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误会一场。 霎时,宿朝歌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女皇围观全程,眼底深处含了一抹笑意,“好了好了,你们两人的私事和误会私下去解决吧,如今先谈正事。” 两人这才恍然回神,面上皆透出不自在来。 宿朝歌低下头:“让母皇看笑话了。” “无妨无妨,”女皇笑了笑,摆摆手,随即聊起正事来,“只是你们二人若去大靖查探,该乔装,也要有引路人,朕记得耶律部落便有位中原夫君,阿辞,你去寻寻。” 听闻这话,不等耶律辞应下,宿朝歌率先开了口:“不必麻烦,母皇,儿臣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中原人。” “是谁?”女皇问。 宿朝歌迟疑片刻,道:“洛瑾晟。” 这个名字一出口,女皇的脸色显然僵了一瞬,耶律辞更是愣住。 女皇眉头稍稍拧起,忍不住问:“棠儿,你与洛瑾晟已经和离,难不成……” 宿朝歌意会过来母皇的意思,凛神解释:“不,不是的。” “那我们辽北有那么多大靖人,何必非要让洛瑾晟与你们一同去?”女皇不满冷声道。 宿朝歌正色道:“母皇,洛瑾晟乃是大靖太师之子,这则身份在大靖远比嫁入辽北的大靖人行事方便,并且他的这层身份能寻到的消息也自然更广阔些,宇文啸的下落便是由他告诉儿臣的。” 她神色自然,坦然分析,看不出丝毫感情留恋。 可女皇到底还是不放心:“但你们毕竟……” “母皇,公与私,儿臣分得清,洛瑾晟这人虽然在我与他的感情上有过污点,但人品二字儿臣还是信得过的。”宿朝歌凛然道。 话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女皇也无法继续多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踏出宫殿。 耶律辞亦步亦趋跟在宿朝歌的身后,默不吭声。 直到宿朝歌要上马离去,他才骤然上前:“公主!” 宿朝歌动作一顿,抬眼看去:“有什么事?” “公主,所以昨日洛瑾晟与你共乘马车,是在谈这件事吗?”耶律辞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宿朝歌愣住,她没想到耶律辞欲言又止半天,竟然是想在意这个事。 她心里憋着的那股闷气,莫名在看见耶律辞的这副认真神态时泄了大半。 宿朝歌扯了抹笑,点点头:“当然了,你当时看见了?” 耶律辞‘嗯’了一声,唇角扬起笑意来:“我就知道公主定然不会轻易回头。” 第39章 这话莫名逗笑了宿朝歌。 心底剩下的那股闷气又少了大半。 她看了看耶律辞:“那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这话问得耶律辞莫名其妙:“公主这话从何说起?分明是公主莫名其妙在生我的气,怎么反而成了我生公主的气了?” “耶律辞,你从何学来的倒打一耙?”宿朝歌大为震惊,双手叉腰轻哼质问,“那晚是谁说一言不发闷头就走?又是谁后来见了我就躲?” 耶律辞被她问得脸色发红,索性翻身上马,“公主记错了,我没有。” 宿朝歌正还想说什么,目光却落在马身上,眸色一亮。 “小红怎么还在?” 小红乃是宿朝歌当初为这匹马取的名字,虽然耶律辞从不肯这般叫它,但宿朝歌却是向来这样叫。 听见这话。 耶律辞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不是将这匹马送给拓跋铃了吗?”宿朝歌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忍不住伸手去抚了下小红。 耶律辞愣了片刻,好似反应过来:“所以公主是因为这事在生气吗?” 闻言,宿朝歌尴尬地收回手。 随即两人驾马慢悠悠往王宫外行去。 默然片刻,她坦然点头:“当然了,我送你的小红,你却要拿去讨其他女孩开心,我怎么不能生气了?就算你不拿我当姐姐,只是普通朋友我也可以生气的吧?” 宿朝歌的坦诚让耶律辞怔愣住,随即他清清嗓子解释:“我没有要将小……小红送出去,拓跋铃要的是我的战马。” 他原本是不想喊它小红的,可停顿片刻还是妥协了。 “小红不是你的战马吗?”宿朝歌诧异,转头看去。 耶律辞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神色间闪过一丝懊恼,但还是坦诚相告:“不是的,小红是公主送的,上战场马匹损失严重,我不想让你难过。” 这话莫名让宿朝歌脸上一热,“一匹马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送的。” “公主送的所有东西,我都很珍惜。”耶律辞直白望着她。 那副认真的神情让宿朝歌心跳莫名加速。 她带着些许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可耶律辞却似乎并不就此罢休,他沉声继续道:“另外,公主,我那句不曾将你当姐姐并不是要与你疏远之意,请公主不要误会。” 宿朝歌心中咯噔一下,“不是疏远之意,那是何意?” 几乎没做多想,她脱口而出问道。 然而在抬眼对上耶律辞那炙热如火的视线时,她心底莫名又后悔问了这句话了。 潜意识似乎告诉她,答案会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好在,耶律辞也没有要直白告诉她答案的意思。 他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说:“公主以后便能知晓了,总之,我很在乎公主,还请公主一定不要疏远我,好不好?” 他的话坦率直白,神色真挚,让宿朝歌心下慌了神。 她别过眼神,故作镇定点点头:“自然。” 准备了两日过后。 宿朝歌正式去往大靖边城。 这次过去,她同洛瑾晟商量过了,全部人都以中原人的身份过去,因此出发之际她便乔装上了大靖的女子打扮。 耶律辞同样如此,宿朝歌先出来,等待耶律辞出门时,突然反应过来。 她似乎还没见过阿辞穿过中原人的衣服。 也不知是何模样。 第40章 宿朝歌眼里的期待显而易见。 洛瑾晟看在眼底,眸色微愣,忍不住泛起酸意来:“棠儿,我也穿了新衣,你怎么只期待耶律辞的新衣?” “你是中原人,我见过你那么多新衣了,为何要期待?”宿朝歌莫名其妙。 洛瑾晟心里更堵闷了,他又道:“那我以前首次穿你们辽北服饰时,也不见你这般期待过。” 这话实在是太过于争风吃醋的意思。 宿朝歌狐疑地看他:“洛瑾晟,你怎么如此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洛瑾晟不悦地拧眉。 宿朝歌莫名其妙地点头:“自然了,别说你如今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是我们尚且在一起时,你说出这话来我也觉得没必要,你跟阿辞如何作比较?” 耶律辞推门而出时,正好听见这话,神色一顿,脸色露出一抹难以隐藏的笑意。 而洛瑾晟的脸色更是一黑,但到底没了立场,他没法多说一句话来。 耶律辞唇角扬起笑,露出浅浅的梨涡来。 “公主。” 宿朝歌循声转头看去,眼中骤然一亮。 只见耶律辞一袭利索墨色便服,马尾高束起,利落干净,少年气十足。 是与平常辽北服饰全然不同的俊朗。 见宿朝歌不出声,耶律辞神色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口的束带,“公主,是我穿得太奇怪了吗?” “没有没有!是我们阿辞太好看了!”宿朝歌弯起眼睛来,忍不住上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耶律辞耳尖一红,笑了笑:“多谢公主夸奖。” 一旁的洛瑾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跨步从两人中间走过。 “棠儿,耶律将军,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真的会被耶律辞这小子威胁到了! 当初洛瑾晟刚和宿朝歌确认心意时,耶律辞不过十八岁。 因此他从未将耶律辞放在眼里过,即便后来耶律辞向他宣战,他也从不曾畏惧。 毕竟洛瑾晟想着,不过是青头小子,棠儿只会将其当做是弟弟看待。 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低估了。 他忘记毛头小子也会长大,如今的耶律辞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换了气质。 而宿朝歌…… 洛瑾晟侧头看了一眼,从宿朝歌看耶律辞的目光中确认,她至少不再将耶律辞当弟弟看了。 意识到这点,让洛瑾晟感到无比烦躁。 到达大靖边城临近傍晚。 洛瑾晟领着一行人进了边城县令府。 亮出身份后,在县令的安排下,将他们住进了县令府。 县令毕恭毕敬将人迎进来,又看向了宿朝歌一行人。 洛瑾晟便介绍:“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是耶……叶辞。” 到嘴边的辽北姓氏转了弯,洛瑾晟用了大靖的姓氏介绍耶律辞。 县令恭敬拱手:“叶公子。” 耶律辞淡淡回了礼。 洛瑾晟眸色微转,含了私心又介绍起宿朝歌来:“这位是 |