她,她对舞蹈没多大自信。 “你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岑月娥拿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岑奶奶我们今天来是想讨教一下剧本的创作。”萧楠开门见山道。 “你们想演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应声。 岑月娥看着他们都长大了,宠爱地笑着,“现在的小公主跟小骑士都长大了,要不,谈个恋爱?” 桦宁把脸扭到一旁,连一向淡定的萧楠都憋出了内伤。 他们恍然间想起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们跟李焱排练了一个少儿话剧,得了第一名。 话剧是关于王子、公主与骑士的故事。 剧里的公主一直在利用骑士帮她做事情,排除万难后终于跟王子在一起了,而骑士却默默地离开了公主。 “剧作源于现实,用心去体会就能写出好的剧本。”岑月娥见他俩人尴尬,便说到正题上来。 正说着,一个老爷爷打开了门,他是岑月娥的丈夫,已是满头银发,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你的拐杖呢?”岑月娥担心地应了上去,扶住他的手腕。 “带那东西干嘛,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了。”李海平背着手,提起了胸膛。 “你这老家伙,越老还不服老。”岑月娥嗔怪道。 李海平看到有两个小家伙在这,面露喜色,“有小朋友在呀,正好,刚刚买的福记糕点,你们尝尝。” “谢谢爷爷。”桦宁跟萧楠应道。 “让你在楼下买就行了,非得跑那么远去买。”岑月娥用软乎乎的语气训道。 “你不是就爱吃这家的吗?不爱吃了?”李海平反问。 “爱吃爱吃。” 桦宁偷偷地对萧楠说:“爷爷对岑奶奶好好哦。” 萧楠点头,见爷爷进了卧室,忙扶着岑奶奶坐下,“奶奶,你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岑月娥一听,不好意思地摆手,“罢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们年轻人不爱听的。” 桦宁忙求道:“还没讲呢,怎么知道我们不爱听,讲讲嘛。” 女孩子的声音柔和甜美,岑月娥不好拒绝,就讲了起来。 “我跟你李爷爷是在艺术学校认识的,他是老师,我是他的学生,但我们也就差四岁。那个时候的学生都怕他,他对我们好严格。而我就不怕他,还跟他争辩,有次因为一个舞步争急了,他亲自搂上了我的腰示范起来,我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心动了。” 桦宁听得愈加痴迷,都没有察觉到萧楠看向她的眼光,浅显温柔。 “后来赶上文革,他被批为封资修,每天的任务就是接受思想教育、写交代材料、挨批,谁知他的材料写成了一封封寄送给我的情书,彻底把那群小将惹毛了,后来就被下放到青海农村改造,落下了腿疼的病根。” “我当时一直被家里人劝说要跟他划清关系,家里还给介绍了一个成分好的男人。可我不愿意,心里有了他,他了解我,我也信任他,我就给他写一封封的回信,直等到他平反,我们就结婚了。” “虽然这辈子无儿无女,但有他,足够了。人世间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你厮守,值了。” “你们的故事太感人了,”桦宁眼角噙着泪花,“这才是最好的感情。” 身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触到她的小手,慢慢地被握紧了。 两人稍坐了片刻就拜别了岑月娥,走在回去的路上,桦宁木木地问:“刚刚,你为什么握住了我的手?” 等了近十秒的空白,萧楠开口道:“我来锦源,发现了生活新的意义所在,当然要牢牢握住了。” 第33章 排练 回到家里桦宁还一直在想他们剧本的事情,方云妍熬了红米粥让她喝一碗。 还没喝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立刻蹿到卧室关上了门,坐在学习桌前提笔勾勒起了剧本大纲,楠楠喵呜叫了一声跳到她腿上安静躺着。 第二天,崔璐璐看到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笑得意味深长地问:“昨晚你跟萧楠干嘛了?” “写剧本呀。”桦宁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她看。 崔璐璐看到密密麻麻写了六七页,“你们是神人吗,一晚上就写完了。” “不是马上就元旦了嘛,早写出来也好多些排练的时间。” 崔璐璐拿着本子给李枫看,邀功道:“人家两人一夜就给写完了,你这社长得请客吃饭。” 李枫粲然笑道:“好说好说,今中午请你们下馆子。” “我要吃泡椒凤爪,地锅鸡,葱爆虾仁……”崔璐璐打算宰李枫一顿。 “都行都行,包你们吃得痛快。”李枫点头。 中午李枫专门订了个小包间,四人痛痛快快地搓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